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祭祀,神命(1/1)

如果说宝七之前不相信术法,那么当她被这些念念有词的法老们,合力送上祭台顶部时,她再也没办法怀疑这个国家的术法和力量了。

站在顶层的祭祀台,她几乎能看到最广阔的情景,与齐国她所熟悉的场景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放眼望去,几乎跪满了伏地的人群,祈祷着,盼望着,对这个拯救他们的圣女,充满了永恒的感激和期待。

除去人群,宝七看到的更是布满灾难的苍夷之色,她的骨子里和血液里,对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充满了同根同源的情意,那是一种超越同情的感受,让她打心底坚定了信念,她一定要帮助这些苦难中的族人百姓。

祭祀进行了很长的时间,长到宝七自己都记不清多久了,她最后只记得自己在祭台上面,听着下面的围了一圈儿的法老们,用她从来没听过的语言和音调,不停的叨念着什么,好似咒语一般。

而这些语言由最开始的法老们低念,最后逐渐延展,几乎跪拜的整个族人都跟着低声呢喃起来,紧闭着双目,分外虔诚。

而在宝七看不到的地方,禁池内部的圣物,逐渐散发出越来越亮的光泽,已经完整的圣物,被拼成了一个玉质的神秘图腾,一如房间里所见的那幅图,光亮由着圣物向外辐射,最后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出禁池,覆盖在整个跪拜的族人头顶,而圣光的最中心,正是祭台的宝七。

呢喃声依旧此起彼伏,有时低吟,有时高昂,宝七不知道这些呢喃声代表了什么,但当她听到一声如同怪兽般的怒吼,从身下的某个地方发出来时,她还是立刻明白,这是落月封的封禁开始了。

低吼声接连不断,带着怒气,带着不甘,甚至带着冲破牢笼的痛苦和力量,随着低吟声的持续,这股怒吼也越发浅淡,逐渐无力,每一声的间隔也越来越远,好似从遥远的地方飘出来,直到完全消失。

可是那时的宝七,早已不省人事,她甚至都不记得,这场祭祀,究竟是何时结束的……

当宝七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圣殿的床上。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宝七便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肚子,当她真切的感受到那个小小的生命还在里面,这才褪去了一身的汗意,放下心来,提着精神看向围着自己的众人,面对那些惊喜又担忧的面庞,反倒出奇的淡然,只是声音偏弱,

“祭祀完成了么,可还都好?”

“夫人,您终于醒了!”

说这话的是芸儿,泪眼婆娑。

“公主,您醒了,祭祀都完成了,叛者也被封起来了,我们曼罗得救了,是公主救的我们,您就是我们曼罗的神主!”

当然了,这话是贺兰说的,而且说得非常激动,说完就再次用曼罗的姿势跪在了地上,同时跪地的还有身后一片的下人,跟着贺兰重复她的话。

这让宝七有些受宠若惊,感觉自己像个神棍,从来没想过自己是因为成神而被跪拜和尊重,这和她的世界观脱节很严重,不过也管不了了,毕竟到这里来就已经够脱节了。

宝七赶紧让她们起来,对方总是这么供奉着自己,自己也不是很适应,她怕折寿,毕竟肚子里还怀着一个,耽误了孩子更不好。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怎么……回来的?”

宝七望了望门口的方向,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阿钗!”

宝七这边刚问完话,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男声从门外传了进来,钟陌急匆匆的进来,后面还跟着巫医,最后面跟着刚刚跑出去传话的下人。

巫医一进来,就先给宝七看了身体,确认宝七身体无碍,这才跟着刚才贺兰那一套,跪拜下来,又膜拜的高歌了一遍宝七的神圣后,宝七才有机会开始询问想要的答案。

原来当时的祭祀进行了几乎整整一天,宝七之所以晕过去,是因为孕期的灵力实在太强,而曼罗的术法同时被唤醒,宝七作为圣女,身负重责,在这场祭祀中付出了很大的心血,最后还是因为体力透支,晕了过去。

而此时曼罗的术法已经被唤醒,灵力也凝聚在了一起,力量被重新融合,当然了后面的宝七没听懂,总之就是按照对方的话来说,自己拯救了他们,祭祀完成他们才发现自己晕倒的事情,赶紧把自己抬回了圣殿,在巫医的调理和医治下,直到第四天,自己才醒过来。

“也就是说,国家有救了,族人也有救了,大家都无碍了,躲过了千年的灾难。”

宝七只说了自己所关心的,她现在虽然睡了四天,还是有些疲累。

钟陌对宝七的话表示肯定,同时非常踌躇满志道,

“现在四国交战,我曼罗族重新获得术法力量,再也不必被其他三国压制,阿钗,我们曼罗族,终于可以杀出自己的生路,找到属于我们的自由之光了。”

宝七突然觉得有些心累,她不喜欢战争,可是对于一个长期被欺压的民族,反抗和重建又是她所不能阻止的,她垂了垂眸,

“四国交战,曼罗,可有盟国?”

钟陌直到宝七想说什么,不过他没有隐瞒,而是深沉的望着自己的妹妹,语气突然低下来,

“阿钗,我是族人的王,我的责任就是守护曼罗,保卫族人,若他国无侵犯,我曼罗定不越雷池一步,可若他国对曼罗有半分践踏,钟陌定当拼死战场,护我族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曼罗的友人!”

宝七有些无奈的闭了闭眼,钟陌的话没有明指,但她也能听的出来,混战之中,何来盟约,只有守护自己的领土,才是第一。

这有问题么,这完全没问题,历史就是这样,战场也是这样。

可宝七心里还是涤荡着一种感觉,自己就好像处在娘家人和夫家人中间的小媳妇,左右为难,而且还帮着娘家人,对付了夫家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