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丰春子犹豫了一下,问道:"掌门师哥怎么说?"
"哎,"那阳春子子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呢?这件事情上,掌门师哥比咱们这些个闲杂人等,可是更要难办的,掌门师哥下令,说要杀。"
"巨蛟的事情,本来觉着过了这么多年,能混过去的,谁知道,现今又是一个老调重弹。"丰春子想了想,道:"师哥,谁也不愿意当一个睁眼王八。"
"废话,可是巨蛟的孩子,谁知道究竟是谁的?那一日,巨蛟张口,含情脉脉的望着开春子,谁敢说不是开春子的孩子?"阳春子说道:"连师傅都相信了。"
"若真是开春子,他这一走,不是正该跟那巨蛟夫人孩子团聚,何故弄出这许多幺蛾子来!"丰春子顿了一顿,说道:"师哥,也许,那巨蛟的孩子,真的就是掌门师哥的。你知道,当初看守巨蛟的,除了开春子,就是掌门师哥,巨蛟的相好,也只会是他们之中的一个人。"
"不错。"阳春子叹了一口气,道:"当年,那巨蛟走时走了一个莫名其妙,重现也重现了一个莫名其妙,当时,那话吗,也说的莫名其妙。你可还记得,那巨蛟说了什么?"
"大概到死,也忘不掉啊,"丰春子道:"那巨蛟说,开春子,咱们一日夫妻百日恩,现如今,奴家有了身孕……奴家死了不打紧,但求这个孩儿,能讨得一线生机。
开春子暴跳如雷,满口只说冤枉,还要动手断了那巨蛟的舌头去。但是师父见了,益发的倒是觉着开春子心狠手辣,为着自己的地位,连这巨蛟也要灭口,这才动怒。
可是开春子只说,这个巨蛟,一定是故意陷害自己,可是师父也看出来了,巨蛟腹内,确实也是带着凡人灵气的。开春子这才推脱,说是掌门师哥做的,可是师父却更生气,说开春子灭口不成,现如今又要将黑锅扣到了旁人的头上去。"
"便是如此,师父信不过开春子,谁让开春子与师父赌的时候,做老千骗过师父呢?师父此生此世,唯独最恨那弄鬼之人。断然说弄鬼之人,是叫人永远也信不过的。"阳春子道:"师父谁都信,只不信他。"
"师父便是这般的小孩子脾气。"丰春子摇摇头,苦笑道:"眼下里,只怕是当年师父,疑错了人。"
"加上没人看得见,证据也是拿不出来的,说了那许多,也毫无用处。便是有证据,现今说了有用处么?说一句不好听的,掌门师哥的丑事抖落了出去,倒霉的还是太清宫。"
果然,他们心内,也疑心,那孩子,是掌门人的。
丰春子叹口气,道:"可不是么……咱们,当年只怕也确实是冤枉了开春子了,现如今人家要来寻仇,可不也是咱们太清宫理亏么。当年的事情你也都知道,虽然后来巨蛟丢失了孩子,也怪可怜的,可是掌门师哥一直装聋作哑,任由那巨蛟住在了胭脂河太清宫畔,里面一定有隐情,现如今,可是落到了实处去了。"
"那个孩子丢了这么久,行踪不明,本来以为早就死了。"阳春子说道:"但是我听了手下跟着上了画舫的弟子说过,巨蛟口口声声,要找回宝贝,花穗又提起了孩子的事情,这就说明,那个孩子,一定也在画舫上面。"
"那个孩子,是谁呢?"丰春子暧昧的说道:"是花穗罢?"
原来他们并不知道,那巨蛟产下的,乃是一个男孩儿。只怕也并不曾见过哪巨蛟化作人形的模样。
"除了花穗,还能有谁?"阳春子道:"前些个年不明不白的抱回来,只说啥外面的孩子,夫人寻死觅活,也不为所动,一定要留在了太清宫,她没有灵力,也一样的疼,现在看来,一定是他怕孩子长大了,巨蛟的习性露出来,这才将她该有的灵气封印住了,但是花穗死而复生,许多不该有的灵气也有了,你说,还能是为什么?"
"我明白,我明白。"丰春子道:"师哥,咱们权且……"
我正听到了要紧的地方,忽然一只手将我往后面一拉,我回头一看,登时呆住了,正是陆星河。
陆星河盯着我,什么也不说,只将我往外面拖。
我身不由己的给他拖了出去,到了外面,才忙道:"大师哥,你这是做甚?方才的那些个话……"
"还能能出什么来,连两个师叔,可也都以为,巨蛟的那个情人,乃是师父。"陆星河望着我,道:"你,可害怕么?"
我摇摇头,道:"不害怕。咱们现今知道的东西,还不算多。大师哥也不要乱猜,也许……"
陆星河截口道:"哪里有那许多的也许,那些个话,你可也听到了。"
"听是听到了,"我还想说话,只听一个轻佻的声音说道:"夫人和大舅哥,也不知道正在商量着什么?难不成,在预备嫁妆么?本座也不要旁的,一个人过去就是了,本座那里,什么也不缺。"
陆星河回过头,漆黑的眼眸里,映出了国师的影子来。
我望着国师,道:"不知国师前来,有何贵干?"
"本座今日里,只做了青鸟,是来当信差的。"国师微笑着扬起了手来,道:"这个,是大先生请本座带过来与夫人过目的。"
国师那修长的手上,拿着的是一封信。
我忙要拿过来,国师且将信往高处一扬,醇醇笑道:"怎么样,夫人,为夫这次一来,你难道什么好处也不给?这可说不过去。"
"改日里,一定多多的与了国师好处!"我跳起来自国师手上将那信够了下来,搁在手里一看,原来,是大先生的信。
上面是行云流水一般好看的字迹:"巨蛟之事打听出来了,还请来翠玉居一叙。"
我心情一震,忙抬头对陆星河道:"大先生那里,只怕是有了巨蛟的眉目了。"
陆星河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国师倒是一脸的失望,且笑道:"本座只道,也许,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给夫人与本座提亲的。不过嘛,"国师不怀好意的笑道:"只怕,也不远了。"
陆星河怔了怔,也什么都不曾说。
"两个师叔也是一知半解,听不出什么来,咱们须得往妖界,寻一寻,当年巨蛟的孩子,是如何被盗的事情。"我忙道:"这件事情,可是事关重大。"
"大先生对夫人倒是十分上心的。"国师忙插口道:"简直比本座还要上心。"
"大先生,"陆星河苦笑了一下:"愿意帮助你的人,真是许多,你这样的好人缘,也实实在在是一门本事。"
"我的本事,便是大师哥的本事。"我望着陆星河,道:"既如此,我跟大师哥一道前往。"
"行,"陆星河也望着我,道:"但愿,天遂人愿。"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请国师与太后言说事情须得细细查问,教时间缓了缓,我便与陆星河一道往那妖界去了。
妖界之内,还是熙熙攘攘,一如往常,先去了翠玉居,几个相识的倌人大概是得了那大先生的吩咐,忙将我们往里面请,大先生知道我们过来了,也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道:"国师这信,带的实实在在很快。"
"心急如焚,自然就快快来了。"我忙道:"大先生,不知道打听出了什么来?"
大先生道:"那个巨蛟,当时,是给关在了妖界之主的一个地牢之中,巨蛟生产的时候,失火了,是浇不灭的玄阴火,那火势一上来整个地牢,都给毁掉了,巨蛟体虚,是无能为力的时候,这才发现,那个孩儿没有了,登时宛如天崩地裂一般,悲鸣震天。
但是当时那巨蛟之子身上还带着那巨蛟的灵气,巨蛟自那烧毁了的地牢之中逃出来,一路寻着那气息追了过去,发觉,那小儿,消失在了太清宫。那巨蛟几次三番,想要闯进去,将那娇儿救出来,却无法入内,便一直守在了太清宫左近,一心一意,想等得了一个机会,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得,这才发了疯,就在胭脂河边,日日的等候着。"
我自然知道,那太清宫的天罡气,是人间最强的,妖怪根本上难以入内,加上那巨蛟才吃了太清宫的亏,若不是为着那幼子,想必是再也不敢靠近的,那个时候,却敢于去以命相搏。
这个,便是传闻之中的,为母则强罢。
大先生说道:"现如今,究竟是谁放了那一把焚烧巨蛟地牢的玄阴火的人,才是最关键的所在,我帮着你们打通了关节,带着你们,去见那一个当年看守地牢的妖怪,问一问,究竟有没有什么线索,如何?"
我忙道:"大先生果然是帮了大忙的,既如此,大恩不言谢,便有劳大先生了。"
大先生只摆摆手,道:"也不过,是一个举手之劳罢了。"说着,便领着我们,往外面走了过去。
陆星河脸色难看的很,我忙拉着陆星河的手,道:"希望这一次,是一个真相大白。"
陆星河点了点头。
门口停了一辆两只漆黑妖兽拉着的双轮车,上了车,那一对漆黑的妖兽像是抬起了蹄子来,便能腾云驾雾的,只觉得车窗边上漏过了丝丝的风,像是上了半空之中。
等待心情总是焦躁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妖兽方才稳稳当当的落下来了地,下了车,面前说一栋十分巨大的建筑物。
那个建筑物,乃是由漆黑的石头筑就出来的,一重又一重的高墙后面,远远的,矗立着一座同样是漆黑颜色的巨塔。那巨塔,不知道给什么东西,映衬成了微微发红的模样,像是哪巨塔的周遭,正燃烧着熊熊的大火。
这里扑面的烟火气,漫天漂浮着火灰似的东西,一股子烧焦的硫磺味道隐隐然的出现在了鼻端,压抑的了不得。
耳边,还隐隐然的传来了无数悲鸣的声音,像是有许多人,正给关在了此处,饱受折磨。
那一道高高的玄铁大门两侧,立着两个鼻子上穿着铜环的牛头人。
那两个牛头人周身穿着盔甲,瞪着铜铃大眼,全然说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叫人望而生畏。
不消说,这个地方,该便就是那妖界之主关押妖怪的地方了。
大先生带着我和陆星河,与那两个牛头人以一种奇异的语言交流了几句,那两个牛头人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谁也不曾动手,那玄铁大门便哄的一声开了。
自那玄铁大门后面带出来的风,冷的刺骨头。
进了那大门,只见里面所有的颜色,满眼里全是黑的,一道又一道道黑墙之内,传来了响亮的嚎叫声:"唔……"
这里,正像是城隍庙里的壁画,九重地狱。
黑墙上面开了一排一排的小窗口,正在人脚下。
那小窗口只能容得下一只手臂出来,无数见所未见的爪子探出来,凭空抓搔着,不知道想要抓搔出什么来。
大先生和我还有陆星河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夹道上响起来了寂寂的回声。
走到了那个巨塔下面,才见到,那围绕了巨塔一圈的火焰之后,有唯一一个不曾给关在里面的活物。
那是一个身高两丈有余的巨物,那巨物很像是那传说之中的巨灵神,头上包裹着一块能做凡人毯子的大头巾,低头望着我们,声音洪亮无比:"大先生来了?哈哈哈。"
大先生仰头行礼道:"巨头子,今日有劳了。"
头子,果然上这里的狱吏。
"无妨,"那个被大先生称为巨头子的狱吏豪爽的笑道:"见了大先生,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有疲劳,哈哈哈,这两个人,"巨头子盯着我和陆星河,道:"便是大先生的朋友么?哈哈哈。"
"不错。"大先生点头道:"还请巨头子,跟他们讲一讲,当年,那太清宫的璇玑子道长请妖界之主关押在了这一座塔下面地牢的巨蛟的事情。"
"好说,"那巨头子笑道:"你们既然是从此处走过来的,自然知道,我们妖界对这里的防守,是如何的用心,全数,是因着这个地方,关的全数都是些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哈哈哈。"
这个头子,倒是很乐观的模样,每一句话后面,也都要带着笑,一日日的待在了在这样压抑的地方,还能笑出来,自然也是一门本事。
"那巨蛟关在这里之后,一日日的,只是以泪洗面,楚楚可怜,连咱家,可也觉得怪可怜的,但是旁人都说,那巨蛟说耍弄美人计的好手,连太清宫那清心寡欲道士,都抵挡不住,叫咱家莫要因着一时心软靠近,咱家一听,也不敢去理睬了,哈哈哈。
那巨蛟来到这里之后,也一直是贼心不死,妄图想要逃出去,凄凄楚楚说什么自己倒是无妨,可是那骨肉之亲不能一生出来,便要在这里长大,咱家也劝她,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杀孽犯的那样重,怎地当时想不起来那孩子了?
她只是嘤嘤哭泣,说自己一时糊涂,但是不想带累孩子。现如今,后悔也晚了。
咱家只是狱卒,也不是什么主事儿的,自然也没法子放了她,听着她自怨自艾,也就习惯了。
后来,那巨蛟,到了临盆的日子口儿,啧啧啧,那血腥气,简直叫咱家也熏得头晕眼花!听见了一个十分嘹亮的啼哭,咱是头一个冲进去的!那个小孩儿,全然是一个凡人的模样,蠕蠕可爱,滑溜溜的靠在了巨蛟的怀里,谁见了也都十分喜欢,啧啧啧。
巨蛟又是喜,又是忧,只可惜还是插翅难逃,但是有一日,来了一个牛鼻子老道,说是过来带话的,说这个孩子倘若生下来,巨蛟不愿意孩子在这牢狱之中生存,他秉着一个上天有好生之德,可以代为收养,叫巨蛟考虑一下。
巨蛟是有点动心,正说要考虑考虑,约了那个老道,三日之后,可以过来听话,咱家只替她高兴的,结果,就在那当日里,起了大火。啧啧啧。"那巨头子说道:"是玄阴火。浇不灭的玄阴火。"
"那火,巨头子可瞧见了,是如何点起来的么?"我忙问道。
"不曾,"巨头子懊恼的摇摇头,道:"要是瞧见了,可便好了,为着这个事情,咱家还受了好大的一个罚,啧啧啧,上头怪咱家看管不利哪!"
"那当时的那个婴儿,又是如何给盗走的?"陆星河按捺不住的问道。
"那火一起,实实在在也是叫咱家措手不及的,啧啧啧,"巨头子说道:"不过,咱家闯进去的时候,迎头,正撞上了一个人。当时自也不曾想多少,只怕谁逃难的,往外面哄还来不及,更不大可能会往火海里推的。
那个人,一身灰衣,生的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全然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咱家只记得,那个人在怀里,用了一团子结界,护住了怀里一个什么东西。那个结界倒是也挺厉害的,就连那玄阴火,都挡得住,那人自己的左额角上,倒是正给一块石头掉下来,砸出来了一个血窟窿,将面目也盖住了。也顾不上,只往外面跑了去。
咱们还以为,是哪一个舍命不舍财的,结果进到了里面去,这才听见那巨蛟大声悲鸣,说是自己的孩子,给不见啦!
咱家这才知道,方才那个人,原来,正是来偷孩子的,心下里实实在在是一个后悔不迭,可是,也全然没法子了。
那个光景,你们如何知道,简直烧了一个惨不忍睹,火海里面,将那巨蛟的牢笼也烧开了,巨蛟升腾而起,扫的那里都是玄阴火,自己已然也是皮焦肉烂的模样,却顾不得,一门心思,只是往外面,去寻自己的孩儿。
但是自然也是寻不得的,当时我们说自顾不暇的,趁着乱子,那巨蛟冲了出去,不见了。我后来,听说孩子终究不曾寻的,巨蛟不死心,化了人,整日疯疯傻傻的守在了那玄阴地里,因着她那一副模样,实实在在,也没法子害人了,太清宫也不曾再将她送回来,啧啧啧。"
"原来如此,"我忙道:"这件事情,多谢您了。"
那个想收养了孩子的老道士,该是太清宫的人,但是那个时候,璇玑子道长已经是飞升而去了,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将孩子抢走了的灰衣人,又究竟是谁呢?
这,必定都是太清宫的,却又是两派人。
陆星河还是一筹莫展的模样,我们拜谢过了那巨头子,便又随着大先生,回去了。
临走,陆星河回头盯着那硕大的黑塔边缘,给火焰烧过的痕迹,有点出神。
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大先生望着我们两个,欲言又止,我忙道:"怎地,大先生,也知道什么吗?"
"旁的,我也不知道。"大先生却十分坚定的说道:"你们两个,一定能有情人终成眷侣的。"
"多谢大先生吉言。"许久不曾说话的陆星河点头道:"但愿如此。"
回到了太清宫之后,不想国师还是不曾走,还在那正殿之中,与掌门人说话,见我们回来,十分愉快的问道:"为着巨蛟的事情,两位,可有收获?"
我勉强笑道:"还好。"
"那就好。"国师接着说道:"掌事达人眼看又要立下了一场大功,到时候太后娘娘一定又有厚赏,本座请一个恩典,咱们的婚事……"
"多谢国师厚爱。"我答道:"花穗的婚约,是父亲的命令,定给了大师哥的。"
国师很有些个怏怏不乐,但还是说道:"无妨,没有什么事情是永恒的,本座,可以等。"
送国师出门的时候,外面下起了细雨来,将外面打的湿漉漉的,国师回头道:"不知道,太清宫可有伞能借给本座么?"
早有师弟送上了伞来,国师拿着伞左看右看,笑道:"是一把好物件儿呐……"
"国师喜欢的话,便送给了国师了。"掌门人淡然说道。
"哎呀,还不曾送来了聘礼,倒是且拿了泰山家的东西,这怎么好意思呢!"国师假意是十分慌乱的,急急匆匆的想行礼道谢,可是那伞也不知道怎地,居然正碰在了掌门人的冠上。
那冠跌了下来,我忙捡起来,用手帕擦了擦那冠上的雨水,正待要还给了掌门人,却不经意一眼见陆星河盯着的模样,像是愣住了。
我顺着陆星河的视线望过去,但见那掌门人左额角上,居然有一个疤痕。
我立时想起了那巨头子的话,偷取巨蛟孩儿的那个人,额角上呗火灾之中落下的石块砸中了左额角,血流如注……
"星河,花穗,你们瞧着本座的额角做甚?"掌门人显然也发现了,沉声问道。
我忙道:"花穗不敢。只是,不成想父亲法力这样高强,怎么会,也在要害之处受过伤。"
"人,并不是天生就法力高强的,总也有那年少无知的时候。"掌门人道:"怎地了?"
我忙摇摇头,道:"是花穗孩子气。"
自然,旁的事情伤不到掌门人的,除非,他使用了菩提光,护住了旁人,也就没法子再护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