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的赐婚圣旨下来,二阿哥是欢天喜地的接了旨意的。

到底大了,如今心里是愿意还是不不愿意,也不是轻易叫人看出来的了。

最终,赐下了伊尔根觉罗氏的格格给二阿哥做了侧福晋。

回京的时候,就会带回去,然后就入府。

就此,二阿哥也算是有了侧福晋的人了。

不过,如今他还是个光头阿哥。

二阿哥心里有数,这大约回去,就能有个贝勒的爵位了。

可是,小时候一直盼着的爵位,如今他并不想要。

本来皇子们都一样,都是光头阿哥。

这也没什么,只有他能办差就是好事。

他并不着急有什么爵位。以后该有都会有的。

他始终不曾死心,而这会子就有了爵位,其实是坏事。

他又是长子,又是能办差,还有了爵位,在皇阿玛眼里,就是大人了。

大人的要求,显然更高。

很快,他也不能住在宫里头了,成年的皇子,有了嫡福晋和侧福晋就势必要搬出去的。

出了宫,虽然办事更容易了,可是也离得远了。

四阿哥五阿哥还都小,住在宫里,可谓是近水楼台。

弘昐心里叹息,却也无可奈何。

事实上,四爷确实已经叫七爷督建皇子府了。不止是弘昐的,还有弘昀的和弘念的。

这两个儿子都大了,四爷预备叫弘昀大婚之后,就办差了。

来年两个人就都搬出去住,至于弘念,留着他住在宫里是好意,可他嫡福晋过世也好几年了。

四爷已经看好了一个人选,回去就要赐婚。也该出去好好的自己过日子了。

再不许出去,世人该说是软禁了他了。

四爷可没有这个心思。孩子大了,总要自己顶门立户的。

如此这般也算是对二哥的交代了。

出了大帐,弘昐沉默的走着。心里想起来去年的时候碰见的人。

他是该打算起来了。

要是不争,一辈子也就是个贝勒或者郡王了。

、额娘一辈子都是个答应。

没出息不说,也叫人看不上。

何况,都是皇子,谁比谁差了呢?他哪里能就此沉寂?

这时候,一定要沉住气。不管怎么说,这几年他也是认真办差的。

李家的事,牵扯的再多,也总会淡了。

何况……如果他出头了,李家的事又算什么事呢?

毕竟,李家过去也只是空有爵位而已。

“回头叫人回京的时候,记得去年家看看。送些时令的水果去吧。给女眷们。记得低调些,别叫人知道了。”弘昐吩咐。

他的太监忙应了,心里明镜似得,嘴上却什么都不说。

年二爷是个本事人,人在西北呢,就与他们二爷勾连上了。

可年二爷是有战功还手里有兵马的人。

据说过几年直亲王几句回京了,这以后说不得就是年羹尧掌握军权了。

那时候,要是年二爷支持二爷……啧,那可是好事啊。

贵妃是厉害,可贵妃家里不出挑啊。

有了手握重兵的年二爷支持,二爷要想争位,可是如虎添翼!

做一个贝勒府里的大太监,还是……这都不用选。

只瞧那苏爷爷是什么样子,多少风光就都知道了。

弘昐似乎是做了这件事,就安心多了。

再见了恭喜他的兄弟们,就能笑着拱拱手说一句多谢了。

多一个蒙古的福晋不是什么坏事。

虽然什么忙也帮不上吧,不过,皇阿玛给了他而不是给了老三,就足见在皇阿玛心里,自己比老三强一点的。

弘昐心里自嘲。

等小阿哥们都回来,弘昕带着一身汗进了叶枣的帐子。

“额娘!给额娘请安。弟弟你又欺负小花生了?”弘昕进来,一边走一边说。

“这孩子除了欺负人就是欺负猫。”叶枣看了一眼小儿子:“每个乖时候。”

“额娘别生气,我说他。”弘昕上手,将小猫救出来:“你再这么欺负,就叫你见不着。”

八阿哥想了想还是点头了,不能欺负了。

其实他只是觉得这猫可爱嘛,摸摸嘛。

“五阿哥,奴才们伺候您更衣。”珊瑚过来道。

弘昕点头,跟着她们去洗漱更衣了。

弄好了来:“额娘,今儿听说皇阿玛下旨给二哥赐了一个伊尔根觉罗氏的侧福晋?”

“嗯,是这么回事。”叶枣点头:“总是有蒙古的姑娘嫁进爱新觉罗氏的。以后你也说不定有呢。”叶枣笑着打趣:“之前就有人瞅着你呢,你有喜欢的姑娘么?”

“有了,额娘就给我纳了?”弘昕嘿嘿笑:“额娘,你就别哄我了,你才不给我。”

“额娘不给你,你生气么?”

“额娘不给我,是因为我还小。以后额娘就给我了不是?”弘昕笑着看额娘:“额娘我可没不懂事。”

这点事,额娘不给自有额娘的意思,额娘不都说过了,十六岁之前,不许碰姑娘么。

虽然,他有时候也不懂为什么,毕竟,二哥三哥十六岁之前都有伺候人事的宫女了。

就是宫里的规矩,出精就该有伺候的人了呢。

可额娘既然这么说,那就听额娘的,额娘肯定不是害他。

“真这么懂事就好了。”叶枣笑着:“有没有和兄弟们闹啊?”

“额娘瞎操心,儿子最乖了不是?”弘昕将樱桃拿起来,塞进叶枣嘴里:“额娘不用担心儿子的。多关心弟弟哦。”

“额娘多关心弟弟,你不吃醋?”

弘昕直接起身,又给额娘塞了个樱桃:“额娘,我疼爱弟弟额娘吃醋了没有?要是额娘吃了,我就吃了,额娘没有吃,那我也跟额娘一样的。我最疼额娘,额娘第一呢。弟弟第二。”

说着,就去看弟弟了。

叶枣被樱桃塞的说不出话,半晌吃了笑出声。

这混小子。

阿圆笑着道:“咱们五阿哥可真是大了呢,奴才还记得他小时候,小小的一团,抱在主子怀里。主子还是头回抱孩子,生怕重了轻了的。”

“是啊。他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从现实来了这里,第一个血脉亲人。

那时候,四爷还不是如今的样子,只有孩子,才是她真正最亲近的人。当然是不一样的,是在乎的。

如今,这孩子这么大了,可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