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马路边,有一个不小的药店,柴俊威跑进去时,把一阵恶臭带到了药店里,惹得好几个卖药的女子直捂鼻子戴口罩。
柴振买了一些胶布和纱布,便跑出药店外面来了,他先是用胶布把伤口贴上,担心那些虫子还会钻出来,又在胶布的外面缠上纱布固定好。
恶臭的气味算是止住了,至于用胶布把伤口贴住会不会让那些虫子更加疯狂的生长,柴俊威不知道,他感觉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不想太在意那些虫子会怎样。
看了看周围的天空,天空很蓝,白云很白,柴俊威心里为自己感叹,感觉自己这么年轻就死去,心有不甘,却又没有办法。
自己这手腕,明显的不仅仅只是伤,若只是伤,不会这么快就长出虫子来,更不会到了医生的面前就改变了模样,柴俊威知道医生没法治好自己的这个伤,连医院都不想去了。
要不要回乡下老家去?柴俊威直接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他不想让年迈的父母看到自己这样,更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痛苦死去的模样,至于自己死后会怎么样,柴俊威不愿意去想了。
手腕上的痒痛越来越严重,柴俊威想抓痒不敢抓,他感觉到有无数的虫子在咬他的手腕,痛得他全身开始冒汗起来。
死就死,死前说怎么也要吃上一餐饱的,有胶布贴着那些伤口,没有令人作呕的气味飘散出来了,柴俊威就去了一家快餐店,花了八十块钱,吃了一份快餐饭。
这是他有生以来吃最贵的一次快餐饭,既然活不成了,那还留着钱干什么?不吃一餐好的对不住自己。
走出快餐店,手腕上的痒痛更严重了,柴俊威还感觉到有好多虫子想向伤口外面爬,但都被胶布挡住了,从手腕上传来的痒痛,让他有想撕开胶布抓痒的冲动,但一想到那些虫子,柴俊威又只好把这个想法硬生生的压下去了。
柴俊威正想着要不要回出租屋的家里去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话的是公司的经理孟冬瑜,她说柴俊威前几天谈下的客户到公司里来签合同了,要柴俊威立即赶到公司去。
作为项目经理,柴俊威的工作主要是在外面跑,经常不在公司的办公室露面也不奇怪,柴俊威想了想,感觉自己现在回出租屋里去也没事可做,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胶布,感觉那些虫子短时间里突破不了那些胶布和纱布防线,便决定到公司去走一趟,算是为公司尽最后一份力。
为了保险起见,柴俊威又进了另一家药店,买了一些胶布和纱布,放在背包里备用。
坐公交车肯定是来不及了,柴俊威打了一个出租车,向公司赶去。
坐到出租车里时,柴俊威感觉手腕上的胶布下面,那些虫子更加的疯狂了,一阵急过一阵的咬他,还在皮肤下面向小胳膊上快速的涌上来。
终于来到了公司的楼下,柴俊威从出租车上下来时,感觉后背上的衬衣已经被不停冒出来的汗水打湿了。
进入公司,柴俊威脸上的惨白样子让孟冬瑜大吃了一惊。
“柴俊威,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看到柴俊威的脸上在冒着汗珠,孟冬瑜关心的问柴俊威说。
“没事,手腕上受了一点伤而已。”柴俊威说着,抬起手腕在大胸的面前晃了一晃。
话虽然说得轻松,但柴俊威感觉到自己一进入开着空调的阴凉办公室,手腕上的那些虫子,就好像听到了冲锋号令一样,更加疯狂的噬咬着他手腕上的血肉。
看到柴俊威的右手腕上缠着纱布,右手却能自如的动着,孟冬瑜说你怎么搞的?怎么受的伤?又说一会儿和客户把合同签好后,到财务那里去领五百块钱到医院看伤去,柴俊威连忙点头道谢。
和孟冬瑜一起进入会客室,孟冬瑜对客户说柴经理手腕上受了一些伤,我们先把合同签了,如果有需要修改的,等柴经理的伤好以后我们再慢慢修改。
客户是一对中年夫妻,人很友善,关心的问柴俊威为何会受伤,柴俊威只好把刚才骗孟冬瑜的谎话重述了一遍,说手腕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摔伤的。
大家坐下来签合约的时候,柴俊威听到孟冬瑜惊叫了一声,眼睛便顺着孟冬瑜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腕,立即也大吃一惊起来:强忍着不去看的右手腕,胶布和纱布,肿起了一个如鹌鹑蛋一样大的肿包,肿包的下面,不停的有虫子在蠕动着,让人看了毛骨悚然,难怪大胸会发出惊叫声来。
感觉那些虫子已经咬破了胶布,柴俊威甚至闻到了一股臭味,他再也不敢坐着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抓起背包,冲向会客室的卫生间。
柴俊威还是迟了一步,他刚关好卫生间的门口,手腕上的胶布和纱布就被虫子弄破了一个鹌鹑蛋一样的大洞,乌黑的液体和白色的虫子,洒落到卫生间的地上,发出一阵阵的恶臭。
这次柴俊威终于强忍着没有呕吐,他把手腕上的那些纱布和胶布全部解下来扔到大便器里去。
只见右手腕上,破裂开一个大洞,乌黑而恶臭的液体,从破裂的洞里向外渗,很多白色的小蛆虫,正在向外爬。
柴俊威把背包里的胶布取出,贴到手腕的破洞上,感觉不够保险,又在这块胶布的外面加贴了两块同样胶布,然后用纱布把胶布缠住,用水把卫生间里的虫子和污水冲到下水道里去,这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会客室里,一片恶臭,孟冬瑜和客户受不了从卫生间里飘出来的恶臭,已经出会客室外去了,还打开了会客室的排风扇,关好门口。
柴俊威一走出会客室就看到满脸不安的孟冬瑜,她对柴俊威说昨天还是好好的,为何一夜之间就伤得这么重了?还说公司的事你不要管了,快去医院看伤去。说完,还递给柴俊威一千块钱,催着柴俊威快去医院。
接过孟冬瑜递过来的钱,柴俊威快速的离开了公司。
刚才来公司之前,柴俊威感觉手腕上的那些虫子不会那么快咬破胶布,谁知到了公司里,进入冰凉的空调房,那些虫子就好像忽然疯了一样,不到十分钟就把柴俊威手腕上的胶布咬破了。
难道是这些虫子一遇到冷气就疯狂?
想想还真有可能。
鬼是阴寒之物,在阴寒的环境里更有生命力,是有可能的,柴俊威走到公司的楼下,就想到了这个事,为了验证自己的这个想法是不是正确,他站到了太阳光下,把右手高高举起,放到头顶上,让自己的右手腕在太阳光下暴晒。
七月的太阳是一年中最热的,加上现在又快到中午时间,就更加的热了,柴俊威把右手腕起过头顶时,右手腕不到五分钟就变得热辣辣起来,就连他的一头黑发,也变得热乎乎的。
说来也怪,刚才又痒又痛的右手腕,忽然之间痒痛全都消失了,不痛了,也不痒了。
不是吧?这么神奇?柴俊威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他想把手腕上的那纱布和胶布全部撕开来,看一看自己的手腕上伤口是不是还在,又担心那伤口还在,让身边的人闻到那股恶臭后自己难堪,就没有动手去揭开那些胶布和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