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人能帮我们,我们也不可能就这么转身走人。毕竟这么一忙活下来,我们的身上都沾了酒气,而且我哥甚至还舔过那酒。我都不管那司机的生死,但是不能不管我哥的生死吧。
说实话,那时候,我真的就有种,大不了和我哥一起死的感觉了。我拿起了鸡蛋,放入了嘴里。真不好吃。酸的,还带着酒味。我平时就不太喝酒,现在这过期的酸酒也不知道会不会引来什么特别的副作用。
吃过那鸡蛋,我们三个人相互看了看,接下来呢?最后决定,走人,留在这里看着这些酒坛就害怕。我哥和那司机把坛子封了起来。这坛子本来就没有蜡封泥封,只要盖好木塞子就行了。
然后锁了车子,开着我们的车子离开。有什么事等天亮了再说。
在车子上,我和我哥商量了一会决定今晚我们也去酒店住一晚。要是今晚我们两真的都死了,那么至少也是死在酒店里的。我们那房子还能给我宝宝留着,算一份遗产。要是我们死在了家里,那么那房子就要掉价了。而且以后我宝宝可能都不住那房子了。
原谅我的自私吧。那时候,我只想着要是我们真的死了,就要给我们宝宝留下最多的,最美好的回忆。而没有想到要是死在人家酒店里了,也会坏了人家的生意和风水。没办法,妈妈都是自私的,在这种时候都会想着自己的孩子。
我不是什么圣人,我做不来舍己为人的伟大事业来。
我们选了和车子隔着一条街的一家小酒店,没星,但是还算干净。两间房,那司机一间,我和我哥一间。
等我们洗过澡安定下来,看看时间,也已经十二点十分了。我窝在我哥怀中,两个人都睡不着。我低声说道:“哥,你有没有恨我啊,如果我没有多管闲事的话,我们现在就是在家抱着宝宝睡了。”
“别乱想,已经这样了。明天再给李叔打电话吧。我们现在还活着还好好的。明天天亮会有办法的。”
我真的很感谢我哥对我的宽容,还有和我患难与共,生死相随,呃,说得太大了啊。
那个晚上我们两都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就算神经再大条,这种时候也睡不着的吧。我相信那司机也和我们一个样。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床了。最郁闷的是,我和我哥拉肚子了。估计是那酒和鸡蛋有问题。
买了药,我们三个都吃了。也打电话联系了李叔和堂弟。到中午的时候,堂弟就到酒店来找我们了。那时候,药也发挥了作用,我们没有再拉肚子。堂弟还说,要是还拉的话,他就画个符,让我们喝符水。正好可以试验一下,他画的符是不是灵验,还是废纸。
他还敢说,我把他从昨天电话打不通的罪名,一直数落到在家不是天天换袜子的罪名,再扯到他和我宝宝抢鸡翅膀的罪名,整整数落了他十几分钟。
他就像个斗败的小公鸡,缩着脖子,用那网络语弱弱地说道:“不带翻旧账的啊。我去看了两天坟山,手机没电嘛。那坟山上没有充电的地方啊。昨晚十一点才回到家的。”
我们退房去看那冷藏车,我还顺走了酒店房间里的卷筒纸,厕所里的厕纸。以防万一啊。
那司机也是一脸泛青,估计也拉得不清啊。四个人回到那车子旁,就看到李叔和二叔在讨论着事情。这次就连二叔也来了。
二叔带着歉意看着我,说当初说好让堂弟跟着我的,但是这次出了事,害得我差点没命,也是他的错。要是他没有让堂弟跟他去看坟山,事情不至于这么糟糕的。
我问,那现在怎么办呢?车子还在,酒坛还在啊。
二叔先跟那司机大哥谈了谈围绕的话题就是他们给处理了,问司机能给多少钱。司机大哥那是一个感激啊,说这趟的两万全给我们了。二叔也不含糊,直接说:“先给一万,完事后再给剩下的一万。”
司机也没有现金就让堂弟跟着,开我们的车子,去了最近的银行取了钱。
我没去,就在那听着二叔和李叔商量着。二叔说要去请几个民工帮忙挖土方,这种东西只有把它埋在一处偏僻地方。让人尽量少接近吧。毕竟岁鬼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我问二叔,到底什么是岁鬼啊。纯阳命也多不过年吗?
二叔说,岁鬼,也叫秽。是那种生前极恶的人死后投不了胎,趁着鬼门关开的时候,溜出来不回去的。这种鬼要不停地做坏事,让心中的恶都释放出来,才能回去投胎的。岁鬼不会在上面地方停留太久,因为会有阴司来抓他。要留下岁鬼,就只有用这种酒坛鸡蛋了。这本来就只是传说,二叔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也是按照爷爷以前说的故事来做的。昨晚我们吃鸡蛋就是降低自身阳气,让岁鬼不加害我们的。
这么说来,李叔昨晚说的是正确的了。
看着那五个大酒坛,二叔叹了口气,道:“现在十二点多了,一会请了民工,今晚十一点前还不知道能不能挖好呢。而且还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才行。”
李叔就说道:“不用这么麻烦的。我知道个地方,一会开车过去,就我们几个就能搞定了。”
接下去就是干体力活的,我也就不参合了。一晚上没有睡,还拉了半天,整个人都虚了。我和我哥就先回去了,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处理。
回家我们什么也没吃,直接睡觉。睡到晚上六点多,阿姨敲门叫我们起床吃饭。
堂弟是晚上十二点这样才回来的。因为这两天耽误了一些工作,我晚上在宝宝睡下之后,就开始泡着咖啡准备通宵工作了。所以堂弟回来的时候,我还没有睡,也就问问他今天的情况。
堂弟洗过澡之后,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捧着笔记本,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姐,你觉得李叔这个人怎么样?”
我合上了笔记本说道:“李叔,不错啊。怎么了?”
堂弟顿了一下,似乎还是想了一下才说道:“今天我爸说要请民工找个偏僻的属阴的地方挖坑埋了那酒。可是李叔让我们不要请民工了。说民工就算挖,到晚上十一点也挖不出这样的坑来。他直接带我们去了个地方。一栋在二级路旁的废旧泥房,泥房后面有芭蕉树。那地方属阴,而且是废旧的泥房,也没有人住,连屋顶都没有了。而且是在二级路旁,也没有人会停车的地方。那地方正好合适处理那些酒。可是偏不巧,已经有人挖好坑在那里了。尺寸还是差不多的。我们去了,那把铲子修几下,就能把酒坛搬进去了。”
“你的意思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对。又不是小说,又不是电视剧的。哪来这么多的巧合啊。”
“那么……李叔有问题。”
“为什么那货车偏偏就让你撞上了呢?这座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啊。“
“可是李叔这次帮了我们啊。”
“对啊,好像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一样。就连那坑都找好地方挖好了。除非他也知道这个岁的厉害,不敢留着过夜,才预先挖好坑的。”
“可是……上次不是说李叔身上没有被你和表弟打伤的痕迹吗?他应该不是暗中人吧。”
“对啊,所以我也想不通啊。”堂弟抓抓头,起身就说道,“我睡觉去。想不通就别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说吧。”
堂弟走了之后,我却没有心情码字了,对着电脑想着这一年多来陆陆续续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看似没有连续,但是却又是环环相扣的。我们很早就认定李叔不会是暗中人,几乎是一种先入为主的思想。
而这一次,老钟也算是确确实实地救了我的命。我不敢去想,昨晚如果老钟没有教我处理的方法,二叔堂弟李叔的电话又都打不通,那么我和我哥现在会是什么情况呢?
老钟如果是暗中人的话,那么昨晚就是他最好下手的时候啊。要我死,不是暗中人一直想的吗?那遥控车子上,确确实实是中药啊。可是找堂弟这么说来,李叔应该昨天就知道这件事,并且做好了防御的措施。可是为什么他接到我电话的时候,没有跟我说,而忙着吵架呢?而今天他过来也没有直接说他已经知道并做好的处理。他还是一副刚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算了,就像堂弟说的,想不通就不想了。生死由命,我要做的就是努力活着。走一步是一步吧。
第三十章九龙床
过年的时候,堂弟回家了几天。在这大年里,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事。
我这种在外面长大的孩子,也就是三十晚忙一点,大一早去婆家吃年夜饭,下午要去我妈妈那边吃年夜饭。因为阿姨已经放假了,我也就很自然地赖在我妈这边,让她帮忙看孩子。
亲们可能会奇怪,我提得比较多的是我妈妈家这边,我哥那边回去的次数本身就少。他们家住在城市的另一头,开车都要花个四十分钟走市区路呢。我妈这边出小区,过街道,就到他们的小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