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宫出来的木齐宇依旧没有回驿站,而是往相反反向走。男子紧随其后,顺利地跟踪在他身后,且没有引起他的怀疑。
走了许久,他看到木齐宇竟然在平王府门口停下。木齐宇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墙,又看了一眼门口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再直接向正门走去。看样子,他动过想要翻墙而进的念头,随后又放弃。
男子在木齐宇身后二十米远的距离,看着他与平王府门后的侍卫交谈许久,木齐宇的骂声传到耳朵之中,他们交谈地似乎不太顺利。过了一会儿,门口的一位侍卫匆匆进府,再匆匆出来邀请木齐宇进去。
木齐宇大摇大摆地走进平王府。
过了半个多时辰,木齐宇终于从平王府出来,回到驿站,此时康王已经离去,回府,那个男子也回去复命。
子夜刚过,驿站似乎陷入沉睡,一片宁静。
金陵街道上,偶尔有打更人路过,敲锣喊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哈声被尿憋醒,出门去茅房。但从茅房回屋的路上,他似乎看到二楼角落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哈声立刻清醒过来,急忙上楼追赶过去,但黑影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
二楼的角落屋子正是木齐朵的屋子。哈声站在门口有些踌躇,最后还是开口,轻声叫唤,“朵儿公主,您在屋子吗?”
屋内没有声响。
他加大声量,又叫一遍,“朵儿公主,您睡了吗?”
这时屋内有了动静,门被打开了一个门缝的大小,一个人脸探出头来,那人朵儿公主的奴婢阿绿。她披着外衣,一脸睡意朦胧,微微睁开眼,对门口问:“这么晚了,哈将军可否有事?”
哈声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额,我看到这儿有一个黑影闪过,担心朵儿公主的安全,遂前来询问。”
那个奴婢似乎有些抱怨,“黑影倒是没看到,这附近猫却很多,吵得人不要睡了。公主好不容易才睡下,您确定要叫醒她?”
若是什么事都没有,哈声都可以想到木齐朵被叫醒后发脾气翻白眼的模样,不免摇头。“不用了,或许真的是一只野猫,我看错,不必吵醒公主,你也休息吧。”他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屋内,屋子里的窗户似乎没有关上,一缕月光投进屋子里,帘幔被风吹的忽明忽暗。
他记得朵儿公主从小就需要完全漆黑的环境才能睡着。还没来得及多看,那个婢女已经将门关上。或许这里是金陵,朵儿公主也不好要求太多,哈声这样想着,遂转身准备下楼。
二楼另一头屋子的烛光亮了起来,传来木齐尔的声音:“哈声,什么事?”
哈声走到屋子门口,“哦,没事,只是一只猫跑过。”
“这样啊,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是。”
木齐尔将烛火熄灭,重新躺回床上,伸手将枕头底下的那一块手牌拿出,看了一眼后,又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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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宫大殿开始进行朝贡大典。
木齐尔带领木齐宇和木齐朵从宫外进来,他们穿着只有在特殊重要的场合才会穿得服饰走向大殿内。
木齐尔的衣裳以玄色为主,衣裳上有大月族特有的图案。木齐宇的服饰则是墨蓝色,衣上秀有一些别致的腾图,腰间还配了玉佩,看上去比木齐尔华丽许多。木齐朵的服饰是以白色为主,衣领和袖口都为蓝色。她的头发辫了一条条辫子,垂落下来甚是好看。
大殿内皇上与众朝臣已经就位等待。
他们三人走进大殿,向高坐在上的皇上行大月族最崇高的礼。他们三人右手放与左胸,身子鞠躬,与双腿垂直,并低下头。
“大月族木齐尔。”
“大月族木齐宇。”
“大月族木齐朵。”
“拜见陛下。”
皇上开心地大笑,“平身。”
“谢陛下。”三人这才抬起头。
“嗯,朕听说此次大月族前来朝拜之人是大月族的王子和公主,今日一见果然同传闻之中的年轻英俊。”
木齐尔恭敬地说:“陛下过奖,此番我等受父王之命前来朝贡,感谢东朝对大月族的庇佑。”
皇上点头,“大月族向来都与东朝唇齿相依,共同繁荣,何需言谢。大月王身子还好不,朕也有一二十年未见他了。”
“父王身子还算硬朗,也是十分想念陛下,无奈族中事务都需要父王亲自处理,不然父王也想要前来拜见陛下。”
“是吗?大月王有心就好,回去告诉他也该休息休息,那些烦人的事交给你们年轻人去做。”
“是,陛下,我定会向父王转达陛下的心意。为了表示我大月族的心意,大月族特地备了贡品。来人,将我大月族为陛下备的贡品抬上来。”
木齐尔话落,早就在殿外候着的哈声与众侍卫将一箱箱贡品搬进大殿。
不一会儿,满满二十个大木箱子摆满殿内,使殿平日宽阔的大殿瞬时觉得窄小。众人惊呼,此次大月族是下了血本。
木齐宇满意众人的模样,用眼神对太子笑了一下。
“打开箱子。”木齐尔继续下令。
侍卫立刻将所有的箱子打开,刹那间,又听到众人的惊叹。
一个个木箱内都是琳琅满目的物品,有上好的貂皮、雪白的山羊绒皮、色泽纯正的玛瑙翡翠、各种香料、安息香等大月特产物品。
皇上也微微起身,探了下脑袋仔细瞧了瞧底下的贡品,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大月族的心意,朕和东朝都感受到了。老三,咱们东朝的礼回呢?”
康王走出来,“是,父皇。”他拍了一下手,底下的奴才也抬来了几箱木箱。打开箱子,里面都是一些江南丝绸、瓷器、以及一些草药。
这些物品是东朝给每一个前来朝贡的小国之礼,一来这些东西东朝盛产,而他国却匮乏且需要;二来这些物品对东朝来说并不需要花费太多力气、金钱就可以得到,皇上自然乐意。所以从他上位之后,每年都是回赠这些物品。
木齐尔依旧恭敬地行礼,“我代表大月族感谢陛下的隆恩。”
木齐宇和木齐朵也行礼感谢。
“大月王有你这样一个儿子倒是省心。”皇帝笑着说。
太子撇了下嘴,木齐宇抽了一下脸上的肌肉。
“谢陛下夸奖。只是近几个月北漠常派兵骚扰我大月边境,父王深感担忧,常常夜不能寐,难以省心。”木齐尔悲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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