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阵阵,凉风不止。看着屋外春雨连绵,孙念的心情被没有收到影响。毕竟呀,喜事迎来忧愁散。
但是美妙的心情总会被某些事来打碎。
“陛下!”匆忙走来的是一身银色戎装的常绥,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封信,大声地说道:“陛下!南面有消息传来。”
“哦?”孙念疑惑地接过信件,拆开来,看了一会子,笑了,很是意外,道:“竟没有想到才十岁多的小子就能有雄心壮志了啊!”
就连一向不关心外事的姜维都好奇地问:“陛下?孙虑?”
“对呀。难为你还记得这么一个孩子。”
姜维僵硬地一笑,承接了孙念这么一个称赞,常绥也是凑热闹,道:“对于,伯约平时不是不管这些闲事的么?”
姜维索性转身背对了常绥。
孙念也是无奈,再说起了孙虑之事情。
“一匹小狼有了目标和仇人,总有一天等他积攒够足够的实力就会回来复仇的了。”就好比他自己,准备了十余年,终于得以手刃仇敌,告慰亡父亡母。
既然如此,“把他废了吧,留下他的小命即可。”留他一命,也是看在他与自己同一个祖父的兄弟份上。等了一会子,他又说:“安排人,将潘璋灭了。引出暗处的人最好,若没有引出,那么即刻将孙虑接回建业里,到时候封他一个陈王。”陈王之陈,可有“陈旧”之意呢。
常绥领命,当即安排人,他要亲自去,那可是重要的人物。
姜维看着常绥远走的背影,心里有点矛盾。他好像挺羡慕常绥能去外面办事的。
孙念看他这副模样,就问了:“你知道我为何将你带在身边,而不是让鲁邛跟在一旁?”
“属下不知。望陛下解惑。”
“你永远知道什么事情该做,哪件事更重要。冷静、沉着机智。这些,鲁邛或者穷极一生都无法修炼得到的。他脑子直接,或者单纯的军事斗争才是最适合他的。而你,却是我想要培养一个如同第五常那样厉害的人。甚至你略胜一筹,因为你的武功比他高出两倍以上。”
这么直接的夸赞,让姜维红了脸。
“多谢陛下栽培。属下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嗯,我相信你。”孙念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就看着远处之景了。其实他心里想的却是姜维和惊鸿卫的黑郬金郢等人性子还真的相似。就连山匪出身的常绥现在都已经蜕变成一个独当一面的大将,并且越来越沉稳。不过,这样冷静机敏的将领,才是他最喜欢的。
孙念挂念的沉稳的常绥现在驱马赶路。
追了一天半,才在庐陵郡赶上了。
“哟!走得还挺快的啊!”常绥骑马带了一队人马挡住了孙虑所乘坐的马车前面,痞痞笑道,一点不惧被人射个马蜂窝的危险。而剩下的人则是紧紧尾随着孙虑的队伍,截断了他们逃跑的退路,而且都是弓箭手伺候的。
孙虑在马车里听了惶恐不安,他不过是个孩子,手脚缠斗,死命地咬着嘴唇才没有让牙齿打颤干架的声音传出来。
“何来贼子!竟敢拦住你大爷的路?”潘璋大吼,
“对呀,就是因为你都是大爷了,我才好心拦你,莫让你继续往前面的深坑走啊!还是跟我回建业城向陛下请罪吧!”这话真是明里暗里都是在讽刺他们走向的是坎坷之路,甚至会危及他们的性命。
潘璋被气得双眼发红!他的主公走得突然,竟是便宜了這些贼寇!“呸!我的陛下已经出了建业。更何况,就算是万丈深渊,老子也能填平了再迈过去!我认得你!你是雪域狼君的走狗!今天老子就替天除了你这恶狗。”
常绥皱眉,拦住了身边被惹恼的手下,道:“以己度人?你在孙权的身边像条狗,觉得别人也该如此?你错了。”
“是非对错不是你我之事。战败与否才该是我们关心的!来战!”
常绥搭在后背的手作了手势之后,才道:“你我两人一战?”
“是!”
“好。请!”
潘璋没有客气,银枪在手,灿若白龙出云层,直指双手持斧头的常绥。此时的常绥是非常庆幸当初跟孙念到了长安定做了这双神兵巨斧头。不然,现在与面前的人对战还真的有点悬。
白龙袭来又如何,他双斧一夹,银枪竟是动弹不得!
潘璋心里惧怕不已。他没想到常绥的功力如此深厚!不过,左手松开,摸到了身畔的一支三四尺长的两角叉,使劲掷向常绥的胸口部位。
常绥不得已,用一把斧头,挡开了这致命的暗器,咔哒咔哒的两声响起,常绥手里的两把斧头的柄被他拉长了许多,成了长柄的斧头!原来这是特制的能活动的手柄,为了能适应不同场合的打斗,既能做短兵作战,近身相搏,也能作为长兵器,远远击杀对手。
两人酣战半个时辰,潘璋忠于落败,却不死心,死都要拉住常绥一起死,被常绥砍了一斧后背,当场断气。
主帅一死,潘璋旧部就失去了主心骨。他们惊慌失措,有的人直接丢了兵器走到了常绥军队前面,投降了。有的人却还是紧紧地护着马车。他们认为这车里的小陛下是他们作为军人守护的最后的尊严。为了尊严也要战上一战,那样死得其所!
常绥皱眉,与那些顽强的残兵对视了一眼,道:“你们死心塌地守护的,有没有关心过你们?你.......”
“真是假惺惺!”一道孩子的声音从车里传来,随后车帘被撩起,一个小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强作勇敢,道:“他们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你们。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说罢,你们想做什么,冲我来,别为难他们。”
“好!有担当!”常绥笑言:“既然如此,你跟我们回建业,他们就能活命。”即便是这个小屁孩想要收买人心,常绥也不害怕。回到了建业,孙虑就如同是笼中鸟,能蹦跶到哪里去?他的天地就那么大。怪只怪孙虑野心太大,又暴露得太早。在回去之前,马车翻了,孙虑的一条腿废了。
紧赶慢赶的,终于两天后赶回建业。
孙念坐在一个小院子里见了孙虑。
孙虑第一句话,就是充满恨意的一句话:“孙念你好狠的心!我都愿意回来了,你竟然还要断我腿!你迟早得报应的!”孙虑敢于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是因为他知道孙念不会杀他,否则他堵不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寡人已经看在祖父的面子上,饶过你了。至于你意外受伤,只能怪你时运不济,也怪贪心不足。看,老天都看不过眼,要惩罚于你。”顿了顿,孙念道:“不过,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呆在建业,该有的富贵,还会是给你的。今日好好准备一番,明日就受寡人旨意吧。”
“是何旨意?”
孙念没有说话,径直离开。说到底孙念此番所为,不过是在跟孙虑想清楚,谁才是这个国的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