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最羸弱的从者,或许部分自视才华横溢的魔术师敢一对一挑战,出现在普通人面前无异于一场灾难。
对于任何有对魔力的从者,乃至懂得抵抗诅咒的魔术师都没有实战意义的诅咒却能在短短数小时内摧毁一座万人规模的小镇,包括其中100人的反抗军武装士兵,2名魔术协会派遣在小镇里潜伏观察的魔术师,无一人活到日落后。
最恐怖的魔术结界被这位来自南美洲的Caster无意识地启动,献祭万人的亡魂,小镇中升起的黑色魔力远比夜晚更加深沉。
无人生还,亦无人可以逃离,诅咒的魔力在晚上20时达到最高,一座阴森的阿兹特克金字塔逐渐成型。
无法进食的Caster库奥斯洁特尔在忍受了半天的饥饿后终于感到了饱腹感,游荡于小镇的她吸食了足量的亡魂,不只是诅咒的魔力增幅到覆盖整座小镇,她自己也补充满了魔力。
白天的她不使用任何能力也会因为身披的宝具「献祭生灵的礼衣」不断流失魔力,因此她只过了数小时便被饥饿感折磨,她的御主Ruler度玛故意不提供魔力,任凭神智异常的库奥斯洁特尔走向人类的聚集地。
手持黑曜石刀,库奥斯洁特尔拖着一具干瘪的魔术师尸体迈上虚幻的金字塔,石阶一级级在鲜血中变为实体。
当她走到最高处,放眼望去,整座小镇都被无形的黑色魔力笼罩,剩余的建筑也开始了“腐蚀”,强烈的诅咒足以毁灭任何生物构成的物体,哪怕是经过巫术处理的尸体也因为暴露在空气中时间过长,血液尽失。
将唯一能充当祭品的尸体掷于最高处的祭台上,一直念叨着咒语的库奥斯洁特尔突然安静下来,抬头望向太阳落下的西方,她侍奉的主神即在那个方位。
感恩得到了成为从者后的第一顿“食物”,库奥斯洁特尔用石刀切开了尸体的胸膛,些许黑色的血污并不让她感到恶心,她捏住还能看出点红色的脏器,将其拽出尸体的胸腔。小心翼翼地放置于准备好的石碟中,心脏是太阳神纳纳华特最爱的食物,魔术师的心脏是库奥斯洁特尔生前从未见过的上等品,她相信自己侍奉的神明大人会为自己献上的祭品感到欣喜。
高声赞颂着神的全名,库奥斯洁特尔举起盛放心脏的石碟,黑色的风吹过,那枚心脏融入空气中,进一步增幅诅咒力量。
专属于库奥斯洁特尔的魔术工坊也一并完成了——『侍奉太阳神的金字塔(Pyramid of the Ollin Tonatiuh)』
“Servant?”
库奥斯洁特尔转头望向感应到外人的方向,层层浓重的诅咒魔力后,有一名从者正快速接近这里。
对方在尝试踏入小镇后,快速撤出诅咒范围,并未继续前行。
“畏惧于吾身的诅咒?会是哪一位从者呢?”库奥斯洁特尔握着石刀,一步步走下金字塔,她迫不及待的想为自己侍奉的太阳神献上更好的祭品。比如从者的心脏。
小镇外,Saber岳飞瞬间换回铠甲装束,把沾染上诅咒的破衣服丢到了路边。
“Master,敌人的诅咒极其强,以我的对魔力闯入其中也不能保证完全抵抗住。敌人的‘阵地(position)’亦已经成型,我个人建议等到明天早上再进攻。”
Saber依靠两人之间的契约联系告知相距不远的阿迪尔,他们在接到小镇的通讯后又接到了魔术协会发来的密电,全都指向了这座毗邻反抗军驻地的小镇,有一名从者在这里大开杀戒。
“还有人活着吗?”阿迪尔所处的位置也能清楚看到小镇被无实体的诅咒魔力笼罩,一座阴森的南美洲风格金字塔成型。
Saber略微迟缓片刻才回答了阿迪尔。“没有,这里的人全都已经死去了。在我们抵达数小时前。”
“可恶!这里跟圣杯战争又有什么关系?连魔术师都不存在的小镇却被从者屠城……”
“战争即是如此,我们的敌人大概正是想让御主悲痛,故意在这里大开杀戒。”Saber远望着金字塔,以她的直觉,敌人的魔术阵地并未完全构成,矗立在那里的建筑充其量只有外壳,远远算不上坚不可摧的宝具级防御工事。“如果Master…阿迪尔需要,我定斩落侵入从者首级。”
“进攻!”阿迪尔停顿了片刻,追加了一句。“我无法远距离提供魔术支援,一定要小心应对敌人已经成型的魔术阵地。”
“了解。但在此之前,我想问询你。”Saber观察着诅咒魔力的强弱变化,寻找着适合的突击路线,这场战斗结束的越快越好,如果在镇中发生意外,她可能会命丧于诅咒。
想是为了明确自己的猜想,Saber趁着战斗前的少许时间,问出了她的疑惑。
“Master是为了给这里的死者报仇,还是……”
“如果放任她继续作恶,会有更多人因她而死,必须避免战争的悲剧继续蔓延。”阿迪尔回答得异常坚决,他似乎想到了Saber如此询问的原因,并没有讨好Saber的意思,现在的阿迪尔在与Saber的共同战斗中,渐渐学会了什么是责任与守护。
“跟我的想法一致。”
Saber需要的也是如此纯粹的回答,为了给死者复仇这类理由她嗤之以鼻,复仇这类事情必须自己亲手去做才有意义,但Saber并不是完全满意,她也说不上自己希望得到怎样的回答。仿佛自己生前面对金兵败退后留下的一座死城,她也会说连夜追杀是为了防止败兵继续伤害周围的百姓。
Saber义无反顾地冲入浓重的诅咒中,小镇的入口相对更加浓郁,Saber轻松撞开小镇的墙壁,沿着自己之前预估的路线冲向金字塔。
无论是房屋或腐朽的残骸都不能让她停下,在她“勇猛”技能的加持下,诅咒中附带的幻觉一类伤害被她屏蔽,撞碎居民的住房也轻而易举。
真正持剑奔走于战场时,感受到的信念与平时并不完全相同,Saber记得这种感觉,必须在连续不断的战斗中才会感觉到——战争带来的畅快感,放在正常时候她需要做太多事情,顾虑太多的变数。
金字塔立于城镇中央,规模并不大,周围的魔术防御比她想象中更加薄弱,除了各种各样的诅咒,只有零星几只游荡的恶灵。
Saber根本不理睬这类低等死灵,深吸一口气,双眼直盯着面前升起的石板,上面刻有现代文明不理解的文字。
一剑斩碎看似有威胁的石板,Saber径直踏上金字塔,诅咒的魔力开始渗入她的铠甲,截至登上金字塔前,她都能靠对魔力抵挡诅咒。
“占领此地的Servant,还不现身迎战吗?”
越往上行走,空气就变得愈发浑浊,严重到视觉都被干扰,能见度不断下降,Saber依靠直感预判到身旁有威胁,再次挥剑将一块石板砸碎。
Saber感觉到另一从者就在附近,她尝试用言语引诱对方暴露行踪,但对方并未有其余动作。
“就凭这点本事,也敢侵入我御主的领地吗?”
战旗出现在Saber手中,被她插入石阶的缝隙里,但很快旗帜出现变色,边缘发黑腐蚀。Saber并未打算浪费魔力在这里插多面战旗提升自身实力,而是稍微回复下体力,诅咒中移动消耗的体力也比平时增加了数倍。
就在Saber装出喘气的样子后,从她身后窜出灵魂形态的多只恶灵,全数扑到了她身上。
只一剑,这些被奴役的灵魂就得到了解脱,Saber直奔感知到的方位,一剑重劈将前方的墙面砸出大坑。
“逃掉了吗?”
Saber低头瞥到剑尖的红色血迹,随即凭直觉再次挥砍。这一次她确确实实砍中了隐藏在诅咒魔力下的敌人。
“你是Caster?”Saber看清了笼罩在诅咒魔力下的敌对从者,是一名面带羽毛面饰的女性,衣着为怪异的布袍和布带,并没有防御装备,手中也没有武器,结合能制作阵地的已知信息,十有八九是一名Caster。
“真正的Caster是罗马尼亚魔术师达尼克的从者,你是Ruler召唤的另一从者吗?”
Saber用利剑指着对方,一步步接近,提防对方突然反击。
“只会,拉丁语……”手臂和腰部各中了一剑的库奥斯洁特尔,无法听懂Saber的语言,大圣杯并未给她提供中国语等知识,只提供了部分常识。
听到这种答复,Saber更加确信对方是非正常召唤的从者,正常的从者在召唤时能获得当时人类社会绝大部分常识。
“你还不使用宝具吗?我的剑随时能斩下你的首级。”Saber只感觉到诅咒的魔力不断增强,却没有实质性对她的威胁。按照她的预想,对方应该在自己靠近过程中使用魔术之类的手段迷惑自己逃跑或者使用宝具。
两者之间只有3米距离,对于Saber而言5米的距离就足够她在一瞬间斩下她需要的物体。
“宝具,无法使用。”库奥斯洁特尔也想使用自己独特的巫术反击,可她的御主Ruler度玛要求她放弃还击,并且要求她立刻……
“Servant,Caster。库奥斯洁特尔。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