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小女孩醒来。
当邹文房赶来的时候,只是看到了一个沉默不言的小女孩。小女孩就那样一个人静静地抱着膝盖缩在床角,她小嘴微张,眼睛就像是没焦点一样,目视着前方。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跟陈诗莲还是有说有笑的。她把自己的名字“秀香”告诉了这个圣母姐姐,也知道姐姐叫做陈诗莲。之后两人就姐姐妹妹地叫了起来,
“香妹”,
“莲姐”。
本来还聊得好好的,可是当秀香知道自己又回到了四川以后,她开始变成现在这样了。谁跟他说话都没用,当然,陈诗莲跟她说话的话,秀香还是会看一眼的。她把自己整个人给封闭了起来。
这可把陈诗莲急坏了,可是怎么跟她说话都没用啊。她只好把这三个小鬼喊来帮忙了。
可是三个小鬼来了又有什么用啊,这明显是心病啊,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小弄对于秀香之前的黑孩子模样还是心有余悸的,看到她这样,他都懒得说话。只是把她当个小乞丐而已,小弄压根不想理会这么多。在他看来,这个女孩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干嘛要花那个精力去帮她啊。
大弄虽然也是不怎么待见这个野丫头,但是他也是有点同情她的。当然,同情归同情,要他去主动帮忙的话,他还是不乐意的。
陈诗莲把之前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众人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年龄大概十一二岁,她自己也记不清。
邹文房看那两个小鬼都不说话,尤其是小弄眼里还有些淡漠。现在也只能他这个当丈夫的出马磅媳妇了。他也是简单分析一下:“这么说,她是听到了你说四川什么话的时候,就变成这样的是吧?”。
陈诗莲说道:“是啊,本来还好好的,突然就变了。我也知道大概跟我说的那些有关系,可是,知道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邹文房见陈诗莲是真的关心这个小女孩,急得眼睛都红了。他不顾其他人在场,走上床前就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急,我们一起想办法,我们一定能帮到她的。”
陈诗莲也是稍稍安心一点,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丈夫靠谱。那两个站在一边看戏的是什么鬼啊。她现在都有些庆幸没有收那两个小鬼为徒了,这冷淡模样,真的是有些冷血了。
邹文房联系着在重庆武平镇的时候发生的事思考了起来。
破房子,地震,尖叫,黑孩子,小乞丐。。。。。。这些跟四川怎么联系起来呢?
邹文房在脑海中想象着,然后慢慢地重新浮现出小秀香可能的经历。
老家在四川,地震中,家人都死了,家破人亡,孤身一人,乞讨为生,流落重庆。
邹文房觉得这个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的,于是他就把陈诗莲拉到一边,给她分析了起来:“首先,她可能是个四川人,因为地震而家破人亡,所以她听到了四川这个伤心地就瞬间变了模样。”
陈诗莲就静静地听着,然后自己也在脑海里想着。
邹文房继续分析道:“之后,她成了孤儿,无依无靠,也没人收养,只好靠乞讨为生。所以我们见到她的时候,才会看到她的那副模样。”
陈诗莲点点头,依旧没发表意见。
“最后是在重庆武平镇的时候,那时候发生了地震。看她当时那个害怕的发抖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有多么的害怕。他一个小女孩流浪到了省外也是真的可怜,要不是遇到我们,她可能已经去了。”
邹文房正欲继续讲下去,这时候,廖玉璧跟几个游击队员一起走进了房间。
“你们在商量什么呢?”廖玉璧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进来看到邹文房跟陈诗莲他们两个在一边窃窃私语,就问了出来。
陈诗莲这时候又给他们说了一遍。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床角坐着的那个小女孩。其中一个游击队员这时候却是把秀香认了出来。“咦,这不是那个扫把星吗?”
这话一说,秀香有了反应,直接就埋头哭了出来。陈诗莲立刻就赶过去抱着她安慰起来。
说完话,那个游击队员就把嘴闭上了,他看到了陈副队长那双能杀人的眼睛向自己瞪了好几眼了。
邹文房对那个游击队员说道:“你过来,把事情给我们说一遍。”
那个谁压根不理会邹文房,你一个小毛孩子什么语气啊,命令我?老子干嘛要理你啊?他就站在原地,瞪了邹文房一眼,就是不挪动步子。
陈诗莲当然是要“护犊子”的,“你,对,就是你,过去听他安排。”
那个游击队员指了指自己,得到了陈诗莲的看到答复以后,也不敢违背。心不甘情不愿地去邹文房那边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小子是叠溪镇的人,他知道全镇的人都管这女孩叫做“扫把星”、“被诅咒的女孩”、“厄运女孩”。
旁边的大小弄是听得个清清楚楚的,他们直接往门边退了几步,现在恨不得就跑回江西去。离这个瘟神远一点比较好,说不定那天就被她给连累了呢。
邹文房听完了这些,也是很同情秀香的遭遇的,那么小就被父母抛弃,被周围人当作灾星。可是邹文房是不信这些邪说迷信的东西的,他认同唯物主义的。
他听到刚刚那个谁说的那些事情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却是其他东西。秀香在的地方虽然都有大地震,可是每次大的地震,在她附近的人全都没事。这不就是说她根本不是灾星吗?而且还应该是福星才对嘛。
这么想着,邹文房浑身都放松下来了,他相信一定可以把她安抚好。他靠到陈诗莲身边,附在她的耳边把这些大概说了一下。
陈诗莲听着还连连点头,脸上也是一下子绽放了一丝笑意。
廖玉璧此时是有些看不下去的,这个臭小子,谁啊?这么放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诗莲也是,不知道自己是已经嫁人为妇了吗?这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廖队长也只是心里这么想着,却是不敢发作出来,毕竟现在大家都还不知道陈诗莲已经成亲。他在心里已经把邹文房给揍了不知道多少回了。看到陈诗莲从苦着脸变成脸带笑意,他也只好转开头去了,眼不见,心不烦,毕竟现在正事要紧。
可怜的邹文房,完全没被名义上的岳父放在眼里。毕竟邹文房这小鬼模样,任谁也是不相信陈诗莲这么优秀的女性会嫁这么一个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