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犹豫片刻,看着她娇柔的模样,也心软,遂干脆坐在椅子上,“你啊你,就是太执拗太爱争强好胜,若你早日这样,我们这么会走到如此地步。不过现在也好,知道错了就好。”他抓起她的手。
许沁虽然眼里满是恶心,浑身不适,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虹儿,伺候殿下准备吃饭。”
虹儿端来一盆水,太子上前洗了手,她又递上毛巾,太子接过擦拭一番。
“嗯,还是夕吾苑的桂花鱼煮得好吃。”太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赞叹。
“殿下喜欢就好,来您尝尝这汤,我亲手煲的。”许沁给他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
“好,嗯,不错。”
“殿下,娘娘,如此良辰美景,要不来点小酒。”虹儿摇了摇手中的酒壶。
“不了,殿下待会不是还要去零妹妹那儿,喝多了不好。”许沁故意拒绝。
“别,要喝。”陈柯接过虹儿的酒壶,“自然要喝。安二,安二。”
屋子外头的安二跑了进来,“殿下,奴才在,有何吩咐?”
“你去零儿那里通报一声,本王今晚不去了,让她别等。”
“是,奴才这就去。。
“诶,殿下,这样不太好吧,零儿妹妹生气怎么办?”
“零儿不是爱生气之人。”
零儿巴不得他别去。
“那就好,虹儿你下去吧,这里我来伺候就好。”
“是。”虹儿退下,关上门。
许沁为陈柯倒了一杯。“殿下敬您一杯。”
“好,也敬咱们破镜重圆。”陈柯一口饮下。
其实陈柯的杯子上被人做了一些手脚,上头沾了一种药物。那日许沁向林大夫讨要一种,会让人产生幻觉,昏昏欲睡的药,今日算是派上用场。
陈柯仅仅喝了两杯,药性就发作了,他抱着许沁,闻她身上的气味,“本王有多久没有这样抱你了?”
许沁内心排斥,撇过脸,但嘴上依旧讨好,“殿下说什么呢?”
“本王说你今日性情怎会有如此变化?”他玩弄她的秀发。
“殿下不喜欢吗?”
“不,很喜欢。”他转过她的脸,将她横抱起来,走向床。
窗台上的烛火忽明忽暗地摇曳,许沁咬着牙忍受着自己身上这个男人,曾今爱过、恨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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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美人,安公公来报,今夜殿下去太子妃那儿了,要咱们不必等候。”奴婢来报。
零儿挑眉,微微冷笑,“是吗?看来夕吾院近日有动静。”
“零美人,不必伤心,奴婢瞧殿下还是最心疼您的。”
零儿笑了两声,“我是替太子妃姐姐高兴,哪来伤心一说。好了你们忙了一天也累了,都早点儿休息。”
“是,零美人您也早些休息。”奴婢毕恭毕敬地行礼退下。
过了一个时辰,整个东宫都已经入眠,零儿换上夜行服,偷偷地出门。
她趁着今夜太子不在,偷偷潜入太子寝室内的暗室。暗室中柜子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册子,册子中大多都是与东朝各地的官员有关,仔细一看,这些官员都是太子一脉的党羽和拥护者。而太子留着这些官员的交易细文,就是留有一手牵制这些官员的心。
那些交易大多记录的是这些官员与太子相互勾结贪污国库、科举舞弊、草菅人命等罪行,当然太子已经将自己从这些罪责之中脱离而出,全部的罪名都由那些人承担。
零儿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这时突然有一个黑影也偷偷摸摸地进入暗室,零儿躲在一旁看他慌乱地翻着这些册子,各个都视如珍宝,塞进自己的衣服里。
“蠢货。”零儿暗暗说道,这男子将此处弄得如此混乱,到时候太子的人进暗室一看就知道此处被人翻动过,一定会加强把手,再进来就难了。
她气愤地上前,偷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
男子没料到暗室中还有其他人的存在,狠狠地吃了一掌。又瞧见她也是一身夜行服,难道是同行?
“你是?”
“把你身上的东西放回原处,我饶你不死。”她的眼神犀利,加粗声音,像一个男子一样,恶狠狠地说。
男子也不再多话,直接与零儿过手。
两人争斗了一番,男子明显处于下势想要逃离,零儿却不放过,将他困于暗示之中。想要逃,没那么简单,你若是逃了,这暗室一片狼藉谁来整理。
她见男子要将整个柜子翻到,阻止她前进,若是这样动静太大,必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使了她最擅长的毒针,手指一弹,那毒针刺在那男子的脖子处,毒液渗透进男子的血液之中,毒性立刻发作。
男子立即身子扭曲,面容十分痛苦,跪在地上苦苦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大侠饶命。”
替人办事?太子仇家倒也不少,这不稀奇。
零儿一想若他死了,自己还要花费功夫打理这里,还要拖着他的尸体找地方掩埋,实在过于花费功夫,遂答应说:“要饶你性命也可,你先把被你弄一地的册子原封不动地归至原位。”
那男子忍着疼痛爬起,将册子一本一本地归至原位,不久暗室就如最初一般整洁。
“大侠依旧整好,可绕我一命?”
零儿满意地点头,“你刚刚说替人办事,替谁?”
男子却不愿意开口,做他们这一行最忌讳地就是泄露主子的信息,若是被外人知晓,他们在这一行难以继续存活,还有可能引起杀生之祸。
零儿拍拍手上的灰:“不说也罢,我也懒得搭理你,只不过你身上这毒这个世上只有我能解,你放心,你离痛苦而死还有两个时辰,还有时间向你主子复命。”
男子默了许久,身上的疼痛让他屈服,他跪下,“若我说了,大侠真愿为我解毒。”
“你我无冤无仇,我倒不喜欢再为自己增添罪孽,说了,就饶你一命。”
“是康王殿下命我前来,”
康王?零儿若有所思地点头,却微微怒起眉目:“和你家主子说这东宫是我的地盘,下次再有人敢踏进此地就是死路一条。”
“是是是。”男子冒了一头的冷汗。
“一个时辰后,会有人给你解药,走吧。”零儿又说。
一个时辰?男子有些不信,但抬头看到零儿凶神恶煞的双眼,阵阵发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