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得福(1/1)

衣熠心痛极了,还不等她伸手摘下这块玉佩,肖相却冲了过来,一把就将那块玉佩捧在了自己的掌心。

“这……这……这可是你的东西?”肖相死死盯着这块玉佩,伸手将它从衣熠的腰封上解了下来。

“吴管事?吴管事?”玉瑶在一旁轻轻提醒道。

“哦!”吴管事忙以笑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全然不提自己为何失态。在接下来的举动中,也不见有何不妥,只是在时不时飘向衣熠的视线中,带了一定的审视意味。

“月萝姑娘,既然您已经梳洗妥当,不若我们这便动身吧。”吴管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容满面道。

“好。”衣熠点了点头,跟在吴管事的身后,走出了这间独栋的小院,绕着院外的曲折又幽静的小路,向着前院肖相的书房而去。

“月萝姑娘来了这许久,小的还不曾亲自前去拜会过,姑娘可千万不要怪罪。”

路上,吴管事边领路,边笑着与衣熠闲谈着。

“吴管事客气了。”衣熠也懂事的回道:“吴管事是相爷身边的得力人,与我们这些闲人不同,繁忙些是应该的。要说到拜会,该是我们前去拜会您才是,还是我们年纪小,许多人情事故还不熟悉,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您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衣熠的一番相捧,让吴管事受用不少,也愿意同衣熠亲近起来。

“月萝姑娘客气了,您可是相爷的贵宾,与我们这些下人可不同啊。”吴管事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自觉察的认真:“姑娘您身份高贵,底下的人自然应该敬您重您,您在这府里住着,若是有什么住的不舒坦了,您大可遣人来找小的,小的一定给您办妥帖了。”

吴管事热情的客套,玉瑶没觉得怎样,可衣熠却有些奇怪。

吴管事虽然只是一名管事,看起来是个下人的身份,但在这府里,他就相当于半个主子了,比许多资历比自己高的谋士都强上许多,何必要对自己如此关照呢?

若说他只是客套一番,但从他亲自来接自己的这件事上来看,他根本就没有一丝轻视和应付的意思。

难道自己在邺都城已经有如此大的名气了?

衣熠想到这,不由嗤笑自己两声,断然否定了这个猜想。

可若不是自己本身的原因,那就是叶飞飏背着自己做了什么?

纵使衣熠想破脑袋,都一直想不到一个答案,而就在她胡思乱想的空档里,吴管事又和玉瑶聊开了。

“多谢吴管事,那婢子就替我家姑娘谢过吴管事的关照了。”玉瑶做了个福,很是讨巧。

“这有什么,不过是老朽分内之事罢了。”吴管事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小的听姑娘口音,似乎你们并不是本地人吧?”

“吴管事猜的真准!”玉瑶在一旁接口道:“我们是后迁到邺都城的。”

“后迁来的啊,想必这一路上很辛苦吧?”吴管事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让玉瑶对他渐渐放下心防。

“何止是辛苦?”玉瑶大吐苦水道:“这一路上可以说是波折不断,若不是……”

“玉瑶!”衣熠听着玉瑶越说越多,忙打断她,接过话来:“我们是来这里投奔亲戚的,只可惜没有找到,家里也回不去了,只好在这里先谋个生活,再慢慢寻找吧。”

“姑娘家里可是南边的?”吴管事笑道:“听口音就带着南边人的味道。”

“嗯,只是南边一座小城,吴管事可能都没有听说过。”衣熠并不打算继续深谈下去,大概敷衍了一句。

“南边往这边来的外地人可是不少。”吴管事似乎没有看出来衣熠的不愿,谈性大发:“就咱们府里,也有不少门客是从南边过来的,说不定月萝姑娘可能会在这些人当中寻到一两个同乡呢!”

“嗯,多谢管事,小女子会留意的。”衣熠微点了下头,闭口不言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书房前。

吴管事将衣熠带到门前,示意衣熠稍等片刻后,上前轻轻拍了拍门:“老爷,小的将月萝姑娘带来了。”

隔了片刻,才隐隐传来相爷低沉的声音:“嗯,让她进来吧。”

吴管事得了命令,这才转身走回衣熠的身边,笑道:“月萝姑娘,请吧。”

衣熠点了点头,正想带着玉瑶一起进去时,吴管事又伸出手拦下了玉瑶的去路,又笑眯眯地同衣熠道:“月萝姑娘,相爷书房可是相府内重地,玉瑶就不必带进去了吧?”

衣熠同玉瑶对视两秒,点了点头应下了吴管事的要求。

衣熠踏上石阶,在门口处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而后推门而入。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进入相爷的书房了,但与第一次有所不同的是,第一次她毫无紧张感,兴奋和好奇占据了更多。

而第二次,就只剩下了紧张二字了。

书房的大门在衣熠进入之后,就被守门的侍从轻手轻脚的关上了。

刚才还敞亮的室内瞬时变的昏暗了不少,就有如衣熠的心情――从一鼓作气到忐忑不定。

衣熠迈开步子,蹑手蹑脚般地走到青竹镂空的屏风后,从这里,已经隐约能看到正在伏案写着什么的肖相了。

衣熠踟蹰半晌,不知此时应该上前去,还是在原地等待。

“进来吧。”就在此时,肖相突然开口了。

衣熠得到准允,略略整理了下仪容,绕过屏风,走上前去。

“相爷。”衣熠恭敬地施礼。

“女公子快快请起,不必多礼。”肖相虚虚抬手,一双眼睛里满是慈爱,“女公子在相府的这些时日,不知住的可还习惯?”

“回相爷,相府里的物事应有尽有,仆婢们对我又恭敬有加,月萝住的很是舒心。只是……”衣熠故作为难地看了肖相一眼。

“只是?”肖相微挑了挑眉,好奇道:“女公子不必有所顾忌,若有什么地方不妥大可直言,老夫也好尽快让人去处理。”

“倒不是别的。”衣熠摇了摇头,“就是月萝在这里游山玩水,看着府上的各位同僚能为相爷的事到处奔走,有心参与其中,却苦无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