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街搭成的赌台上,灯火辉煌,四角之中有着四名身上裸露着的大汉,奋力锤鼓,鼓声浩荡,响彻整个庸龙城,街中的千手望向青石板,人们纷纷议论,方言是何许人物?冥河靠着江笛的指点,在赌界已经是撅起新秀,可是此刻突然又有一名叫方言的今日便要和他一决雌雄了
“方言哥哥你可真厉害,我们还以为你干什么去了,直到紫铃姐看到青石板上名额发生变化时,我们才知道你原来赌钱去了”林小蕊真心为方言感到高兴,因为她终于能再次看到方言和冥河相博弈了,真不知道时隔三年之久,方言哥哥能否赢过冥河哥哥,林小蕊心中也是盼着方言能赢,可是按照记忆中,方言一般都是输给了冥河,从未胜率
方言抿嘴一笑道:“又能和冥河交手了不是?”方言似乎对此很是轻松,然而一旁的廖雲踌躇道:“不如我们不赌了,反正八百万两已经差不多了”
方言摇了摇头道:“怪我之前求保障,见了一个人答应了一件事情,这次的赌局想要赚得八百万两银子,我的银两必须达到一千四百万,也就是说必须要赢下冥河”方言的话语一出,立马引起了紫铃和林小蕊等人的担忧,青马站立一旁,眼睛警惕地观察着一切接近方言的千手,一旦发现可疑之人,恐怕连方言的周围半步都近身不得
众人都以为方言肩头担子很重,然而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负重,毕竟这些钱,方言知道是怎么来的,若是说方言靠千术赢下还不如说是凭空捡的,那些冥河身边的千手,一个个处心积虑想要巴结冥河,刚好让方言捡了空子,真是“瞌睡给了个枕头”
冥河张开臂膀站在镜前,周围婢女为其梳理的发丝,整理的衣袖,冥河闭着双眼淡淡说道:“彰鼠,距离开赌还有几个时辰?”
“爷,一个时辰了,咱们得抓点紧,一会出去还要见咱们代表了威龙赌坊的坊主”彰鼠似乎有些催促的意思
冥河眉头一皱:“见他作甚?不见”
“爷,可是威龙赌坊借给咱们五百万两银子,若是不见恐怕…”彰鼠知道冥河有些霸道,任性,担心其在无意间惹下麻烦,不得不说彰鼠还是有些忠心的
冥河缓缓睁开眼睛,望着镜中畏畏缩缩,站立身后的彰鼠,叹了口气道:“啧,什么叫做借?明明是给好吧,一个小小的赌坊坊主还要我见?你去见就可以了,就说我已经走了”
“这……好吧”彰鼠见冥河有些厌烦,也识趣的止住了话语声
屋外鼓声越来越紧,越来越响,似乎到了擂台见面之时
方言身着从一边的台阶位前走出,场面一阵喧闹:“他就是方言?”
“好俊俏的小伙子,千术应该不错吧”
“又是一个新秀,估计此战过后,赌界又要多上一名赌王了”
“赌王这名头现在可不是冥河,赢了冥河不代表又多了赌王,这位兄台的言语有失偏颇”
“哈哈,是了是了,赌王现在还是穆贵的,不过那老头子也没几年活了,听说已经七十有六了,难不成还要往百岁的过活?”
“嘘,别这样瞎说,否则传到穆贵耳中,他临死前拉上你走”
“方言…”也有着人咬着牙关,紧握着双拳,像死鱼一样爆瞪着眼睛死死盯着方言,嘴中恶毒地念叨着方言的名字,这些人便是之前被方言用冥海身份骗过的千手,他们也是从冥河那里得知冥海就是方言,方言就是冥海
而擂台另一侧,一装饰华贵的轿子缓缓从中走出,当近擂台之时,轿子落下,彰鼠赶忙将轿帘拎起,冥河从中探出身来,引起了更大的涌动
“赌圣冥河,貌若潘安,金手千术,普天无敌”场面上齐刷刷地喊出来了这样话语,话语声一浪高过一浪,冥河走在擂台过道上,一旁的工作人员似乎被其收买,不知从哪里拿来的鲜花花瓣,不断地为其挥洒着,冥河面无表情,似乎十分地高冷,缓缓踏上了擂台
方言看了看对面端坐着的冥河,想想自己出场,的确寒酸了不少
“冥海”突然冥河毫无征兆的喊出一个名字,正在等待闭目修养的方言缓缓睁开了眼睛,似乎是下意识的
冥河脸色阴沉:“果然是你”
方言既然假扮冥河的哥哥冥海,就早已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识破,可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抿嘴一笑道:“果然是我”
“不过这已经不在乎了,赌坊三年中,你似乎并没有赢过我”冥河开始从心理上对方言施加压力
方言点了点头,脸不红耳不赤:“今日便有胜率了”
“哦?是吗?不会是又要当散财童子,将七百八十万两赠予我吧”冥河笑道
此刻忽然有五六名工作人员走了上来,手中拿着布袋,方言和冥河站起了身子,工作人员在两人身上检查了起来,这是方言向廖雲所说的,必须将两人身上一切物品拿去,因为方言知道,冥河所练习的千术中的物术,也就是借助外物完成千术的变幻,之前江笛在询问方言学习什么技艺时已经说过,方言所选的手术,也就是不借助外物,光凭手速完成千术,是实打实的技艺,然而练成的年限长久,可谓活到老练到老,一旦荒废便得重头再来
冥河似乎并不介意这些,毕竟冥河跟着江笛早,物术闲暇之余自然知晓一些手术,他并不知道方言所学什么千术,毕竟冥河从不曾了解过方言,在他眼中方言根本不是其对手,三年中的赌局,方言每次以失败退场,已经给冥河形成了麻痹,自己天生就是方言的克星
两人的衣袖均被剪去,方言和冥河两人望着对方,眼神中充满了笑意,都似乎心中有喜,方言笑自己衣服不比冥河昂贵,如此这样,冥河又亏损了许多;冥河笑方言的狼狈,可不曾想过自己模样
荷官发下了纸牌,方言拿起纸牌:“8、10、J”这种牌面是非常不好的,微微抬头望向冥河,冥河嘴角扬起笑意,似乎牌面惊人,方言将手中的纸牌丢弃道:“弃牌”随着一声弃牌,方言面前的银两被划到了冥河一边
冥河笑道:“你怎知你赢不了我,我可是3、Q、Q,并不算大”
方言笑而不语,同时下注五十万两银子
纸牌重新发下,方言似乎运起真的很背:“4、7、9”方言叹了口气道:“弃牌”
冥河笑着将牌放下,牌面展现在众人面前:“JQK”是一条顺子,若是方言跟牌,恐怕输的血本无亏
众人望着青石板上银两的变动,纷纷叹气道:“冥河果然还是有两下子”
“可不就是,你以为身为传闻中赌圣的徒弟,他能差吗?”
“我看这局冥河赢定了”
“废话,冥河可是赌界的新秀传奇,日后前途无量,岂是他这个毛头小子方言能够对拼的?”
“有道理,我觉得这方言的银两都不知道怎么来的,有黑幕”
“有黑幕”
……
方言的银两直接降到了二百八十万两,鬓角缓缓地出现了汗珠,心中纳闷道:“怎么回事,自己的牌面总是那么不济,多亏自己多了一手,否则这赌局早就完了”
方言眉头紧锁,下注的手腕都有些发抖,千手也不是那么好当,赌桌上明明看到对方不可能做手脚,可是自己的一向不差的运气就像发了病一般,低沉萎靡
方言忽然望向荷官,皱眉道:“我要换荷官”
冥河笑道:“自己运气不好怎能怪荷官呢?”
“换”方言心中郁闷,并不想和冥河多说一句,站起了身子,那名发牌的荷官眉头微皱,脸色愠怒,显然心中对方言充满了怒火
当荷官重新换来后,方言将自己湿透了的衣裳放到一旁,对着冥河说道:“或许运气就此扭转不是?”
“好好好”冥河笑着点头,望向青石板,区区二百八十万两银子,想不到自己已经将方言的五百万两银子收入了囊中
方言继续下注五十万两银子,荷官为其发牌,望着自己牌面,方言轻吐一口浊气,喃语道:“果然”
冥河看了眼牌后,笑道:“方言老弟怎么不继续弃牌了?”
“我觉得我要赢你了”
“哦?好吧,你不弃牌我弃牌”说着冥河将手中的纸牌丢了出去:“3、6、J”丝毫没有胜率可言,冥河也就没有那么坚持
望着青石板上冥河减少的五十万两银子,紫铃激动地拍打着廖雲后背:“赢了,方言赢了”
“知道,知道,别打了,姑奶奶,刚刚方言输银子,你紧张的掐我,现在方言赢了银子,你高兴的打我,我真不知道我该盼方言怎样了”廖雲委屈地说道
林小蕊咯咯地发笑,说道:“你们真有趣”
紫铃微微一愣,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场面突然间有些尴尬了起来
“怎么冥河输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输一两局正常”
“是那方言小子侥幸,冥河哥接下来肯定谨慎了许多,他不可能赢了”
“就是”
“怕就怕,接下来冥河哥就像方言那般一直输下去”突然一名千手无意间说出一句话,立马引来一群人的怒视
接下来冥河不断地弃牌,果然就像中了魔咒一般,自己的牌面开始出现了问题,三局过后,冥河皱眉道:“换荷官”
站在冥河身后的彰鼠立马跑去,手指荷官蛮横地喝道:“你下去,重新叫个人上来”
一场赌局换了两名荷官,重新上来的荷官是个妙龄女子,冥河问道:“当荷官多久了?”
妙龄女子那想过冥河会问自己话语,一时紧张道:“刚…刚,一个月”
“懂规矩吗?”
妙龄女子点了点头,妙龄女子红扑扑的脸庞似乎充满了兴奋,毕竟在场的人员那个不识冥河,那个不知道一旦被冥河看上眼日后前途无量,当然这些人中要除去方言的那一帮人
“那就开始吧”冥河十分绅士地做出请的动作
方言一直未曾言语,点了点头道:“请”,方言一开口,冥河便瞪向方言,似乎怨方言多嘴抢了话语
荷官发牌,两人看牌,方言手握纸牌问道:“冥河哥是否也还要弃牌?”
冥河一愣,但是看到自己牌面后,心中有些忐忑踌躇,嘴角微扬道:“不弃,跟了”说话间,挥出一笔银票,五十万两
方言笑着点头道:“跟,一百万两”
冥河脸色顷刻阴沉,他心中呢喃道:“难道真的中套了?”
“冥河哥,还跟吗?”方言问道
冥河阴霾的脸色:“还跟……不跟”擂台上忽然沉闷起来,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清晰可辩
冥河突然释然道:“弃牌,算你赢”
方言笑着将牌面打开:“3、5、6”
冥河皱眉,突然暴起手指方言道:“你……”
方言笑而不语,这样一副牌面,断然不会赢过冥河任何牌面,这就是一场心理的博弈,而看样子,似乎冥河先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