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洪爹爹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殿下,求殿下恕罪,奴等实在不敢再替殿下隐瞒下去了,这欺君之罪,奴等承受不起啊。”雪爹爹一脸决绝的向着六皇子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膝盖跪着转向文宣帝,就这样额头抵在地面上,接着说道,“皇上,皇后,奴知道犯了死罪,奴死不足惜,但是奴的家人是无辜的,她们什么也不知道,奴是活不成了,奴愿意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奴只求皇上皇后开恩,不要降罪于奴的家人。”
“好,本宫和皇上也都不是嗜杀之人,只要你能够将功赎罪,本宫可以替你向皇上求情,放你家人一条生路。”皇后知道雪氏并不是主谋,最多只是知情者而已,对他的恨意并不大,放过他是不可能,但是他的家人,确实是无辜的,放了倒也没什么。
“皇后,奴也愿意招了,求皇后放过奴的家人。”洪爹爹在一旁也连忙求情道,他深知毒害皇室子弟,那可是灭族的重罪,自己是绝对逃脱不了的,所以他和雪爹爹一样都没有为自己求情,只想尽力求得皇上皇后开恩,免除了家人的罪。
皇后这次却没有那么好说话了,洪爹爹可是直接参与毒害五皇子的罪魁祸首之一,他怎么可能手下留情,要知道皇后可就只有一个亲生儿子,虽说他不是主使者,但是却是他亲自动的手,不灭他九族就已经是他宽容心善了。
洪爹爹也是人精,见皇后的脸色就明白了过来,脸上霎时露出一片绝望之色,全身都摊倒了下来。
雪爹爹却是十分的惊喜,他知道雪家保住了,即便自己还是难逃一死,但是心里头还是十分感谢皇后,此时他只后悔当初没有极力的阻止六皇子做出那件错事。
六皇子又惊又惧,深恐雪爹爹真的会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话来。雪爹爹以往一直是最得他信任的爹爹之一,他的许多私密事儿,他甚至比他的亲爹蓝侍君都还要清楚,而他以前做的事儿。有许多都是见不得人的,若是被母皇得知自己并不如表面上她所认知的那样,不,他绝不能失了母皇的宠爱。
“雪氏,洪氏你们这两个背主的贱奴,敢乱说,本宫饶不了你们。”六皇子越想越慌乱,不禁有些乱了方寸地尖声厉喝,看向雪氏的目光就像是猝了毒的利箭般狠辣。
“放肆,你眼里还有朕和皇后吗?”文宣帝见六皇子竟在她面前还敢如此放肆。不觉越发恼了起来。
六皇子一惊,反应过来,赶紧跪下,白着脸道:“母皇,儿臣……”
“够了。给朕住嘴。”文宣帝冷冷的盯了眼六皇子,眼里尽是陌生,让六皇子的心就是一颤,面上完全失去了血色,文宣帝却没有理他,转首看向雪爹爹,“雪氏。你说。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不得隐瞒。”
雪爹爹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六皇子,见到六皇子眼神阴狠的瞪着他,心头一颤,迅速收回视线。本来有些迟疑的神色也瞬间坚定起来,雪氏心知皇上和皇后最想要知道的是什么,立时不再顾忌,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是,皇上。这事还得从叶紫衣爵大人第一次进宫那日开始说起。六皇子得知叶紫衣爵大人进宫后,便想方设法的撺掇着五皇子去偷看,因为六皇子早就知道五皇子仰慕传说的绝世奇才叶紫衣爵大人,一直想要亲眼见一见叶紫衣爵大人,五皇子一开始有所顾及不肯答应,只是后来经不住六殿下的游说,没有忍住就跟着去了,六皇子本想着待五皇子见了叶紫衣爵大人,说不定会由仰慕变成恋慕,到时候,再撺掇着他来求皇上赐婚,依皇上对五皇子的宠爱定然会答应,若是五皇子要下嫁叶紫衣爵,那她那原配就不能留下,六皇子便会在这时放出‘五皇子因爱慕叶紫衣爵,而恶毒的残害叶紫衣爵原配嫡夫,强行下嫁’的谣言,来诋毁五皇子……”
“混帐……”听到这里,文宣帝不由大怒,拍案斥喝出声。
皇后也是气青了一张脸,眼神阴霾。
感觉到文宣帝和皇后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在场中人都是一颤,全跪了下来,特别是首当其冲的六皇子更是浑身颤抖不休,又惊又慌。
文宣帝强忍着朐口的怒火,冰凉的眼神看向雪爹爹:“接着说。”
“是,是”雪爹爹抑制住心头的不安,微颤着声音说道,“六,六殿下想要毁坏五皇子的声誉,来衬托出自己的善良、高贵。本为计划很顺利,已经快要成功了,只是六皇子却在这时候后悔了,他在那次见过了叶紫衣爵后,便对此一见钟情,六皇子因妒成恨,所以才精心策划了这个毒计,除了泄恨外,更想着五皇子没了,他便能够代替五皇子,自己嫁给叶紫衣爵。”
听了他的话,皇上和皇后本来还有些疑问,此时也终于弄清楚原恩了,皇上立时就气得青了脸,皇后的脸色也更加的阴沉。
文宣帝看着六皇子,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寒意陌生,六皇子心中浮上一抹强烈的不安,知道这事再狡辩也无用了,不觉一脸死灰之色的摊软了身子。
“六皇弟,雪爹爹说的都是真的吗?真的是你给我下的毒?”还未待文宣帝和皇后做出反应来,五皇子却在此时从后面掀开门帘走了出来,来到六皇子面前,一脸不敢置信和伤痛的紧盯着他问道。
见到了五皇子,六皇子像是受到了刺激般,双眼都通红了起来,一脸怨恨的回瞪向他,不管不顾的尖声大叫:“没错,毒就是我下的,只恨‘睡美人’没毒死你,是你命大。”
“为什么?我自问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恨我?”五皇子心刺痛了下,眼中闪过不解。
“为什么?怪只怪你挡了我的路,你已然贵为大昭最尊贵的嫡皇子了,从小便集万般宠爱于一身,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全天下男儿想要的一切你都有了,为什么你还要跟我抢心爱的女人。”说到此,六皇子又猛然转向文宣帝,脸上带着不甘怨恨之色,“还有母皇你,你实在是太过偏心了,我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您怎么能如此对我,五哥哥喜欢叶紫衣爵,我也喜欢啊,凭什么,他一求您,您就马上给他赐了婚,而父君也同样求了您,您连考虑一下都没有就拒绝了,难道就因为五哥哥是嫡我是庶,所以您什么都给最好的,而我只能求而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这太公平了,我不甘心!”六皇子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文宣帝一脸平静的听着六皇子不满怨愤的控诉,心中对他彻底的失望了,没想到他犯了大错,竟然还如此的不知悔改,本来她还想着若是他有悔悟之意的话,就算皇后会不满,也会给他一个机会,从轻发落,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皇后在一旁见了,心里头一阵喜悦,他与文宣帝几十年妻夫,怎么会不了解她,越是在意便会越愤怒,但是当她不再在意,对此完全失望了后,表面便越平静。
六皇子如此恶毒,残害手足兄弟,又半点悔改之心也无,皇子现在肯定已经彻底厌弃了他了,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五皇子一脸受伤,脸色苍白,单薄的身子微微的轻颤,像是受不住打击,双眼含着泪珠,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若是我知道你也喜欢叶紫衣爵,我,我虽然会伤心,但是也会忍痛让于你的,可是你呢,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对我下毒,我们是嫡嫡亲的亲兄弟啊,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都是假的吗?”
文宣帝听闻五皇子的话,看向他的目光,不自禁的浮上了一抹欣慰之色,这个儿子总算没有长歪,她没有白疼他。
六皇子冷笑的看向五皇子,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现在我落得如此地步,你自然想说什么好听的,都可以。”
“够了,真是冥顽不灵,六皇子毒害五皇子罪证确凿,其行歹毒,毫无手足之情,不配为皇家子嗣,立时打五十大板,逐出宫,贬为庶民。”
“不,母皇您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您怎么能这样对我。”六皇子听完文宣帝的判决,神色大变,尖叫着就欲扑向她。
“你们还呆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拖下去。”文宣帝对六皇子是完全失望了,只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便冷声命令守在外面的守卫。
“是。”两名侍卫应声而入,立时上前抓住了六皇子,就要往外拖。
五皇子却在这时阻止了她们,“等一下。”
“母皇,求您念在六皇弟年少无知,且是初犯,从轻发落吧。”五皇子转身向着文宣帝跪了下来,求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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