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灾火之灭门(1/1)

芸儿带着贺兰前去沏茶,一路上嘴角都是翘着的,想到自家少爷和少奶奶感情日益增进,芸儿心里就美滋滋的,连带着对贺兰都温和了许多。

当芸儿托着新砌的茶水回到门口的时候,正要敲门,突然听得里面传来一声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芸儿脸上的轻松瞬间敛下去,心头一紧,刚抬起来的手也放了下来,皱了皱眉,挥手让贺兰到远一些的地方候着。

自己也站在门口儿细细思量,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何事,明显压低的声音不太明显的传出些许,芸儿听不清,也不会刻意去听,只端着茶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候着,蹙眉压抑着阵阵担忧。

就在芸儿的忧虑再也放不下的时候,里面那股声音终于消了下去,咯吱一声门开了,有人出来,芸儿托着茶赶紧侧身行了个礼,“大少爷。”

祁容扫了一眼芸儿,背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宝七,轻声吩咐道,“去打扫吧。”

芸儿早就看到了碎了一地的茶盏,以及宝七微红的眼圈,听到祁容吩咐也不敢耽搁,立马进门儿放下茶水,利落的收拾好地上的碎瓷。

同时吩咐贺兰再去重新沏一壶茶,方才等的时间太久,早就有些凉了,然后细心地对着宝七道,“少奶奶,您衣角儿湿了,芸儿帮您换身儿衣裳吧?”

宝七没有说话,只点点头,便随着芸儿到屏风后换衣服去了,她耳朵里还在环绕着祁容的话,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温和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语气,

“我不光要陪你去找夫人,还要和你一起回花家……”

宝七穿上衣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祁容这个名字,太让她看不透了,每每要参透一点点,对方又抛出更多让她不懂的动作,从病重,到祁夫人的陷害和监视,到那一晚的暗杀,再到对方消息的来源和了如指掌……

每剥开一层,却发现里面还有一层,说他在帮自己,可他们又只是合作和利用,说有其他感情,宝七看着给自己系扣子的芸儿,突然淡淡开口道,

“上官小姐看起来和大少爷很是亲近,想来以前也是知己吧。”

芸儿眼眸一顿,手中的动作没停,很是认真的回复道,“大少爷病重常年不出后院儿,也见不着几个人,待人都比较清淡,和表小姐也多是聊些诗词画作,不做特殊,到时少奶奶来了以后,少爷才比往日里爱笑了许多,身体也渐渐好转,芸儿见少爷待少奶奶分外不同常人呢。”

宝七无奈一笑,不知是苦是甜,只轻轻道了句,“是么……”

芸儿想说那是自然,又察觉宝七情绪不太对,这句话不像疑问,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便静默的系好衣裙,站在一旁细声道,“少奶奶,衣裳穿好了……”

宝七点点头,透过屏风正好看到祁容的剪影,隐隐约约不甚清晰,踱了一小步没有出去,而是继续对着芸儿问道,“少爷的身体,这些年一直如此吗?是不是从未出过府门?”

芸儿认真细思道,“回少奶奶,少爷的身体一直反反复复,病情不稳,若说出门,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后来少爷病情突然加重,便再也没出过府门。”

这段话听似和外面的传言差别不多,却还是让宝七心中一诧,怎么听也觉得其中隐情颇多,不过宝七也只暗暗记下,接着方才的话继续道,

“那少爷现在的身体,若是出门可有影响?”

芸儿凝眉抬眸,完全没想到宝七会这般询问,不过还是如实道,“这个芸儿不敢说,要问公孙先生,不过看少爷近日气色越发好起来,倒真的比少奶奶来之前要强上许多。”

宝七听完芸儿的回答,心中好歹有些谱,不过她可不信是自己过来冲喜给对方治好的,原因肯定有,是什么还有待考量,但绝对不是这么邪乎。

听着外面传来贺兰的声音,想到对方也是沏茶回来了,宝七不经意睃了芸儿一眼,这才缓步出去。

……

祁府前院儿。

祁夫人和祁越的听完下人的汇报,一个淡定一个惊讶,凌玕最为震惊,瞪着双目望向祁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些发木的开口道,“少夫人家中遭此灾劫,当真是……不幸。”

干巴巴的挤出不幸二字,凌玕脑中立刻出那人一颦一笑的模样,才见过一面,对方却要背负这样的痛苦么……

祁越皱了皱眉,看着自己受伤的胳膊道,“大嫂若知此事,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住……大哥定然也分外担心。”

祁夫人倒是看不出情绪,也不理会自家儿子的话,反倒十分稳妥的开口道,“少奶奶那边可有传话儿过去?”

汇报的仆人立刻应声,“回夫人,已经差人给大少爷房中送信儿去了。”

祁夫人对此举似乎比较满意,不过也只是点点头,“行了,先下去吧。”

祁越眼看着小厮全然退下,这才不放心的看着自家母亲道,“母亲,大哥大嫂那边,母亲打算怎么处理?听说大嫂只有对方一家亲人了……”

祁夫人眼中浮上一丝不满,心中自然对自家儿子的此番言语不甚满意,一个冲喜的丫头,还能怎么样呢,出了事儿打发点儿银钱就不错了,难不成还给她出殡不成?!

不过想来对方好歹还是明媒正娶抬进门儿的,还是自己做的主,这事儿若是没人报,那就一直装不知道了,既然给报上来了,祁夫人自知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也不过瞥了一眼自家的儿子,稳稳当当的开口道,

“你大嫂既然嫁过来了,自然便只有祁府一家亲人,不过对方也算是娘家,想怎么处理还是要问问你大嫂的意见。”

祁夫人这话儿,一来是说给自己儿子听,二来也是说给凌玕听,虽不知凌玕作何感想,祁越听罢倒是点点头,“母亲说得对,如何处理还要尊重大嫂的意见,是儿子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