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山笑赞道:“刘老爷,果真是才智过人,好完美的计谋,真是令人佩服……”
刘天听出篮山的话纯粹是讽刺之意,当然不想让他再多说,免得被人听出端倪,立即喝止道:“还有你,我们的恩怨今日也一并了结,你仗着武艺高强,三番五次地欺负我们刘家,打伤刘府的人,至今还霸占着龙城客栈。诸位英雄好汉,今日你们一定要为在下讨回一个公道,否则,我刘家日后还会受其欺凌,有劳诸位了。”
江湖人听闻刘天如此央求,纷纷看向尚峰,期待他的意思。尚峰道:“此子明知锦儿要进入宫中,却做出此种事情,毁她前程,实在可恶至极,这种人还是不要留的好。”
尚峰的话意思十分清楚,江湖人也都听得明白,纷纷亮出武器,打算杀了篮山和诗语二人。
诗语听闻尚峰的言语,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他要将刘锦心中的话说出来,不要让她向火坑里跳,激动地道:“宫中并非锦儿的前程,若是她进入宫中,那只会害了她,她不愿做笼中的鸟儿,她喜欢的是自由的天地……”
“闭嘴,锦儿是我的女儿,她要的是什么,我这个做父亲的最清楚。”刘天愤怒地打断诗语的话道。
“你不知道,她一定没有跟你说过那些话,否则,你就不会让她入宫做妃子了。”诗语道。
诗语的话,让刘天感觉很有压力,刘天知道,诗语显然知道些什么,他也知道,刘锦不会心甘情愿入宫选妃的,但是他却不能让诗语再说下去,他对刘锦还是了解的,她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会为自己和整个家族考虑的。刘天非常精明,转而问道:“锦儿你说一句话,你到底愿不愿意进入宫中?”用刘锦来回击诗语是最好的方式,一来可以让诗语闭嘴,二来还可以证明诗语说的全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刘锦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道:“愿意。”只是,她的头低的很低,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诗语实在想不通刘锦为何要这样说,这可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否则,她这辈子就完了。诗语激动地道:“锦儿,你怎么了?这不是你真的想法,你为何要这样说?”
诗语的话让刘锦非常尴尬,一来她不能背叛她的家族,二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不能让自己的父亲丢面子,三来她想让诗语放弃她,不要折磨自己,冷冷地道:“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你是什么人?如何知道我的想法。”刘锦说完,俺面而泣,飞奔离开。
刘锦的话,仿佛一道闪电劈在诗语的心头,令他极为痛苦。“我是什么人?难道我不是你最爱的人吗?”
其实,篮山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刘锦并不是一个任性的姑娘,可以将任何事情都不管不顾,只在乎自己心里的那点事。若是那样,她就不会呆在那个早已失去自由的屋子里,而不干出傻事来。
看着刘锦的行为,篮山确定她的心中还是有诗语的,否则,她就不会痛苦,更没有必要逃避,只是她考虑的事情很多,轻易不会透露自己的心思。就在这时,篮山在人群中看到了两个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帝经和李山两人,心中大喜道:“这真乃是天助我也,看来我这一副猛药,今日一定是要下的,只有逼她说出心中的话,才能解开这个死结,否则,这个结怕是永远也无法解开了。”
刘天顿时得理不饶人,咄咄逼人道:“你还有何话可说,这本是一件极好之事,让你如此一闹,却让我们整个家族背上杀头的危险,今日若不杀了你们,我刘天还有何颜面面对我们刘家的男女老少,列祖列宗?”
祝老大和雷氏兄弟等人被篮山收拾的很惨,至今依然怀恨在心,今日他们人多势众,若不趁此机会报仇,更待何时,几乎不约而同的亮出兵刃,齐声道:“刘兄,不用跟他们费话太多,先杀了他们再说,以绝后患。”
刘锦本欲离开大殿,但听到父亲的话,她又停下了脚步,她虽然不愿让父亲丢了脸面,但更不想让诗语受到伤害。刘天的话,让她感到痛苦和焦虑,她不想他们两人任何一个人有事,毕竟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篮山看他们欲动武,笑道:“诸位还请稍安勿躁。”
祝老大一心想要报仇,有些不耐烦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过一会儿,你们可就开不了口了。”
篮山调侃道:“怎么?祝老大头上的包好了?这才过去几日,头上又开始痒痒了。你若是不嫌弃,我再帮你敲打敲打。”
祝老大闻言脸黑,这明摆着是要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丑,恼羞成怒道:“今日你死到临头还敢撒野,虽然你会几招妖邪的功夫,在众英雄豪杰面前也休想活命。”
篮山道:“虽然你们人多势众,但是我若想取你的性命,那也只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你若再敢叫嚣,信不信我送你归西?”
“你敢?”祝老大跳脚般地怒道,神情动作极为夸张,只是一句话说完,便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不敢再言语,他知道篮山的话并非虚言。
篮山缓缓地道:“今日我和诗语大哥并非来捣乱砸场子的,诗语大哥深爱刘锦小姐龙城人尽皆知,诗语大哥是重情重义之人,一时做了糊涂之事,自然会承担这一切的后果,只要刘锦小姐能过的幸福快乐。诗语大哥,是不是这样?”
诗语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不再迷茫道:“没错,只要她能过的幸福,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包括我的性命。”
雷声厉声道:“即然如此,那你就乖乖地受死吧!我保证给你来一个痛快的。”
刘锦闻言,心如刀割,冲上来便欲阻止。就在这时,听到篮山说道:“慢着,今日是刘府的大喜之日,更是给小姐践行的日子,如何能够沾染血光,冲了这喜气。诗语大哥是绝不会做任何对小姐不利的事情。”篮山看向一个布衣的中年人,他一副书生打扮,看起来文质彬彬,人畜无害,笑道:“这位可是‘笑面杀手’吴明,不知可以否将你的含笑毒丸借在下几粒给诗语大哥,我 希望他能快乐地离开这个世界,而没有痛苦。”
篮山此言一出,周遭的江湖人都惊得合不上嘴巴,纷纷感叹:“这小子可真够狠地,诗语交上这样一个朋友可也真够倒霉地,他不思相救,却要将他毒死,当真是令人寒心。”
吴明的含笑毒丸,属剧毒之物,但人中毒之后,却不会感到痛苦,反倒是笑容满面,安祥而死。但此毒却也非常臭名昭著,因为人一旦中毒,那便是死路一条,这世上根本没有此毒的解药。
李山和帝经闻言,连忙想过来劝说,生怕篮山不知道含笑毒丸的毒性。篮山冲他们摇了摇头,让他们不要管此事。
“即然公子需要,吴某也不吝啬,拿去便是。”吴明笑道,看上去是那样的和善慈祥,手中突然便出现一个小瓷瓶,向篮山扔去。
篮山接过药瓶,拱手道:“多谢。”打开瓶子,取出一粒药丸,拿在手中,转身递向诗语道:“诗语大哥,兄弟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我们的实力悬殊实在过巨,性命难保,兄弟只好先送你一程了。更何况,今生不能与相爱的人相扶一生,白头到老,活着亦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干净,来生再续写前缘。”他最后一句话,其实是说与刘锦听得。
诗语道:“环山兄弟,谢谢你,若不是你,我连刘锦的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我已经知足了。”他看向刘锦道:“你自己珍重,我先走一步。”说完,他快速地将毒丸放进口中,咽了下去。
“不要。”就在诗语将毒丸放在口中的那一瞬间,刘锦瞬间崩溃,哭喊着向诗语冲来。只是一切已来不及,毒丸已经被诗语咽了下去。
刘锦冲到诗语的身边,已是泪流满面,痛苦地道:“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何要这样执着?为何不能将我忘记?”
诗语看着刘锦的面庞道:“不要难过,这一切都是命,今生我们做不了夫妻,下辈子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说着,诗语体内的毒性已经发作,他忍着剧痛,强笑道:“千万不要做傻事,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答应我。”
刘锦努力地点了点头,她想让他高兴地离开。诗语看着刘锦答应自己的要求,兴奋不已,一笑之后,双腿发软,向后倒去。
刘锦见状,一把将诗语抱住,将他轻轻地放在地上,只见诗语已含笑离去,如睡着了一般,十分安祥。
吴明闪身来到诗语的身边,探了一下诗语的鼻息道:“死了”。
刘天等人闻言,顿时眉开眼笑,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篮山,不知道他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篮山心道:“等下我让你们笑个够。”
“滚开,你们谁都不要碰他。”刘锦怒道,她坐倒在诗语的身边,将他抱在自己的怀中。
刘天看到刘锦的意图,怒道:“你要做什么?”
只是刘锦此时根本不听他的话,依然我行我素,抱住诗语痛哭了起来。
篮山走近一步道:“哭又有何用,抓不住自己的命运,不仅害了自己,又害了最爱你的人,你有何颜面哭泣,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刘天闻言,怒道:“即然他已死,你也该死了,杀了他。”
篮山淡然一笑道:“想来杀我,那就一起来吧!‘笑面杀手’接住你的毒。”说完,篮山将毒瓶扔向笑面杀手吴明。只是这时,瓶中的毒丸却如天女散花般,洒落而下,散落在刘锦和诗语的身上。
篮山调侃道:“吴大侠,你的瓶子质量可真不怎么样,以后可要买些质量好的瓶子。”
周边的人见状,都吃了一惊,纷纷冲上前来,想把毒丸抢走,生怕刘锦抢到吞下。
刘锦见周边数人来抢,眼疾手快,瞬间拾了一粒,塞入口中,吞咽了下去,这一连串动作眨眼即逝。所有人都呆在那里,仿佛石化了一般。
吴明接过瓷瓶,看了一眼,眼神顿时变得复杂,因为那瓶子完全是被用劲力给捏碎的。
刘天看到刘锦吞下毒丸,瞬间崩溃,泣道:“锦儿,你为何要这样做?”刘天变的甚为慌乱,向四处求救道:“快点救救我的女儿。”众人都纷纷摇头。
这时,只听刘锦满目柔情地道:“诗语哥哥,锦儿来陪你了,我们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刘天看向吴明道:“吴先生,快救救我的女儿。”
吴明摇了摇头道:“我也无能为力,含笑毒丸从来就没有解药。”
刘天闻言,极为愤怒,双目如箭一般盯着篮山,怒道:“杀了他。”
篮山道:“现在你知道痛苦了,不怕死的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