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让武峰明白,他需要更加刻苦的练功,仇人在眼前,却不能将他手刃,多么可悲,他心中又恼又恨。恼的是坏人不能被惩治,恨的是自己的实力不足。
这天以后,他一直都在埋头苦练,以至于篮山都很少看到他。武老头又教了他一些新的武功法门,帮助增强内力,以助他提升。
有一个好消息就是,沈君的脉象增强稳健,篮山每天都要给师父切几次脉,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期待。篮山笑跟小凤说道:“师父第一阶段的治疗,基本已经成功,终于可以进入第二阶段的治疗。本来毒王师父说,第一个阶段就需要三到五年时间,没想到用了一年多时间,师父就已经恢复到这个水平了,多亏了武爷爷的人参酒。”
他顿了顿,面带忧色,叹惜道:“不过,我们要离开这里了,真的有些舍不得。在这里武爷爷教会了我们轻功,结识了大哥,没有他们的帮助,师父绝对不可能恢得这么快,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离开了。”
小凤环视了四周一圈,也叹道:“唉,刚在这里住习惯,就要离开了。武爷爷和武大哥,他们对我们真的很好,确实有点不舍得离开。我们下一个地方是去哪里?”
“天山,离这里非常远。可是我们必须走,我一定要把师父治好,让他好好的,报答他的恩情。”篮山说道,眼神充满了坚毅。
“抽空,我们把收拾一下东西!过些天,把这个事情跟武爷爷和大哥说一下。”
时光如流水,武峰的功夫,进步很快,篮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十招之内,便把他拿下,篮山也只能羡慕嫉妒恨了。
他心中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再跟武老头学武了,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他和小凤已经做好了准备。
篮山沉思了一会儿道:“武爷爷,大哥,有件事,我想跟你们说一下,我师父的病第一阶段已经治好,完成了,我们打算要走了。”
武老头很冷静,仿佛早知道有这一天,问道:“什么时候?”
篮山道:“明天。”
武峰急道:“这么急?明年开春再走吧!我都已经打算好了,冬天我带你去抓野猪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大哥,对不起,我想把师父的病早些治好,让他早一点康复,不再受病痛的折磨。”篮山愧疚道。
武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太不容易了。你应该早点跟我说,我好准备一些礼物给你带上。”
篮山道:“谢谢武爷爷,大哥,你们对我和小凤的照顾,和授道之情。还有武爷爷的人参酒,若是没有它,真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才能有起色。”
武老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神色有些黯然。
晚上,篮山和武峰一夜未眠,促膝长谈,一碗酒接一碗酒喝下,无尽的情义,都和着酒水,一同涌入灌进心中。
天已大亮,要走了,他们心中有无尽的不舍,舍不得这里的人和事物。篮山和小凤跪在武老头的面前,一个人磕了三个响头,虽然没有拜师,但是在他们心中,武老头早已成为他们的师父。
小凤哭的很伤心,在石人谷的种种快乐,都浮现在心头。离去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这里。
篮山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滴落道:“武爷爷、大哥,等我给师父治好病,再回来看你们,我们走了。”他没有抬起头,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泪水。
他转身踏步的那一刻,武老头道:“都要走了,该卸下你的面具,让我看下你的真实面目了。”
篮山听到这句话,怔了一下,转身跪了下来,武峰和小凤也跪了下来,篮山愧疚道:“武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成心想骗你。”他慢慢地去撕掉面皮,望着武老头道:“我不叫环山,叫篮山,我是孤剑派的弟子。江湖人都在抓我和师父,为了不生事端,不得已只能戴上这张面具,请武爷爷原谅。”
武老头表情复杂,是懊恼是心疼,他斥道:“这些江湖的贼子,果然按捺不住性子,把手伸向了孤剑派。你是个好孩子,快起来吧!唉,要是......去吧!你们一路小心,多留一点心眼。武峰你去送送他们。”
篮山弄好妆容,再叩首离去。看着篮山他们离开的背影,武老头叹道:“若是早些用真实面目,你就是我真正的弟子,一个武学奇才。是我错过了你,还是你错过了我。”不禁叹惜,武老头有些失意,想到武峰,也是个好苗子,又中还是很感激篮山。
来到后参村,篮山和他们一一告别,后参村的人,对他们像家人一样,纷纷拿出最好的东西给他们送行,让他们感动到无法言语,泪水再次失控。
老族长道:“你们路上千万要小心,给师父治好病,记得回来看看,我们随时欢迎你们回来。”
篮山道:“族长爷爷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又对武峰道:“大哥,以后你多费心,来照看一下,不要让村里人再受别人欺辱。”
“二弟,你放心去吧!我学好武功,就去找你。我们一起去闯荡江湖。”武峰道。
他们走出一里地,只听有人唱道:“日头落西山,来把亲人念。西陵的肉,北店的酒,一起再来干一口。”声音雄浑有力,他知道是武峰唱的,让篮山的心中无限感叹。
过草原,翻雪山,半年的时间,终于到了嘉峪关。当然也听到了一些江湖上的事情,玉罗山这一年,吞并了不少帮派,有与五大派争峰的气势。玉罗山突然崛起,不知道玉罗仙子有什么计划?有人议论。
篮山现在根本没有去心思管江湖上的事情。不过,他很想打听一些千寻山的事,不知道溪莹和她师父两个人怎么样了?只是并没有半点关于他们的消息。
过了嘉峪关是大片的戈壁滩,中午的太阳晒的火辣辣的,像是要把人烤了熟一般,晚上又冷像要把人冻僵。因为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他们准备的不够充足,带的水也不够喝,大部分水都给沈君喝了,长途跋涉,身心俱疲。
第三天早晨,篮山叫小凤起床,发现她迷迷糊糊的总是叫不醒,手在他的额头上面摸了摸,才发现她的额头很烫,篮山吓了一跳道:“不好,发烧烧的这么厉害,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该如何是好?”当下不敢耽误,连忙催马疾驰。
心中默默祈祷:“老天保佑,让我快些找到有人住的地方,找到一个郎中。”
可是戈壁上面很难找到人家,从早晨到中午,能看到的只有砂石,还有地上找的稀稀疏疏地几簇草。中午的太阳,晒的大地蒸腾。水也快没了,他一口也没敢喝,都给师父和小凤喝了。篮山心中万分焦急,这荒凉的景象,让人看不到希望。
“小凤,你要努力坚持一下,我会很快找到郎中的。”篮山一边驾车一边对小凤说道。他朝着雪山的方向狂奔,有水有树的地方,才有人家,戈壁沙漠的水源主要靠的是雪山融水,所以向雪山的方向奔跑,才是正确的方向。
功夫不负有心人,树,那绿色代表着生命,展示着生机。又向前奔驰一段,终于看到零星的房子。这时天色已晚,篮山看到路边站着一个小孩,不大,八九岁。
篮山拉紧僵绳,停车道:“小兄弟,这里哪儿里有郎中?”
“没有。”小孩道。
“有没有会治病的人?”篮山又问。
他摇摇头道:“我不知道。”篮山刚要走,他又道:“前面有一个叫‘毒不死’的,他好像天天都在治病,你去看看。”
“‘毒不死’好奇怪的名字。”我是要找人治病的,跟毒有关系吗?怎么又是毒?自从师父中毒之后,听到毒就头疼。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先看看再说。
篮山来到这里,只有两间小屋,低矮破旧不堪,篮山问道:“有人吗?”
有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儿走了出来,衣服虽然破烂,倒是干净道:“你有什么事?”
“我要找个人,叫‘毒不死’。”篮山问道。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小孩儿道。
篮山有些吃惊,显然这跟他的预想不符,这么小为什么叫毒不死?这么小能治病吗?不过帝经年纪也很轻,医术就很厉害了,他在说服自己。心中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抱着试试的心理道:“我想请你为我朋友治病,发高烧。”他顿了一下,想问:“你能不能治?”
他不慌不忙道:“带他到家里来吧!”看他冷静的样子,篮山心中有了一丝希望。篮山连忙抱起小凤,来到屋子里面道:“小凤,快醒醒,找到郎中了。”小凤迷迷糊糊地,并不应他。他心中祈祷道:“希望他能靠谱。”
小孩儿看了看小凤的面色,问道:“你们是不是带的水不够,她喝的很少?白天受热,晚上着凉,一冷一热,再加上喝水太少,体内津液不足,容易发病。你不用担心,这种病情的经常遇到。喝点汤药,睡一觉差不多就可以好了。”
篮山听后,非常欣喜,让他觉得很棘手的事情,在他这里,轻描淡写地,就解决了。篮山欣喜之余,既惊讶又佩服。
小孩儿,拿了一些药草,放在锅中,就去煎药。篮山道:“我去煮药。”小孩儿道:“不用,你也煮不好。”篮山帮不上忙,有些愧疚,很是着急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李山。”
“你的医术是从哪儿学的?”篮山好奇地问道。
“看的多了,用的多了,就会了。”煮好药,喂小凤喝了,李山让篮山把小风抱进里屋炕上,睡得舒服一点。
进到屋里,床上躺着一个妇女道:“山儿,来客人了?”李山道:“娘,他们是过路的,有些感冒发烧。”
篮山道:“大娘,不好意思,多有打搅。”妇女虚弱道:“不用客气,我家穷,还望不要嫌弃。山儿,来了就是客人,明早去打只山鸡回来,不要慢待了人家。我身体多病,就不起来了。”
篮山道:“大娘,您说的哪的话,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您好好躺着,不用客气,这样反倒是让我过意不去了。”
“大哥哥,出来休息吧!”李山道。
“大娘生的是什么病?”篮山问道。“我娘自从生了我,伤了风,自此以后体弱多病,我家又没钱去治,因此耽搁了,现在病证很多,主要还是身体太过虚弱。”李山道。
“你等一下。”篮山道。他去车上取了两棵人参,给李山道:“不知道这个对大娘的身体有没有帮助?”李山看到人参眼都直了道:“这是千年参?”篮山道:“是的,给大娘拿去治病吧!”
李山虽然眼睛闪着金光,还是推辞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篮山看到他的样子,知道他需要,开心道:“你拿着好了,我车上还有很多。”
“这一棵要百两黄金,这太贵重了,我能不要。”“我问你,钱重要还是大娘的身体重要?”
李山‘扑通’跪下泣道:“这让我无以为报。”篮山连忙拉住他道:“你救我朋友,我救大娘,一报还一报,你不要跟我再客气了,这只当是付给我朋友治病的钱了。”
李山拿着人参看了又看,恨不得眼睛都要长在上面,然后又激动地流泪道:“这一棵就能治好我母亲的病,只是我们太穷了,没钱买,谢谢大哥。”
“那太好了,我终于做了件善事。”篮山很开心地笑道。
看到李山开心了,篮山终于忍不住问道:“他们为什么叫你‘毒不死’?”
李山也卖个关子道:“明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