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威利·托马斯还没意识到茱莉娅是将公司的文件直接送到苏浩面前的。
否则的话他就不会只是感慨两句了。
苏浩试图转移威利·托马斯的注意力。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威利·托马斯：“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看你们的宣传策略我就知道你们肯定知道了竞争对手的信息。”
苏浩配合的鼓起了掌：“厉害厉害。”
威利·托马斯白了苏浩一眼：“你给我来这套也没用。我已经决定开除茱莉娅了。”
“呃……”苏浩瞪大眼睛瞅着威利·托马斯，实在没想到他对自己女儿居然这么狠。
威利·托马斯：“公是公，私是私，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的企业文法无法容忍一个不能全心全意为公司利益服务的员工！茱莉娅作为我的女儿应该更加深刻的明白这一点。所以我必须要开除她。你不用劝我了。”
“我没有要劝你啊。”苏浩：“你开除了茱莉娅正好让她去我的公司工作。”
“……”
苏浩：“不过商量一下，能不能让茱莉娅继续在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实习到她毕业？作为父亲你也不想她因为工作关系不得不中断学习吧？”
威利·托马斯点点头。
他哪里不知道，辛辛苦苦培养这个实习生最后便宜的肯定是苏浩。
但谁让茱莉娅是他的女儿呢，为别人做嫁衣他也只能默默的去做。
聊完了茱莉娅，苏浩打听道：“既然你们这么专业，可不可以帮忙分析一下，我们目前的宣传策略有多大概率会成功。”
“这个不好说。”威利·托马斯很坦率：“如果没有华夏和欧洲市场的失利，我会很看好这部电影。”
“你们这些人呐！”
“商人嘛，更愿意相信可以看到的数据。好莱坞不是硅谷，梦想在这里是最廉价的。”
苏浩：“你应该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把这个话说出来。这样应该会打醒很多怀揣梦想来到好莱坞的人。”
威利·托马斯闻言立刻换了一副语调：“好莱坞是梦想之都，任何寻梦人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归宿。”
旁边的彭莹都看不下去了，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苏浩：“太虚伪了！”
“哈哈。”威利·托马斯：“到了我这个年纪如果还没学会虚伪那人生要么就是太成功，要么就是太失败了。”
见苏浩又要开嘲讽，威利·托马斯摆摆手：“我们还是谈点正事吧。虽然我不太能理解你对这部武侠片的坚持，但是我有办法能提高你们这部电影成功的概率。”
“哦？”
威利·托马斯：“这是我们很早之前就构想过的一种策略，但是碍于成本和执行难度，一直停留在文件夹里从来没有实行过。但是耶鲁的实验团队已经证明了这种策略的有效性。”
“说得这么玄乎，到底是什么策略？”
威利·托马斯瞥了一眼彭莹。
显然，对于竞争对手的存在他有一些顾虑。
苏浩：“威利，你都说了，这种策略成本和执行难度都没有可操作性，那你还担心什么？”
闻言威利·托马斯点点头：“其实这种策略跟你们目前根据不同观影市场采用不同宣传策略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但是更加科学。心理学家将人对电影的偏好细分出了几十个类型。其中最主要的偏好在十个左右。投其所好，是电影宣传的理论基础。”
苏浩和彭莹一脸懵逼。
威利·托马斯解释道：“我知道，这些理论在实践中几乎没有意义。即便是最专业的电影宣传也不会如此具体。但是如果针对性每一种偏好采取大规模的试映，最后就可以得出百分之百可以成功的宣传策略。”
“等等！”苏浩立刻喊停：“威利啊，你这到底是在给我出主意还是希望我掏钱给你们测试这套玄乎的理论呀？”
威利毫不避讳的解释道：“事实上，我一直很看好这种模式。我给它取名‘预宣传’。我认为，随着电影宣传专业化程度的提高、技术的进步，预宣传迟早会得到普及。”
“所以答案就是你想要我拿钱帮你测试这套理论是吧？”
威利·托马斯点点头。
他可不是茱莉娅，会盲目的做对公司无益的事情。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你是在推动整个电影行业的进步！这是一项非常伟大的事业！”
苏浩撇撇嘴，对威利·托马斯给的高帽不感冒。
其实威利·托马斯描述的这种“预宣传”并不难理解，无非就是试映的高级版而已。
只不过它将试映和宣传策略结合了。
最关键的是它的背后有着更多的理论支持。
苏浩：“我需要你提到的那份理论的详细资料。”
威利·托马斯：“苏浩，你知道的，这种资料我不可能直接拿给你。这是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赞助的研究项目。研究成果也是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资产。”
苏浩耸耸肩：“那我就没办法帮你了。你刚刚不也说了嘛，商人只相信眼睛能看到的东西。我不可能为一套自己都看不到的东西掏钱。”
威利·托马斯犹豫起来。
苏浩大概是他见过的最大胆的年轻人了，除了他，威利·托马斯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拿真金白银实验这样一套玄之又玄的理论。
可以说，这份研究资料不给苏浩的话，也许就要永远躺在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的档案柜里。
可是将公司的财产“偷”给别人，这显然不符合威利·托马斯的价值准则。
忽然，威利·托马斯和苏浩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确定苏浩也想到了，威利·托马斯笑了笑略过这个话题：“彭记的中餐绝对是整个洛杉矶最好的。今天我有口福了。”
“呵呵，你这么说小莹该不高兴了。彭记的中餐分明是全美最正宗的中餐！”
见两人从她很感兴趣的电影宣传技术突然扯到中餐上，彭莹一脸懵逼。
她在桌子下踢了苏浩一脚，挤眉弄眼，脸上表情仿佛在问：你这就放弃了？
苏浩撇撇嘴，回了彭莹一个鄙视的眼神：你这么蠢你家里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