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绿衣从者缓缓倒下,他最得意的宝具居然完败于敌人的宝具,而且还是毫无攻击能力的宝具。
“我说了,如果你连你的宝具都是带有毒性质的攻击,我真的有自信击败你。”
走到Archer罗宾汉面前,萨拉丁补上一刀结束了对方这次圣杯战争的资格。但目前的情况对于Ruler萨拉丁依旧不利,自己在对抗Archer的过程中又折损了不少魔力。
而且远处传来了其他从者的气息。
“两名Saber?”
来不及躲闪,刚又经历了一次从者战的萨拉丁一手持权杖,一手持短刀挡在了自己的御主前。已经昏迷的御主成了他的累赘,但他别无选择。如果此时丢下御主逃离,萨拉丁将很快从现世返回英灵座。
纯白的森林中,两名剑之骑士先后登场,两人有着相近的铠甲装束,以及截然相反的黑白色衣着,两人都有钢盔罩住头部,无法看清他们的容貌。
“Servant Saber,奉御主命令前来谈判,违规登场的裁决者(Ruler),是否愿意献上小圣杯换取暂时的盟约?”
两人同时开口说话,隔着头盔,看不清两人的面部表情,他们说的话语一模一样,声音也如同录音回放一般相似。
“就在不久前Archer也是这般念了开场白。查理曼大帝麾下的最强骑士该不会也准备好了装作客气的模样,强抢我方的宝物吧?”
在两名Saber眼中,连续经历了两场从者战,魔力所剩无几的年迈从者Ruler,宛如风中残烛。
“我们的御主并未想要抢夺你御主体内的小圣杯,如果你需要我们一方协助救治你的Master,我们一方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协助。只需事后让渡给我们小圣杯即可。”
情况对萨拉丁很不利,但在他心生考量的时候,启示给予了他模糊的“未来”片段,相左的两名Saber将展开厮杀,他们不会是活到最后的从者组合。对立的黑白颜色,听起来统一的言语,萨拉丁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他隐约觉得自己接近了本次圣杯的一大黑幕——复数的Saber。
萨拉丁做出了一个事后懊悔的决定,他同意了与Saber组合作,三名从者带着一名人造人女性转移到了位于未来深山町的洋馆。
违规者与违规者的碰面,也是在见到两名Saber的Master后,萨拉丁确信了本次圣杯战争酿造出悲剧的源头就在这两名血缘关系上是姐妹的双胞胎御主身上。
————
【之后发生了什么?回答我,萨拉丁。】
“当晚Saber组发生了内讧。就在洋馆内,爆发了激烈的交战。我带着刚恢复意识的御主第一时间逃离了洋馆。”
【胜者是谁?】
“双胞胎姐妹中的姐姐赢了战斗,白色的骑士击败了黑色的骑士,本该如此……”
【为何这么说?】
“白色的骑士随后变为了黑白交错的新形态,而落败的Master被Rider组的Master救走了。”
【Rider?在第三次圣杯战争的第四夜爆发了Saber组的内斗,剩余的从者只剩下你、Saber、Lancer、Rider?】
“嗯,而后逃亡中的我方遭遇了埋伏在半道中的Lancer。”
被一击击中手臂,Ruler萨拉丁察觉自己被包围时已经晚了,至少30名身着军装的魔术师从黑暗中现身,而Lancer借助了其中一名魔术师的协助,偷袭成功。
“Master,我来打开一条道路,你快点逃吧,只要能逃进圣堂教会的教堂……”
“没意义,对我而言,在这场圣杯战争中结束生命是设计之初就定下的既定命运。我的Servant,尽管放开手脚地战斗吧。我的生命微不足惜,能与人类历史上著名的圣人一同战斗,是我的荣幸。”
人造人女性十分平静地迎着其他外国魔术师的魔术冲了过去,她的存在对于萨拉丁而言已经成为了累赘。为了让萨拉丁不止步于此,人造人女性很果断地选择了牺牲自我,就像之前随行的其他人造人,为了她毫不犹豫地被Lancer杀死。
一发接一发的魔术攻击击中了人造人女性,她的魔力量依托小圣杯超越了在场单个任意魔术师,但她只有一人,面对十几人的同时围攻,很快就被击碎了魔力的保护罩。
“shapeist Leben(亡骸,赋予生命)”
所有剩余的魔力被人造人女性一口气倾倒,成百上千根金属丝构成了急速冲锋的钢铁骑兵队。
忙于招架Lancer的萨拉丁回首只看到了声势浩大的纯炼金魔术将半数的敌方魔术师踏为齑粉。而施展出这一魔术的施术者也被密集的各色魔术击倒在地。
“分神是会死的!Ruler!”
裹挟了水流魔术的神枪扫向萨拉丁,论实力Lancer芬恩几乎是这场圣杯战争中战力最强的从者。
“以令咒之名,Ruler,即使失去契约者,也请你在达成你的愿望前驻留现世。”
人造人女性在生命的弥留之际使用了最后一发令咒,她没能看到获得了充足魔力后抵挡住神枪的萨拉丁背影。
“所有人给我快点滚开!不想死在这里的话。”
眼见失去御主的Ruler萨拉丁反倒变得更强了,好胜心上头的芬恩下令让协助的德国魔术师全部撤离。
“Ruler,这一次你的城墙能否抵挡住我的神枪?”
Lancer重摆进攻姿势,黑夜中被他唤起的流水魔力将他周围照成了湛蓝色,这一次他的宝具威力将比白天更强。
“即便是狮心王也无法逾越耶路撒冷的信念城墙,这里毕竟不是你的主场,你击败神灵的事迹无法在遥远的东方地域发挥出全部力量。”
两名从者使出了超越白天限度的自身宝具,毫无保留,他们两人是目前圣杯战争中仅存的四分之二,已经临近终局的这次圣杯战争中,继续保留实力已经没有意义。
湛蓝色的光之水流撞在了金黄色的圣城城墙上,森林的地貌也因为两者互不相让的可怕力量改变。所有植被,包括地表的生物,都在片刻之间被扩散的魔力碾碎。
再度平手,两者谁也没击败对方。
魔力损耗过多的Lancer芬恩不甘地撤离,相较于他毫发未伤的状态,萨拉丁则差得很多。
身上多处受伤,他御主临死前支援的魔力也在他刚才的宝具战中全数耗尽。萨拉丁在找到新的魔力供给前,无法参与战斗了。
激烈的战斗即将引来Saber,Lancer与他的御主都选择了求稳的战术,依靠Lancer的战力,一对一的战斗不在话下,极力避免被一对多围剿即可保持优势。
萨拉丁来不及安葬御主的尸体,他最快速度把御主体内的小圣杯取出,塞进了自己长袍中。没有再作停留,萨拉丁拖着疲倦的身体,朝着启示中最安全的方向逃走。
这一切都在某个化为刻印虫的魔术师眼中发生,唤起虫群,在虫子中,老魔术师间桐脏砚恢复人形,失去了参赛资格的他早就在安排下一次圣杯战争的事项了。
洒落一地的德国魔术师尸体可以作为刻印虫优质的养料,而冬之圣女仿制品的遗骸有着一般人想像不到的用途。
“完成度比我预想中更加高。真是可惜浪费在这里了。”操控刻印虫带走人造人女性的尸体,间桐脏砚在发狂的Saber赶到前,及时撤离。
【间桐脏砚?他便是最初引导末日降临的罪人?】
“我疏漏了这一位老魔术师的阴谋。但当时我的身体情况非常糟糕,失去御主后,我只能以实体化的状态行动。”
【疏漏?关于间桐脏砚的记忆还有吗?】
“之后再见到他是在圣杯战争的末尾,他试图保护大圣杯,结果被Lancer与Lancer的御主轻松击败。”
【那你当时在哪里?之后Saber与Rider状况如何?】
“我逃离Saber的追击后,陷入了昏迷。整整1天时间没有醒来。而在我昏迷后约5小时,Rider与Saber发生遭遇战,地点在Rider御主的宅邸。早有准备的Lancer重创了Saber并击杀了Rider。这是我后来到了圣杯内得到的情报。”
【换句话说,在第五天的夜晚,发生在冬木市的第三次圣杯战争迎来了终局。当时剩余从者3骑?】
从昏迷中醒来,Ruler萨拉丁只记得自己带着小圣杯逃到了靠近城市居住区的地方,之后的记忆模糊了。
“您醒了?”
为萨拉丁提供庇护的是一名中东裔男子,在外行人看来普普通通,萨拉丁却一眼看出了他的魔术师身份。
“你是维护圣杯战争秩序的中立魔术师?”
“算是吧。远东的战斗魔术协会并不上心。所以连我这种半吊子魔术师也能有机会参与协助。我虽然不知道您是哪位英灵,但既然您是伊斯兰文化中的英灵,我愿意施以援手。”
“你庇护我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的。一旦被其他从者发现,你将必死无疑。其他从者可不会放过有能力与从者签订契约的魔术师。”
萨拉丁没有在那位魔术师暂住的民房多呆,应该说两人运气都不错,发狂的Saber与剩余的一名Saber御主在天亮后忙于进攻Rider。Lancer也被两名从者的战斗吸引了过去。萨拉丁这才没在昏迷中被发现杀死。
从普通的中东裔魔术师身上,萨拉丁隐约看到了更多启示的模糊景象,无法断定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萨拉丁犹豫了片刻,将自己携带的短刀赠与了对方,他有一种预感未来对方需要自己的还以帮助。
“年轻人,拿着。这把刀现在起归你了。另外,我的真名是萨拉丁·阿尤布·本。”
老人回归了属于他的圣杯战争,注定失败,他却不能逃避。作为那场圣杯战争存活到最后的从者,他义无反顾地放弃了使用小圣杯的机会,将自己与小圣杯共同纳入大圣杯中,末日并未到来,因为邪恶的老魔术师也失败了。但恶魔的种子已经种下,70年后将萌发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