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起了一个大早,似乎是慵懒地伸了伸懒腰,红得好像没有睡醒一样。
无名山迎来了久违的和平与宁静,营地里面还冒着一缕轻烟,篝火已经燃尽,只余下了满地狼藉。
应琪已经穿好了衣服,抱着膝盖,坐在篝火旁边,紧紧地咬着嘴唇,盯着篝火里面残余的灰烬。
梁子衡倒是早就醒了,甚至他是一直看着应琪穿好的衣服的。直到应琪独自坐了下来,梁子衡都还一直盯着应琪看,偶尔还会咂咂舌。
“看够了没有?!”
应琪撇过头,两腮微红,声音有些高,似乎有些生气。
“没有……看一整天都不够……”
梁子衡摇摇头,语气之中尽是暧昧,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应琪的脸蛋,似乎还在感叹应琪那惊世的容颜。
“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登徒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呸!”
应琪白了一眼梁子衡,不屑地说道。
“那你可冤枉我了,苏钰永远都是我的主公,现在是,以后也还会是,这是无法改变的。”
梁子衡连忙反驳,拒绝得十分果决。
“那你那个莲叶怎么说?你昨天晚上可是在我耳边一直喊着那个女人的名字呢。”
应琪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梁子衡,仿佛有众多的不满。
梁子衡微微有些错愕,然后无奈的摇摇头,反问道:“你这是用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是我的女人,还是凤鸣卫楼主大人?”
“当然是凤鸣卫楼主!”应琪斩钉截铁,气势也很多了几分,凤鸣卫就是应琪的底气。
“所以你应该也想问那个把我重伤的女人是谁吧?”
梁子衡悠悠地问道,似乎语气也有些失望。
“当然,职责所在,如果你不说的话,回到长安城自然就要劳烦你去凤鸣卫大牢走一趟了。”
应琪点点头,理所当然地继续说道,“不过在这之前,请你想把剃衣服裤子穿上再说。”
梁子衡拍拍手,表示无奈。等梁子衡穿好衣服的时候,还是躺在地上的,这个时候梁子衡身上的伤势还是挺严重的,不过从昨天晚上看来,这个家伙身体还是十分强健的。
应琪只听到梁子衡沉闷的声音响起,是在诉说一个神秘而遥远的故事……
梁子衡并不知道『影』究竟存在了多少年了,梁子衡第一次知道『影』的存在是师父苏应告诉自己的。
武侯苏应那个时候还很强壮,大概是十年前了,也是梁子衡来到苏家的第三年。
这三年以来,梁子衡认识了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师兄屈涉,一个是师父的女儿苏钰。
那个时候的苏钰似乎特别聪明,简直就是神童再世。苏钰小时候从来没有上过一堂课,因为南陈禁止女人进入学堂,那样会被认为是对夫子的不敬。
但是苏钰却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不管是什么样的书,苏钰只需要翻一遍就记熟了,还能倒背如流。最可怕的是苏钰还会举一反三,不管是所谓的四书五经,还是诸子典籍,甚至那些兵法书籍,苏钰通通都能做到。
这样优秀的玩伴,梁子衡打心里爱慕着,卑微地爱慕着。只是爱慕苏钰的不仅仅是梁子衡一个人,梁子衡也知道屈涉心里也十分倾慕苏钰,只是不敢说罢了。
当初梁子衡比起屈涉,是有很多不足之处的。梁子衡的家世毕竟是一个寒门,那是依靠着祖上与苏家的恩情,这才得以被武侯苏应收为弟子。
屈涉是的祖籍是南阳郡人氏,后来南阳郡被北齐攻破以后,屈氏一族就迁徙到了现在的荆州南郡。
屈涉从小都是乖孩子,四书五经,又精通兵法战阵,被誉为小武侯。而当时的梁子衡只不过是一个调皮捣蛋,不爱读书学习的坏孩子罢了。
所以梁子衡从小就不喜欢屈涉,哪怕他是自己的师兄,因为屈涉越优秀,梁子衡在苏家,再见荆州的地位就越低下!
那个时候的梁子衡还真是一个十足的小孩子……
还记得当时,在苏家的祠堂之中,梁子衡因为打了夫子,被罚跪在祠堂一晚上。第三天清晨,师父来看梁子衡的时候,说了很多话,那些话梁子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子衡,你愿意进入『影』吗?”
“那是什么?师父!”
“一个会死人的地方,经常死人,有可能你进去就永远回不来了。”
“有什么好处吗?”
“有啊!也许你会变得更强,那样你就有资格站在钰儿身边了,也许你会死去,无人知道你的骸骨。”
“我去……我会让钰儿,重新认识我的!我会告诉所有人,我不比任何人差!”
梁子衡仰起头,无比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师父,那个无比沧桑的男人。
第一次来到『影』的梁子衡是无比兴奋激动的,看着站在身边的上百个和自己一样大小的孩子,梁子衡显得欲欲跃试。
梁子衡还记得训练他们的那个统领,那是梁子衡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人,虽然梁子衡最后杀了他,可也依旧磨灭不了梁子衡对他的仇恨。
因为梁子衡和他相识的方式并不太好……
“你就是苏帅的关门弟子梁子衡?”
一个人影挡住了梁子衡的视线。
梁子衡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威猛的汉子,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抬头挺胸,身为南陈军神的关门弟子,这是梁子衡无比骄傲的事情。
“对,我就是!”
梁子衡的声音特地放了很高,骄傲地看着身边的年纪相仿的小孩子。
“听说你天生神力?”那个男人再次问道。
“对啊,你了解的听清楚的嘛。你是谁啊?”
梁子衡昂首挺胸,天生神力还真是梁子衡仅有的一个优点,只不过这个优点自从打了夫子以后,就变成了缺点了。
“我?”
那个男人咧嘴一笑,一只手慢慢抬起,呱哒一下甩在了梁子衡的脸上!只听得啪得一声巨响,梁子衡只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哐当一下滚在了地上,梁子衡直接被打蒙了,完全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记住,我就是你们以后的统领!狼牙!”
那个大汉一脚踏在梁子衡的胸膛上,声若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