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变化(1/1)

“是!”茗茶中气十足的回答后,小跑着离开了室内。

时诺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他眼睛盯着自己面前的一处,额角也逐渐渗出汗滴——他紧张。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迟尉微微一笑,边拿起桌上的一只茶盏把玩,边开口问道。

“什、什么?”时诺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没听清迟尉的话,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和舍妹,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迟尉不嫌麻烦,重新复述了遍。

“七、七日之前?”时诺小心的瞟了眼迟尉的神色,确认他并没有发怒的迹象后,才试探着回答道。

“七日前?”迟尉转动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瞥了眼有些紧张的时诺,又问道:“那,你对舍妹可是真心的?”

“自然!”时诺的回答很有底气,他别的不敢保证,但他对衣熠的心却是再真实不过。

“你的婚约呢?”

“我已经与蔓茹提出了解除婚约,她这次回漳州去,就是去向老爷子提及此事的。”时诺叹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说:“只是,我不确定她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也不敢保证我祖父会不会同意解除婚约,但我已经决定好了,不管他们同意与否,我都要和月萝姑娘在一起!”

“这么说,你为了舍妹,不怕与任何人为敌了?”迟尉扬眉,颇有深意的问道。

“是的!”时诺肯定道。

“但,倘若有一日,你发现她的所作所为与你的君子之风背道而驰,你会为了所谓的大义而舍弃舍妹吗?”

“这……”时诺迟疑了一下,而后笑着否定道:“月萝姑娘不会那么做的,她的为人,我最清楚。”

迟尉也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这句话,而后又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既然你对舍妹感情真挚,那势必会爱屋及乌,对与她情同姐妹的那些婢女也定然会很好吧。”

“这是自然。”

“若是她们遇到困难了,或是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但却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你会因此原谅她们,并向她们伸出援手吗?”迟尉似乎漫不经心的再次抬眼看向时诺,恰巧时诺也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迟尉,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却又一触即离。

“……这个,自然。”时诺实在不明白迟尉问这些问题的意义何在,还没等他细想,茗茶已经一路小跑着回来了。

“孑行公子,茶已备好,茗茶还额外从街市上买了最好的茶点,您是否要现在享用?”茗茶对迟尉毕恭毕敬的揖礼,语气里也带着时诺从不曾听到过的恭敬,这一切让时诺有些愣神,仿佛他才是那个前来做客的外人,而茗茶则是这里的主人家——孑行公子的书童一般。

“不必了。”迟尉毫不见客套,真就有种主人家的派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时公子,切莫忘了你之前回答过我的事。”

时诺还不等想明白自己究竟回答了些什么重要的事情,迟尉已经起身离去了,茗茶也真就如同迟尉的书童那般,舍弃了他这个主子,跑到迟尉的身边去献殷勤了。

这是什么情况?究竟发生了何事?孑行公子难道不是来为月萝姑娘讨公道而来的吗?

时诺面色恍惚的在室内转了一圈,又懵懵的看着因迟尉一句话而同样迷茫着表情走了回来的茗茶,相对无言。

就在主仆两人好不容易摆脱了因为迟尉的意外到访而乱了套的思维时,竹桥的一侧又出现了一个跟小院儿和衣熠有关的人——玉瑶。

“咦?玉瑶姐姐?”茗茶眨了眨眼,蹦跳着跑出去迎她:“今日真的好巧啊!玉瑶姐姐也是来找我家少爷的?”

“……嗯。”玉瑶有些拘谨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回答的声音也有如蚊呐。

“我家少爷正巧还不曾出门,玉瑶姐姐快随我来。”茗茶这么说着,又蹦跳着跑回了竹楼,在路过新建的连接着竹林里竹楼的竹桥处时,正巧碰上了在屋里躺的难受,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的青衣。

“哎呦!”青衣险些被蹦跳着的茗茶撞倒,却被跟在茗茶身后眼明手快的玉瑶给扯住了臂膀,没有让她一头栽进湖里去。

“茗茶你个小坏蛋!走路你也不看着点,哎呦!要不是这位妹妹,恐怕我就……”

青衣扶着肩膀,龇牙咧嘴的被搀扶起来,可当她定睛一看自己的救命恩人时,口中的感谢全数卡在了自己的喉咙深处,眼睛却冒出了一团深深的火焰。

“原来,原来是你!”青衣恶狠狠的瞪着玉瑶,一把扯住了玉瑶的手腕,恨道:“我这两天还想着,该如何去寻你呢!没想到我不去寻你,你倒是自己送上了门来!走!跟我走!我这就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时公子,让他给我讨个公道!”

玉瑶不闪不避,任由青衣拽着自己跌跌撞撞的快步走向时诺的房间,既不喊痛,也不辩解。

茗茶看着眼前这诡异的状况,有些莫名,想要去劝解,但他瞧着玉瑶的神色,似乎也没有要挣扎的意图,他搔了搔脑袋,决定还是把这种麻烦事交给他家聪明机智的少爷去头疼吧。

“公子!公子您可要为婢子讨回公道啊!”青衣还不等进门,便高声哭诉起来了,引得在屋内用膳的时诺搁下才用了小半的膳食前去查看,还不等他绕过桌面,青衣和被她紧捏在手中的玉瑶已经撞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时诺有些不解的看着突然跪在他的面前,不住哭诉的青衣。

“公子!”青衣一手扯着玉瑶的手腕,一手指着她的脸,边哭边叫道:“当初把婢子关进废弃书院的人并非是什么富家公子哥儿,而是公子面前这个人面兽心的丫头!就是她把婢子打昏,伙同另一名婢女将婢子捆在那儿自生自灭的啊!”

“青衣!休得胡言!”时诺有些生气,他严肃道:“当时我已经查探过,绑你的正是那名男子,而且他也承认……”

“是婢子做的。”玉瑶垂着头,平静道:“是婢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