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雯雯本来还打算说要利用“转场”的功夫给苏浩恶补一下呢。
结果苏浩倒好，刚刚出出口就同几个获奖的剧组聊成了一片。
根本没有人意识到，这个对本届奥斯卡侃侃而谈的家伙连大多数提名影片都没看过。
袁雯雯含笑摇摇头，她差点忘了苏浩以前是干什么的了。
去酒店的路上，袁雯雯称赞道：“滥竽充数不错嘛。”
“什么叫‘滥竽充数’，这叫‘虚张声势’，我们当年专门学过的！”
袁雯雯哭笑不得，心说：这两个词好像都是贬义，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不过看了苏浩的表现之后，袁雯雯起码不用担心他在这个全球瞩目的场合露怯了。
至于苏浩是不是过来询问某个眼熟的明星、导演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作品，袁雯雯已经麻木了。
“那是谁啊？看着有点眼熟。他看样子应该不是演员吧，导演？拍过什么作品？”
袁雯雯嘴角抽了抽，一脸古怪看着苏浩。
“那是吕克·贝松，代表作《杀手里昂》！”
“呃……”
苏浩尴尬的挠了挠头：“今天一直在假装认识，结果碰到真认识的反而没认出来。”
袁雯雯含笑点点头表示理解。
吕克·贝松也看到了苏浩。
他走过来，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袁雯雯直言不讳地说道：“苏浩刚刚在问我你是谁。”
“……”
吕克·贝松整个人都不好了。
袁雯雯笑道：“今天场面太大了，他有点懵逼了。”
吕克·贝松点点头表示理解。
苏浩：“喂，你是哪边的？”
“我当然是你这边的。”袁雯雯走到苏浩身旁，打量了吕克·贝松两眼，调侃道：“你最近养的很滋润嘛，难怪苏浩第一时间没认出你。”
这下轮到吕克·贝松尴尬了。
苏浩趁胜追击：“咱们的电影片期那么赶，你居然有空来奥斯卡颁奖晚会蹭热度。袁雯雯好歹有获奖作品，你呢？”
“事实上我也有获奖作品。”吕克·贝松嘴角挂着坏笑。“我在一个朋友的电影剧组担任顾问。那部电影拿到了最佳音效奖。”
苏浩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能不能要点脸？人家获得最佳音效奖跟你这个顾问有半毛钱关系啊？！”
吕克·贝松恬不知耻的回道：“可是剧组名单上就是有我的名字。不信你可以去查申报信息。”
苏浩被吕克·贝松打败了。
“我们来聊聊今晚颁奖晚会上的乌龙事件吧。”
“？”
吕克·贝松愣住了，好好的怎么突然转移话题了？
苏浩解释道：“哦，我今晚碰到不认识的人就会跟人聊这个话题拉近关系。”
吕克·贝松：“……”
开够了玩笑，两人终于说起了正事。
苏浩问道：“你跟我说句实话，这部电影有信心在元旦之前上映吧？”
吕克·贝松微微摇摇头：“说实话，我现在不是很有信心。有没有可能明年再上映？”
苏浩闻言叹了口气。
“明年什么时候上映呢？如果年初上映，对于竞争年底的奥斯卡很不利。如果年中或者年尾上映，整个电影的宣传、上映周期就完全被大乱了。”
“……”吕克·贝松：“苏浩你是不是太乐观了。我想说的是这部电影很可能要拖到明年年中甚至年末才能堪堪赶上进度上映。”
苏浩：“……我能说脏话吗？”
吕克·贝松指了指周围的环境：“今天这个场合还是算了。”
苏浩：“你别闹好么！反正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这部电影12月31号之前必须上映！这么着吧，档期就定在圣诞档。回头下一版预告片我直接把上映时间公布了。要是没办法按时上映我就把锅全推在你头上。”
吕克·贝松汗颜：“电影延期制片人的责任更大吧？”
“可是我没有在电影在最紧张的拍摄阶段回家过节！”
吕克·贝松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了一眼苏浩身旁的袁雯雯。
如果想要尽快完成拍摄，他必须在现有的基础上给与袁雯雯更多的自主权。
甚至某些镜头要完全交给袁雯雯发挥，这样才有可能在苏浩限定的时间内完成拍摄。
原本吕克·贝松还有些顾虑。
想到袁雯雯今晚才拿到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
就连电影学院的评委都认可了袁雯雯的才华，他又有什么理由怀疑袁雯雯呢。
吕克·贝松：“好吧，我想我可以按时完成任务。袁导，我还没有向你表示祝贺呢。二十五岁，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天呐！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在干嘛？”
“您二十五岁的时候正在拍摄你的第二部电影长片《地铁》，靠着这部电影你拿到了十几项大奖。”
吕克·贝松：“可是没有一个奖有奥斯卡最佳外语片重磅。我到现在还没拿到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呢。”
苏浩插嘴说道：“这个真不怪学院的评委。你们法国导演拍的电影一般人真看不懂。你的电影我在雯雯的推荐下全看了一遍，除了《杀手里昂》之外我都欣赏不了。”
吕克·贝松：“……”
“不过你的电影在法国导演中已经算是非常与国际接轨了。其他法国导演的作品我完全不知所云。”
吕克·贝松能说什么呢。
“谢谢你的夸奖。”吕克·贝松：“不过这也是事实。法国电影地域特色太浓厚了。我的奖基本上都是法国的电影节上拿的。哎……”
偏过头看了一眼袁雯雯。
他本想说这个年轻的女导演迟早有一天成就会高过他。
可是吕克·贝松转念一想，袁雯雯年纪轻轻已经拿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而他还没登上过奥斯卡的领奖台呢……
想到这里，吕克·贝松这位国际大导演颇有些遭受打击。
他跟苏浩草草聊了几句就一个人去角落里喝闷酒了。
苏浩冲袁雯雯问道：“我刚刚说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确实有点，一个导演的成就不仅仅是看他拿了几个奖。”袁雯雯：“就像我现在即便拿到奥斯卡最佳影片，人家可能会惊叹几句，但是我跟吕克·贝松站一起，人家肯定还是认为吕克·贝松成就更高。”
“这样啊……”苏浩追问道：“是因为吕克·贝松年纪比较大的缘故吗？”
袁雯雯哭笑不得：“随便你怎么说，只要别去刺激吕克·贝松就行了。”
苏浩摊开手：“他这么脆弱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