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染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被风吹得凌乱的墨发，看着他那双无神的血眸，心中抽痛不已。

这是他躲不开的劫难，她没能陪伴他度过那炼狱似的三个月，但她不会在缺席他今日的生活。

“以前看他护着静语，恨不得一刀子捅死他。心爱看到他这样，心里也实在不好受。要怪只能怪静语那个贱人太狠了，将一个好好的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不管以前对沧冥夜有多大的怨气，此刻也都全部消散了。

沧冥夜已经得到了他该得到的惩罚，等到他清醒之后，那三个月恐怕会如同噩梦一样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这三个月我留在长生境修炼，听到他做的那些事，气得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他。见面之后看着他被静语玩弄在手心，除了生气，更多的还是心痛。这么骄傲的他经历了这样一段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站得起来。”

苏玥染摸了摸他的手，刺骨的凉意让她拧了拧眉。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一件披风替他披上，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很冷，如今的他已经不会用灵力来护体，身上的温度特别低，光是摸摸都觉得心惊。

“只要你不离开他，他就不会有问题。你出现的时候，我以为他会在静语的操控下攻击你。压根就没想到他会如此维护你，看来这就是真爱的力量了。”

被黑宝石控制的沧冥夜，她足足看了三个月，她知道他有多么的疯狂。

今日的他算是收敛了很多，至少他没有因为静语伤染染，也不准静语伤害染染。

这样的转变看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或许会觉得沧冥夜是想脚踏两条船。可对于他们这些眼睁睁看着沧冥夜被祸害了三个月的人眼底，那已经是奇迹了。

“我回来的时候，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当时也是下了要将他往死里虐的决心，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静语将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想虐也没用了。”

苏玥染看着他那双已经暗淡了的血眸，想起了这个人格的他出现后发生的点点滴滴，不由得生出了无限的感慨。

正在她还是感慨之际，陌离牵着沫沫走了进来。看到呆呆傻傻的沧冥夜，拍了拍小家伙的小脑袋，给了小家伙一个鼓励的眼神。

沫沫立刻扬起了一抹招牌式的笑，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的朝沧冥夜走了过去，很自觉的爬到了沧冥夜的腿上坐下，仰起头在沧冥夜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舅……舅……”

软软糯糯的声音在沧冥夜的耳边响起，依然没有将他的意识拉回来。

他就这么坐着，任凭沫沫荼毒他，任凭沫沫在他的身上放肆，任凭沫沫跟他说话，无悲无喜没有任何反应。

沫沫闹腾了一阵，见沧冥夜根本就不理她，小脑袋一下子就耸拉了下来，转头看向了苏玥染，那控诉的小模样让苏玥染忍不住在她的小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舅舅不是故意不理沫沫的，舅舅只是生病了。往后只要沫沫经常来陪舅舅玩，舅舅的病才会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