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不等杨成开始打字或者语音，大姐头那边直接发来了消息。

杨成怔了怔，还是在键盘上不可思议打道：“你都知道了？！”

“废话，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了解，”大姐头那边再是打完这句话后，干脆开启了语音，“兵家，你是不是想说喜欢我，让我做你女朋友？”

杨成：“……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兵家，说真的，我现在都想揍你了！”

“为什么？”

大姐头在话筒里长舒了一口气道：“在此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好了。”

“好，你问吧。”

“兵家，你说朋友之间怎样才可以变得更加亲密，更加无间，而又不暗箭伤人勾心斗角？”

“大姐为什么忽然会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深意吗？”

“让你回答就回答好了，啰啰嗦嗦跟个娘们似的。”

“咳……咳咳……好吧，至于大姐头这个问题，虽然我没有深究过，但我想，只要几人所趋的大方向应该相同，比如说在一个范围内共同做一件事，或者有着一个共同的爱好之类吧，这样可以亲上加亲。”

“你说的不错，朋友之所以能成为朋友，那是建立在相互尊重相互依仗相互倾心的结果上，比如说我和她们三个乖宝宝也一样，以前是因为在一个学校一个宿舍，这样才熟络亲密无间。”

“嗯，大姐头你想表达什么？”

“我是说，兵家，如果我们毕业分开后，多年不联系会怎样？”

“这个吗……”杨成认真想了想道：“所谓交心的朋友，哪怕时间长不联系哪怕是多年不通一个电话，等再见时两人依然可以亲密无间。”

“你所说的多年又是多长时间？”

杨成愈发糊涂了，“大姐，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你说得也许对吧，但就算是朋友，越是交心，就越想把对方占有。多年不见多年不联系，再见依然如故，一年两年尚可，那八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呢？”

“大姐头，求你别打哑谜了，你直说你想表达什么可以吗？”

“好吧，我直说了，我很珍惜我和她们三个的友情，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存在一丝芥蒂，这样说，你明白吗？”

杨成沉吟片刻回道：“这我知道，你们几个关系一向很好，可这和我……有关系吗？”

“有！”

“有？”

“有，因为你的存在在我们之间是一个变数，”大姐头长呼口气道：“我都有些后悔了，当初为什么要同意你进公会了。”

杨成讪讪，“大姐头要是不爽我，可以直接把我踢出去。”

“去死吧，能不能听我把话讲完，”大姐头不满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在我们中间现在有了一定的影响，明白吗，如果你这边出了问题，我们之间很有可能存在芥蒂，蠢货！”

“不明白啊，”想起先前自己告白时，几人轮番下线，杨成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全都遭受了史无前例的打击和消沉。

对她们而言，自己也许就是可有可无的吧。

“怎么，不说话了，消沉了，”大姐头那边切了一声道：“兵家，你告诉我，我们四人中，你最喜欢谁？”

“啊，大姐头，难道你喜欢上我了？”

“滚蛋，你看我哪点看上你了，你就这么喜欢老娘给你发好人卡。”

杨成：“……”

“像男人一点，你就实话给我说，她们三人中，你最喜欢谁？”

“其实……我喜欢花生。”

“我知道了，我现在这样问吧，”大姐头似乎在整理言语，良久道：“兵家，如果花生现在和你真得在一起的话，你认为我们之间还能好好相处吗？”

“谁知道呢，反正她又不喜欢我。”

“她是不喜欢你，但最起码不会讨厌你对不对，你们两人吵架吵得时间长了，没想到还给你吵出感情了。”

“我只是感觉……我想和她在一起。”

“不说这个了，兵家，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感觉叫习惯，习惯明白吗？”

“呃……大姐头总爱故弄玄虚，你又想说什么？”

“就像我们五人之间，这么长时间做一件事，所以彼此之间实在是不能太熟络了，就因为太熟络了，如果你打破了我们之间这种关系，那么我和她们之间的关系很可能存在一些微妙不可捉摸的后果知道吗？”

“不知道。”

“兵家，你存心气老娘是不是？”

“冤枉，我都不知道大姐你到底想表达什么，现在又要怪我。”

“你不是喜欢花生吗，那你想没想到过，猫也有可能会喜欢你，也或者诗意也会喜欢你，当然，我说得只是一个假设，你不要太自恋了。”

“我没有自恋，我有自知之明。”

“所以说啊，我们之间存在太多可能性，就像你，假若你不来，我们四个人之间是好朋友的关系这一辈子我坚信都是如此，但你一来，假若花生真得同意你的告白的话，很有可能会对她们两人产生消极的后果。就算她们两人不对你产生任何兴趣，但你觉得，以后我们五人在一起时，还有以前那种随意的感觉吗？”

“我……我没有想那么多。”

“没有想，那就现在给我想想啊，混蛋！明明大家每天在一起相处很开心，你现在倒好，非要搞什么网恋，你就不能让我们之间平平稳稳相处下去啊。”

“呃……”

大姐头不满道：“还有，你这个混蛋，你告诉我，等下你是不是打算卸载游戏？”

杨成甚是惊奇道：“大姐头，这你也能猜到啊。”

“废话，都到了这个地步，花生答应你的告白还好，若是不答应，你觉得你还能像往常一样继续呆在公会吗，所以，别说是你，换做任何人，都只怕不会停留在原地，而想改投他方吧。”

“你说得不错，我确实……打算卸载游戏了。”

“兵家，虽然我没有喜欢你，但我这么长时间，可是一直把你当成闺蜜了懂吗，不说我，她们也一样，大家都是好朋友知道吗，如果你这么走了，不说我会失落，就算她们或多或少都会难过的，懂吗？”

杨成叹了口气，这次没有说话，而是奈何地用键盘敲字道：“大姐头，对不住了，就如你所说，我实在没法再这样在公会呆下去了，你知道，总会有些尴尬的。”

对边也是良久的沉默，终于大姐头用语音说道：“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卸载游戏，那明天，我们几个最后下一次副本吧，你不是一向技术高超吗，我们就下九星最高难度的副本，这次我们配合你，就当是最后一场相聚好了。”

说完，大姐头的角色已是提示下线。

而杨成，看着屏幕上游戏的图标，有些不舍地叹了口气，“最后一场副本吗，好吧，就当最后的纪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