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惊讶的注目中,珠玉把所有东西哗啦啦摆了一地:“付太医,你看看,这些药对不对,还有没有缺的?”
大包袱一打开,里面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药材。
付景立刻从这满地的药材中拿了好几样,要赶快熬煮,给程童解毒。
顺嫔的宫人们忙着去熬药了,何子兮才顾上问珠玉:“这是怎么了?”
珠玉气恼地说:“我去秀春宫找付太医,那太医院提点正在里面给德妃看诊,站了满院子的太医等着听命。我叫付太医走的时候,还有个太医院副使拦着,说没有提点的命令,谁也不许走。我把那副使骂了,才把付太医带出来的。
付太医说解毒还需要很多药,他没有随身携带。为了赶时间,他让我拿了药方去取。
结果太医院的人根本不给我抓药!他们说现在秀春宫的主子才最要紧,秀春宫的主子药方还没有过来,怕我把药拿走了,耽误了秀春宫的主子用药,他们耽误不起。
主子,你说气人不气人?德妃是主子,咱二皇子殿下就不是主子了?就位份来说,嫡皇子还比德妃高出半阶呢!她德妃一时又死不了,咱们二皇子这都……他们还跟我说……”
何子兮看了看满地的药材:“所以你就动手抢了?”
珠玉点头:“那一群软脚虾,哪个拦得住我?”
何子兮的眼角抽了抽:“……”
珠玉:“没事,我给他们留下不少呢。付太医这边取用完了,我再给他们送回去。”
何子兮:“……”
何致的毒已经被程童吸过,毒性残留不多,付景用过药以后何致就醒了。
他昏迷前看到何子兮在哭,这会儿他一睁眼睛又看到何子兮满眼都是眼泪。
何致气息不稳地说:“姐,不哭,我不疼了。”
何子兮哭着点头。
程童因为昏迷,汤药没喂进去多少,领口上沾了不少药汁。
程童已经昏迷好一会儿,再喂不进去药,情况就不大好了。
珠玉给程童灌药的手越来越抖,眼圈越来越红。
一个宫女托起程童的后脑勺,珠玉努力撬开程童的嘴,用勺子一点一点把药喂进去。
可程童根本不会吞咽,任凭珠玉怎么努力,汤药都只含在他嘴里。
珠玉急了,哭道:“你个死太监,快点吃啊!你只要把药吃了,我以后再也不喊你死太监了,行不?”珠玉的眼泪滴滴答答掉在药碗里,“程童,你吃啊,算我求你了!”
可程童仍旧毫无知觉,随着珠玉的轻轻摇晃,程童嘴里的药汁流了出来……
何承正在御书房批折子,一个小太监一路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何承面前:“秉皇上,德妃娘娘胎气有动,太医们去给德妃娘娘诊脉之时,子兮公主命人大闹太医院,还强行带走太医。德妃娘娘惊惧,胎气更加不稳。太医院提点请皇上去对德妃娘娘稍加安抚,否则德妃这一胎恐怕……”
何承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最后把毛笔一摔,气急吼道:“把那个孽女给朕关到何氏祠堂去,让她跪!德妃的孩子如果出了什么事,就让她给朕跪死在祠堂里好了!”
何承一边骂着一边往书放外走。
御书房门外的台阶下有十几个太监正要把两个哭喊的宫女拖走,宫女的脸上已经见了血,抓着汉白玉的栏杆说什么都不撒手。
何承从御书房一出来,站在御书房门口居高临下就看到这么一幕。
宫女没看到何承,仍旧撕心裂肺地喊着:“求你们放我们过去吧,二皇子快不行了!”
何承眉头一跳。
董宛如殡天了,董怀没有带兵杀入宫中抢走尸体去验尸,不就是顾及董宛如的儿子嘛。
如果何致没了,董怀还有什么可忌惮的?到时候如果董怀要反他,他这个没有军功没有兵权的皇帝拿什么弹压?
何承赶快命人去把那两个宫女叫了过来。
这两个宫女蓬头垢面,半边脸上都是血,何承看了半天也没认出这是哪个宫的的宫女。
听过两个宫女说何致被毒蛇咬了,何承上了步舆赶到悠清庭,这是一年来何承唯一一次走进悠清庭。
何承在悠清庭呆了不到一刻钟,又急匆匆往秀春宫去了。
秀春宫的德妃这时候坐在床头上,听太监说皇上去了悠清庭,她冷哼了一声,宫里伺候的人心里都打了一个哆嗦。
秀春宫院子里的那些太医,早在珠玉把付景抢走以后就都撤了,反正留下他们也没用了。
德妃把宫里该安排的事都安排好,日头偏西,何承来了。
何承一进秀春宫,差点被刺鼻的药味呛得翻一个跟头,原本就皱着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就连脚步都急切了许多。
何承走进卧房,就看见德妃正虚弱地,挣扎着身子要从卧房里出来迎驾。
何承赶快走了过去。
德妃被侍女扶着,正要下跪,被何承拦住了。
德妃仰起脸,眼圈红红的,她楚楚可怜地看着何承:“皇上,臣妾险些保不住这个孩子,臣妾让皇上担心了,臣妾有罪!”
何承扶起德妃:“爱妃,休要胡说,爱妃为朕孕育龙子,乃是有功之臣,何罪之有?此番爱妃身体有恙吃苦了,朕感同身受。爱妃一定要好生修养,不要再让朕心疼了。”
德妃用手绢擦了擦并没有眼泪的眼睛:“皇上,”,眼泪立刻涌满了眼圈,“臣妾听闻二皇子被蛇咬了……都怪臣妾,病的不是时候。”
何承抱起德妃走向床边:“这怎么能怪你呢?那小子自己淘气,往那阴潮的花田里钻。他那个姐姐也是个不分轻重的,就算着急,也不能到你这儿抢太医吧?虽说她是嫡女,比你高上半阶,可她怎么也得喊你一声‘母妃’,她怎么能这么不孝?朕一定会重重罚她,为你出了这口气。”
德妃钻进何承的怀里摇头:“不要……子兮也是关心则乱,二皇子有生命危险,臣妾听说以后也急得什么都忘了,更别说是子兮了。皇上一定要念在子兮是护弟心切才乱了分寸,万不可伤了子兮,否则,臣妾会一辈子于心不安的!”
何承把德妃放到床上:“唉……要是子兮知道你的好,并能够以你为楷模,那朕就知足了。”
“皇上不可以这么说!”
给读者的话:
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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