“是小女负责招待,不过小女并不知什么木齐宇王子,只是看见底下来了两个穿着异样的男子,还是姑姑上前招呼。其中一个男子点名就要招牌姑娘,姑姑见他们二人气势汹汹,遂让我下来招呼。”
朝歌听出了她的声音,走上前看,讶异地说:“敏贞姑娘?”
林敏贞愣了一下,“你是?”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阿森。
“你忘了在西湖,我们曾见过你。”她想起当时自己是女扮男装,“我就是那个苏公子啊,认出我来了吗?”
林敏贞站起来,她那如柳丝般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温婉地对她一笑,“你...真的是苏公子,原来苏公子是一个姑娘,竟然长得如此好看。”说完又对其他两人行礼,她的演技不错,至少朝歌没有看出破绽。
朝歌挠挠头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当时出门在外,为了方便行事,所以才有所隐瞒。”
“朝歌,原来你们认识。”顾诺问。
“是,机缘巧合相遇。”她没说南巡之事,又问林敏贞,“敏贞姑娘,你不是在杭城吗?怎么来了金陵?”
林敏贞苦笑,“说来话长,以后要时间再慢慢与苏...”
“唤我朝歌吧。”
“再与朝歌你说。”
朝歌见她面露难色,遂不再问。从杭城的天娇坊到金陵的凤玉坊,其中定也是一路曲折。
“昨日,你见齐宇王子时,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顾诺继续盘问。
林敏贞仔细回想一番,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今日你们来我才知道原来他的大月族的王子。昨日看他的样子,像是已经喝了一些酒,身上有些酒味。但是他进来后,又让姑姑拿了许多好酒,姑姑看他的样子很凶,不敢不从,让人拿了许多酒进屋。”
“昨日,你们就是在这间屋子?”顾诺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是。”
朝歌抬眼环视周围,这间屋子还挺宽敞,寝室与厅子用珠帘相隔,墙上有名人的山水画,墙角摆放几盆兰花,显得幽雅,一点儿都不想像烟花之地。
林敏贞又说:“木齐尔王子听姑姑介绍说我会唱曲子,便让我唱了几曲歌,他还找了几个姑娘陪他喝酒,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他酒喝得很醉。和他一起来的男子,劝他别再喝,他还骂了那个男子几句。后来他们还是一起走了,离开时,他接下腰带上的钱囊扔在桌上,说是赏我们的。姑娘们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金子。”
“敏贞姑娘,你是否有听到木齐宇王子喝酒时说了什么?”
林敏贞摇头,当时我正专心的唱歌,没有注意他的话。不过那个木齐宇王子到底怎么了?”她的眼神露出一丝疑惑,为什么他们要来问她。
吴过说:“他死了,昨天夜里从这里回驿站,在他的屋子被杀。”
“他死了?”林敏贞蹙眉,看似有些忧愁,声音很轻,感叹,“昨日还好好的一个人,今日怎么就没了。”
朝歌也有些感概,虽然昨天宴席上的经历不怎么好,但是木齐宇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对她说话,对她敬酒,对她笑,今天却已经命丧黄泉,尸首分离。她脑海里又浮现那个血淋淋的头颅,和一双死不瞑目的大眼睛,顿时又一阵鸡皮疙瘩。
“敏贞姑娘,可否劳烦你让昨夜陪木齐宇王子喝酒的姑娘过来一趟,我有些话想问她们。还有木齐宇王子的死讯,请保密不要与他人说。”顾诺说。
“好,各位稍等。”她起身出门。
顾诺问朝歌,“这位敏贞姑娘是什么来头?”
“杭城第一歌姬。”吴过抢先回答,“这问题应该问我啊,凤玉坊的每一位姑娘我都了解的十分透彻。”他露出痞笑。
朝歌用手肘顶了一下他的肚子。
“你干嘛,疼。”吴过捂着肚子。
她反了一个白眼,“这有什么得意的,瞧你那得瑟样,有空学学顾诺。”她用手比了一下顾诺,再比了一下吴过,“你看一年前你们同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现在人家审理案子可是有模有样,连陛下都要让他协助办案。而吴过你呢,整日混迹在这烟花之地,有什么前途。”
顾诺轻轻咳嗽一下,忍住脸上的笑容,坐得更直,朝歌的表扬还是很让人受用。
吴过干脆破罐子破摔,伸手搭在她的肩上,“我又不入仕,学他一副假样做什么。”
朝歌撇开他的手,“算了,反正你父亲对你的期许就是这一生不要犯错就好。不过这个期许对你来说也有难度,好好干。”她用手反拍了一下他的肩,“不过话说,敏贞姑娘是什么时候来凤玉坊的?”
“看,我就知道你们最终还是要问我嘛?”吴过得意地说。
朝歌故意激将,“我也可以直接问人家啊,不直接问她,是想体现一下你的作用,你不说就算了。”
“好了,才不和你吵。林敏贞大概...半个月前吧,对应该就是半个月前来的凤玉坊。”
朝歌点头,“是吗。”
这时林敏贞领着两位姑娘进来。
“各位公子、朝歌,她们就是昨夜陪木齐宇王子喝酒的姑娘,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她们。”
顾诺直接开口问:“昨夜你们陪在这间屋子喝酒的客人时,是否听他说些什么?”
两个姑娘想了一会儿,其中一位蓝衣姑娘说:“因为这位客人是外乡人,口音也有点儿特别,所以我虽喝了些酒,还是记得几句。”
“他都说了什么?”
“说我有的是钱...你们都要听我的...大月...大月即将会是我的天下...你只不过比我...哦对了,是说你只不过比我早生几年,凭什么嚣张。我只记得这几句,其他的不记得,也没把客人的酒话当真当真。”
“这位姑娘呢?”
红衣姑娘也开口,“他还说,'你们都等着瞧',且骂了跟他一起来的男子几句,好像是说他是走狗,自己什么都不怕,都是些胡话,我没怎么记住。”
“喝完酒后他就走了?”
红衣姑娘点头,“是,那个一起来的男子一直在劝那位客人早些回去,好像说太晚回去不好之类的,那客人听到这话挺生气,推了他一把,骂了几句。但那个男子也不生气,依旧劝了几句他们才离开。”
顾诺点头,“好,敏贞姑娘我问完了,姑娘们可以先下去休息。”
“是。”那些姑娘起身离开,林敏贞看了朝歌一眼,欲言又止的神情,还是离开。
“咱们也先撤吧。”顾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