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戾风(1/1)

但是面对这么多的天阶高手一齐施压,少年的脸色却没有半分变化,他移动的速度也没有减慢,甚至还加快了一些。

少年眉头微蹙,根本没有将面前实力强大的斗篷人们放在眼中,只是死死的盯着里面电光闪烁的结界,似乎在艰难的推衍着什么东西。

“杀了!别让他打扰到少主。”

终于,一个斗篷人终于忍无可忍,抬起手来挥了挥,自己却没有任何动作,就像脚下生了根一样,牢牢站在原地。

不过在他挥手的瞬间,一道杀气横溢的攻击已经朝着少年的面门袭去。

在场众人也有不少女子,她们看着少年稚嫩的脸在心中轻叹,只觉的可惜。

一个美少年从此消散在世间了。

也有一些男人看了看少年的脸,又看了看少年挺翘的屁股,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心中也是一阵不忍。

多好看的小少年啊。

哎……

众人都在心中叹气,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人跳出来去救那少年一命。

毕竟这不是一两个天阶高手,这可是十几个天阶高手,除非是天阶九层,或是高手数量上与那些人相当,否则就算跳出去了也是白白送命。

布尔曼商会,云中帝国这些大势力有手段去对付那些高手,但是他们也没有一个站出来的。

一是他们与那少年非亲非故,没必要耗费力气去救他,二是他们比那些自由修炼者们知道的更多,那些斗篷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天阶高手。

他们没有必要去得罪这些人。

那道杀气横溢的攻击直接穿透了美少年的脑袋,却余势不减,向着后方飞去,直接将几个来不及躲闪的倒霉蛋击穿,串成了糖葫芦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强横的攻击使得众人哗然。

天阶高手果然强啊!

只一击而已,竟然能一举穿透这么多人!

就在众人都以为美少年已经死了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

那少年竟然还活着,甚至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依旧以奇怪的步伐缓慢的向着结界移动着。

而且他的脑袋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甚至连一丝头发都没有伤到,干净清爽依旧。

那位发出攻击的天阶高手身上的气息不稳的波动了一下,似乎很是诧异这少年竟然无事。

不过很快,他又凝出了一道攻击,这次的灵气波动更加强烈,比上次的那道攻击强横了不少。

看来这一次失手也让他有些恼怒,想要重新找回面子。

这次所有人都学乖了,纷纷远离了攻击范围,生怕自己一会儿也被串了糖葫芦。

斗篷人的攻击向着美少年的面门飞去,然后就像刚刚发生的那样,那道攻击穿透了少年的脑子,而后余势不减,朝着后方继续飞去。

这次倒是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却让众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美少年这次却是有反应了,他不悦的看了眼发出攻击的那个斗篷人,似乎很不满自己被打扰。

他这一分心不要紧,他的脸颊边却突然飞出一抹鲜红,似乎有一道看不到的锋芒在他脸颊边轻轻划过,将他的皮肤划伤一般。

美少年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凝重之色,他急忙将自己的心神收敛回来,重新凝神于结界。

又是几道无形的戾风划破了他洁白的衣服,凄厉的血色在他身上绽开,很快就将衣物染出了血色。

美少年的眉角剧烈的抽搐,似乎十分嫌弃自己一身脏乱,一副无法忍受。

不过他还是没敢轻举妄动,不去管那些伤人的戾风,反而继续前前后后的饶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伤他的戾风就全部不见了,似乎他已经重新踏入了正轨,将那些戾风全部绕过了一样。

此时他的一身白衣已经变成了红衣,干净纯洁的美少年也因为面上的伤而变丑了不少。

他的行为依旧古怪,此时却没有一个人觉得他脑子有问题了。

由于此次注意力高度集中,所以基本上大家都看出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就算有修为不济,眼力跟不上的,也能在事后看到少年一身伤。

众人看的清清楚楚,那道攻击的确是穿过了少年的脑袋,但是却没有伤到少年分毫。

那个美少年就像一个没有实体的幻影,他的身体虽然看上去凝实,但确是不存在与这片空间的。

那些凌厉却不可见的戾风,也不是存在于他们这片空间中的,少年身上飞溅出的鲜血也证明了这一点。

有一些血溅到了斗篷人的身上,却没有融入他们的衣服中,而是穿透了他们的身体,落到了他们身后。

墨凝光等人的脸色又一次大变。

算上来,他们这些大人物一年脸色大变的次数都没有今天多。

简直要把一辈子的震惊全部用在今天一样!

一些自由修炼者们没有底蕴,换句话说就是他们的见识与知识比不上那些大势力的人们,所以他们看不出这一幕有什么更深的意义。

就像外行人看大街上杂耍的人一样,他们只能看出热闹,却看不出每一个动作都艰难在哪里,更不会知道为了做出一个简单的杂耍动作,究竟在背后付出了多少。

那少年有什么牛的,不就是一个幻影吗?

但是墨凝光等人却不认为那个美少年只是一个简单的幻影。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阵法。

既然有阵法,那么就有在阵法上造诣深厚的人。

阵法与炼器炼药截然不同,比如阵法并不绝对需要火属性,阵法的运行方法也与炼器炼药时的炼制方法完全不同。

所以阵法的门槛要比炼药炼器低上许多,一般是个人都能去学,只要你愿意钻研,就能钻研出一些东西来。

当然了,知道跟精通这是两种概念,能不能将阵法研究透彻,达到精通的地步,那就是纯靠天赋了。

这少年在阵法上的造诣就是极高的。

别人看不出,却不代表他们看不出。

那根本不是什么幻影,而是那美少年深入了某个高深阵法中,完全进入了另一个折叠空间。

他的身体还在此处,但是却已经站到了另一个空间里,他们看到的只是另一个完全透明折叠空间。

斗篷人们脸色也大变,他们知道的也不比其他人少,他们甚至要比此地大多数人要清楚这个奇异空间的事情。

其他人是无故落入了异空间,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张馅饼从天而降,砸到了他们的头上。

这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地方!

这个美少年明显是在解阵,而他的目的就是那个电浆结界中的东西!

那也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斗篷人们的面色一肃。

绝不能让他打扰到少主!这里的东西,绝不能落入别人的手中!

不过虽然想要阻止那少年,但是他们当中却无人有深厚的阵法造诣,根本无法触及到折叠空间这种高级阵法。

他们根本不知道他是由哪个地方开始解阵,进入了阵法中的,他们甚至连此地有阵法这种事情都感觉不出来。

更别说进入阵法中将少年干掉了!

之前发号施令的那位斗篷人的地位似乎比较高,此时一群斗篷人都在看着他,等着他下令。

那个地位高的斗篷人沉思了一下,随手放出了两道攻击,炽烈的光在所有人的眼中留下了耀眼的光线。

不过他的攻击还是穿过了少年的脑袋,没有让他受伤。

众人不由疑惑,既然证明了普通攻击对少年没有效果,为什么还要耗费灵气去攻击?

更何况那道攻击也只是看上去强横罢了,在穿过少年的身体不久便缓缓熄灭,都没能坚持多长时间。

但是大家看向少年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身形突然一顿,闭着眼睛眉头紧皱。

凌厉的戾风在他身上刮出了几个伤口,少年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似乎非常痛苦。

这不由让众人有些惊奇,难不成他们看走眼了?那道攻击其实不是什么普通攻击?而是某种奇异的特殊能力,能穿过空间的阻隔打到少年身上?

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了为什么少年会受伤。

斗篷人的攻击其实半点攻击力都没有,也没有直接带给少年什么伤害,更没有穿透那个无形的阵法,甚至是打在没有修炼的普通人身上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它的唯一用途就只是发亮。

它只要能闪到少年的眼就可以,就可以影响他的判断。

之前斗篷人已经发现,那少年需要全神贯注去推衍阵法的变化,一点心都不能分,否则就会被阵中的变化所伤。

所以他现在就是在影响他的推衍,让他最终死在阵法当中。

此时脑子转的快的已经明白了斗篷人的想法,不得不在心中说了一声“毒”。

真毒啊!

虽然他们看不到另一个折叠空间有什么变化,看那少年受伤的程度,就知道那折叠空间里的情况只怕是很险恶。

他们这样影响那少年,让他进退不得,他一定会死在那里面。

不过此时众人也有些纳闷。

若是之前仅仅只是怕那少年影响到他们那个什么“少主”的话,他们攻击那少年还有些道理,但是现在那少年都与他们不处于一个空间了,绝对是影响不到他们少主了,那这些人为什么还要干掉那少年?

倒像是专门针对那少年一样。

想到这里,一些人的眼神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们的样子就像是……

就像是在抢什么宝贝,他们小心翼翼的朝着宝贝的所在的地方前进,将所有人都拦在了外面,生怕别人比他们先拿到那个宝贝一样。

难不成这些斗篷人知道结界里面有什么?不然又怎么会如此在意?

别人只是猜测,但是墨凝光等人却已经是确认了。

那结界内绝对有好东西!

不然这群无利不起早的家伙绝不会如此上心。

九渊站在不远处,眼神极其幽暗。

他看着结界旁的一群人,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他才回过神,然后垂下了眸。

温怀年只觉的九渊的身上突然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气息,但是他在转头看去的时候,那股气息却消失不见了,仅仅只是出现了一瞬,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是温怀年还是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九渊,他可不会认为之前的那股气息是错觉,那股气息给他的感觉很是不好。

难怪林缘要在合作结束之后让他揍九渊一顿,他知道虽然林缘看上去像是在开玩笑,但却是在提醒他一件事——

九渊这个人,并不可信。

他又看了看怀中的命牌,却发现命牌的颜色又暗淡了不少,林缘的状态又差了许多。

顿时他就将九渊的事情抛到了天边,又开始担心起来。

至于面前的斗篷人什么的,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就算他们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是谁建造的又怎么样?最终拿到遗产的,只能是林缘。

她现在虽然不在此处,没有与那电浆结界较量,但是他知道,她现在正在为林染的遗产奋斗着。

他们两个之前经历过的险境不知要比此时凶险多少,但是却都一起闯过来了,就算此时只有她一人,他也确信她会平安无事。

就在温怀年刚想抬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看到,命牌的颜色,稍稍亮了一些。

他抬头的动作猛的一顿,然后蓦的重新低下了脑袋,力度之大甚至使得他的脖子都发出了“咔吧”一声。

他突然的动作使得离的稍近的一些人纷纷向着他看去,不过在看到他毫无特点的时候,便又重新将视线转回了中间的结界处。

九渊依旧低着头,似乎已经陷入了某种奇异的境界,根本没有发现温怀年的异样。

原本以为是错觉,但是在温怀年再三确定,命牌的颜色的确是开始亮了起来,虽然亮起来的速度极其缓慢,但的确是好起来了。

谁都没有看到温怀年眼角的水光,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颗心又重新回到了胸膛中。

万幸,她的情况好起来了。

温怀年放松了下来,但是其他人却没有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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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冻到脸生疼,被冻到开始怀疑人生……

寒风刮在我脸上,就像戾风刮在身上一样,都在刮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