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欣月看着男人拉着她的手,注视着她的眸,面色有些发红。

但是,现在应该时机不对吧?

这男人在干什么?不知道这么多人看着吗?

紧接着大力一扯,龙欣月一声惊呼,跌坐在了男人怀里,她见嫔妃们,还有太后都直勾勾望着她,她连忙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刚才好像是有点反应过度了。

不过,真的吓到她了!!

“她,就是朕的瑜妃,在天定城,为朕解药的人,是她!”头顶上,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龙欣月差点被这这话,弄得心都跳出来了,骤然抬头,望着男人的冷厉俊美的侧脸,他知道在天定城,给他解药的人是她?

太后倏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错愣:“她就是瑜妃?”

就连那些嫔妃都被吓得不轻,各个议论纷纷的。

“这不是浅墨云点的绣娘吗?怎么变成瑜妃了?”

“对啊?还真是奇怪?”

龙欣月被太后这话惊醒过来,想着,现在不是在意他是不是知道给他解药的人是她的时候吧!

现在,她……她可是在众目睽睽,所有人的注视下,公然地坐在了这男人的腿上。

腰身都被男人的手紧紧禁锢着。

这是要死的节奏啊!

龙欣月欲起,腰上的手一个用力,又将她整个人给拽了下来,动弹不得。

龙欣月一个转头,瞪着男人,咬着牙说道:“皇上,您这是要做甚??”

不,确切来说,你是要作死吗?

啊啊啊,南宫修寒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啊!

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是瑜妃?

疯了吧!

她哪里是瑜妃了,她明明只是一个小小质子好吗?

现在还是很危险状态的人物,她还想着,事情一了结,马上去把自己的衣袍都换回来呢。

现在倒好,想脱身都脱不了了!

南宫修寒薄唇含笑望着怀里两眼瞪着她的女人一眼,笑着轻哄道:“爱妃莫不是还在和朕置气?乖,不气了啊……”

龙欣月嘴角一抽,他是不是没有懂她的意思?

重点是什么,他是不是要看一下场合啊!

现在她怎么脱身?怎么脱身?

某小女人正在各种郁闷的时候,太后显然已经从这一连串的事情里消化吸收了过来了:“她若是瑜妃,为何会在浅墨云点里做绣娘?”

下面很多掌柜都是懵的,一下子,刚才那个技压全场的绣娘,又变成了高贵的瑜妃娘娘。

这个变化,太快,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的感觉。

而浅墨云点的众人也是一脸的吃惊,望着这突发情况,浅墨云点里的绣娘竟然有一个是瑜妃?

她们竟然和皇妃这么近过?

天哪,太不可思议了!

朝臣则是彼此对视一眼,然后缄默了下来,到了现在,基本上再发生什么让人吃惊无法想象的事,也不足为奇了。

作出解释的,并不是帝王,而是站在那的雨竹。

雨竹一开始也是错愣了一会,然后又立马反应过来了。

她出声说道:“回禀太后娘娘,诚如皇上所言,当初在天定城,除了民女之外,还有这位绣娘一起陪着去了天定城。其实在回程的路上,民女与钦差大人又遇见了,并且一起小聚了片刻。当时,皇上在钦差身边并未表明身份,故而,民女不知是圣驾亲临,有所怠慢。后来,有刺客追杀,皇上中药后,民女与钦差引开刺客,又这绣娘带着皇上驾着马车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后来回来后,民女才听说了此事。”

龙欣月都忍不住扶额了,这雨竹编织故事的能力,真是太厉害了。

感觉和在天定城发生的事,差不多分毫不差啊。

而且,就算太后要去查,基本上查出来的,和这番说词也对得上!

真不亏是南宫修寒的暗卫,这应变能力也是没谁了!

跪在那的如鱼,听着这些言论,看着坐在帝王怀里的白衣女子,面色惨白如纸,摇着头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她才是瑜妃,她才是瑜妃啊!

这女人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她的身份!

如鱼疯了一般大叫着:“我才是瑜妃,素娥宫里的宫人们都可以作证的,管事姑姑呢,姑姑她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她不是瑜妃娘娘。”一身青衣的管事姑姑,此刻缓缓走了上来。

当她见到如鱼的时候,只是轻轻扫过一眼,然后走到了帝王和太后面前跪了下来。

“奴婢认得瑜妃娘娘,真正的瑜妃娘娘不是她。”

“怎么会?”如鱼本来看到管事姑姑来的那一刻,惊喜雀跃不已,可是,当她否认了她的身份后,整个人都僵愣住了。

如同一盆冷声浇了下来一样。

太后一脸不满,狠狠刮了如鱼一眼:“都现在了,还在这里胡闹,一个杀人犯又岂会是帝王的女人,真是!”

这等皇家丑闻,她不管这女人是不是真正的瑜妃,这当着所有人的面,她是肯定不会承认的。

竟然皇帝都说不是了,那她何必戳穿。

毕竟,皇家的颜面就是她太后的颜面,她好歹也是一国太后,这个人她丢不起。

南宫修寒一挥衣袖,凤眸扫过被禁卫紧紧围着的如鱼,冷声说道:“来人,将此女和她的哥哥一起压入大牢,由永安府将此案整理好,便将两人身份一并调查清楚,将所有的来龙去脉公之于众。”

“是。”离渊连忙叫人,要如鱼和她的哥哥一块带了下去。

如鱼突然癫狂大笑了起来,她手里面握着匕首,所以,那些禁卫只是围着她,而没有上前。

她见帝王对她冷漠无情的表现,以及所有发生的一切,突然之间,她就像从梦里惊醒了过来,也看清楚了很多。

不是她得到了帝王的宠爱,也不是她那番说词蒙骗住了他,而是一开始,他就编织了一个假象罢了。

突然,她觉得自己很可笑。

甚至觉得,把自己弄到现在这一步,到底是为了什么,折腾来,折腾去。

到底了,她依旧改变不了低贱的出身!

“哈哈哈……”如鱼拿起手里的匕首,目光紧紧盯着帝王怀里的女人,良久之后,她看着那眼神,越来越熟悉。

心里猛地一震,是她,是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