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八。。。”

“二百四十九。。。”

“二百五。。。。二百五！咦？吃不进去了。”

无限空间中，一个拇指肚大小的光球正悬停着，它旁边还漂浮着一个绚烂的小光点。这自然就是吃豆豆的“林衍”跟豆豆。

“果然跟我猜的一样，这豆豆不是能无限吃下去的，应该是我功力太浅。也罢，二百四十九就二百四十九，总比二百五强。”

林衍感受着自己的意识，心里那叫一个美，这吃了豆豆就是不一样，反应速度，应变能力较之前有了一个质的飞跃，自己现在思考问题的速度都快了好几倍的说。简直就是老机箱换新CPU啊。

“林衍”又尝试地融合了一下二百五十号豆豆，发现确实是事不可为，于是也不再留恋，心意一动，从意识空间退了出来。

身体的感觉慢慢回归，片刻之后，林衍慢慢睁开眼睛。

林衍自然不知道，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瞳孔里出现了一个琉璃璀璨的多面晶体，翻滚着散发出七彩的光华。虽然这晶体只有米粒大小。

这景象没持续多久，便缓缓消散了去。

“我*！”林衍一声怪叫，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我啥时候。。。初级圆满了？就因为吃了几颗豆豆？”

林衍一脸难以置信，当即就内视起自己的体内。这一看，才让林衍真正吓了一跳。

“妈呀！这你妈。。。。这是豆豆？豆豆在我身体里？！难道我吃太多食物中毒了？出现了幻觉？”

林衍内视自己的丹田跟经络的时候，俨然看见之前被自己无情吞噬的豆豆们，此刻变成了一条小小的豆豆虫，顺着自己的经络来回游动着，好不自在。游累了，干脆趴在自己的丹田里睡起了觉，完全一副要在此安家的样子。

林衍一脸苦逼，“我就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占的便宜，现在这是啥？寄生虫？有这么大的寄生虫吗！我的身体要被掏空了~”不过转念一想“不行，看我把你逼出来!”

说罢，当即盘膝而坐，调动自己全身所有的‘气’就朝豆豆虫压去。

不消片刻，这豆豆虫果然再次蠕动起来，林衍一副奸笑，“小样儿，跟我斗，你还早呢！嗯？怎么不动了？话说这不是个‘S’么。哦又动了又动了~”

然后，在林衍的“注视”之下，豆豆虫慢悠悠地摆成了一个‘B’。

“我*你爸爸哟！！”

林衍当时就不乐意了，自己从小到大虽然被很多人骂过，可是从来没被一只虫子骂过！

林衍当时就运起十成的功力再次朝豆豆虫压迫而去，连体内的三颗丹田都开始微微颤抖。

看着倒是声威十足，不过效果嘛。。。。呵呵。

就见豆豆虫在林衍的重重压迫之下，一会儿做做俯卧撑，一会儿跳跳钢管舞，可跳可痒痒了，把林衍气的呀，脸都黑了。

林衍的青筋是一根连着一根，“小王八羔子，今天小爷与你同归于尽！”

忍无可忍，，举起拳头，就要自断经脉。

“哟，小智障，你要死啊。”

“对！今天有我没它，有它没我！嗯？？？”

林衍愣了一愣，他转过头，看着身后那不知何时出现的动人身影，一下没忍住，委屈地哭出了声。

“我滴天儿啊~大仙儿啊~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可叫我可怎么活啊~”一边哭，一边就要扯着莹的裙子擦鼻涕。

当！

莹抬起一脚，林衍就嵌在了墙里，还摆了一个匕字型，幸亏老清流跟旖旎都不在，要不非引来强势围观不可。

林衍哭得更厉害了，“一只虫子欺负我，你也来掺一脚啊~我滴天儿啊~这日子，没法过啦~”

莹的眉毛不自禁的抽动了两下，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你这小混球，你就不想知道，你体内的那条，是个什么东西？”

“虫子啊，还能是啥。哎哟我滴天儿啊~。。。。”

“停！”

“哦。”林衍倒是很自觉，因为他看见了莹已经攥紧的粉拳。

“你去太虚了？”

“啥太虚啊，我不正坐着修炼呢吗，完了就进入了天人合一状态，再然后就。。。哦，你说那个大空间啊。。。。啥？那就是太虚？！”林衍跟着老清流也有一段时间了，自然也是知道太虚是什么。

“那就没错了，这个东西，叫‘无物’”。

“五屋武雾。。。。。。啥？”

“。。。。。。。。”

“您接着说，接着说。”

莹把手里的刀默默收起来，“‘无物’一般只在法则世界才有，因为它一出现，方圆百里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存在，包括低级法则在内，所以叫‘无物’”。

林衍的嘴都成“O”型，“就这个小虫子？！这么腻害？”

莹也没理她，接着说，“你这条‘无物’虽说是幼年期，怕是都有上百个聚合了，而一旦‘无物’的聚合，数量超越一万，就会发生蜕变，成为‘无界’。”莹说到最后，眼神里有着一丝凝重。

林衍咽了咽口水，“那是不是说，‘无界’出现的地方，就可以毁灭一方世界？”

“像这种低级世界，怕是会被‘无界’瞬间化为虚无，那是真正的虚无。就连高级法则，恐怕时间长了，也会被蚕食殆尽。说起来，低级法则也好，高级法则也罢，他们支持万事万物运转，原则上都是守恒的。即是说，破也好，立也罢，这种对立经过复杂的演化，仍将能量保持在一定区间之内。而不论是‘无物’，还是‘无界’，他们所遵循的规则，根本就不是本源法则。因为它们本就不是本源法则衍生的。可以说，它们，是本源法则的对立存在。”

“你不是说。。。万事万物都在本源法则之下吗。。。怎么。。。。”

“没错，万事万物都离不开本源法则，但是’无物‘本就是无，既无具体表象，又无法则限制，怎会受本源法则支配。它们的存在，本就是为了湮灭。”

林衍一想，“不对啊莹大仙，我的所作所为不是都在您眼皮子底下嘛，你怎么还问我去没去太虚？”

“你当太虚是什么？菜市场啊。太虚是一个世界的根本，是支撑一方世界运转的核心，只是这方世界太弱小，我如果真将意识降临到你们的太虚，怕是会出大乱子吧，像什么昼夜倒转啦，历史错位啦，物种灭绝什么的。你要我试试吗？”

“诶不不不，您老好好的吧。可是不对啊。。。你说豆豆，哦‘无物’，方圆百里万物不存，法则不生，可是我怎么过去的，我还抓了这么多呢。”

莹听了瞳孔不自禁缩了缩，只是林衍没注意，“小林子，不是姐姐不告诉你，只是，”说完无奈地用手指了指天，“你懂了吧。跟你说‘无界’的这些事情，就已经是在打擦边球了。你就别问了。”

林衍秒懂，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地说，“敢情您也不是万能的啊~”

“废话，姐姐头上还有本源法则呢。不过，”莹长出了一口气，神色变得出奇的郑重，这也是莹第一次正式地喊他的名字，让林衍一个愣神。

“啊，。。啊？”

“林衍，你听着，本源法则之下，万千平行宇宙，世界更是不计其数，但是只有你，有这个能力接触到’无物‘。我现在虽然也可以轻易控制它们，但无非是以力破法，用绝强的实力去压制，我的控制极限，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无物’，也就是‘无界’的临界点。没有人知道‘无界’之上，还有没有更为恐怖的存在，如果真的有，怕是本源法则之下，再无对手。所以，我现在要你做出选择。”

林衍有些心虚，背上都冒起细密的汗珠，自打第一次见到莹以来，这位大神就天天嘻嘻哈哈地不着调，可是画风突然一变，此刻那个神圣而优雅的莹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林衍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现在想想，莹之前的不正经很大一部分是有意为之，因为正经起来的莹，给人的压力，真的太大太大了。

“我。。。我可不可以不。。。。”

“不能。”莹知道他要说什么，却是没留余地打断了她。

“难道。。。。难道不能毁了它？”

“别说‘无界’了，就是‘无物’都没有谁有能力摧毁它，就连高高在上的本源法则想要毁灭一个’无物‘，还要赔上一个世界的代价。世上对它们本就知之甚少，更逞论研究了。好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趁它还弱小，让我控制住它；二，你自行处理，以你的能力去控制住它。”

“我选一，我怎么可能跟你比。”

莹的眼神有些悠长而淡漠，林衍从没见过莹有过这样的表情，“有件事你可能还不清楚。‘无物’的成长，一旦开始，不可更改，不可停止，不可逆转，它会自发地不断成长，哪怕你停止修炼，再次变为普通的凡人，也丝毫不会影响它的成长。甚至你死了，灵魂都消亡掉，它还是会成长起来。因为从你融合第一个‘无物’开始，它就已经诞生了。而不管是我，还是任何强大存在，控制它们，‘无界’是一个极限。所以，如果你将它交给我，我借助本源法则将其镇压，此消彼长，怕也要消亡无数个宇宙。那样的后果，林衍，你想看到么。”莹定定地看着林衍，那张美艳无双的俏脸上，却有些幽然。

“我。。。。莹，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个东西。。。。。”

“你不需要道歉，这件事，在你看来是你一手造成的。其实，法则运转，苍天当头，又有哪件事是无因无果的呢。你可能想不到，是‘无物’找到的你，而不是你找到了‘无物’。”

“找到我？”

“这事你不必再问，我也无法道出。只是你对于‘无物’来说是一个变数，所以本源法则默许，让你见到了它。现在来看，最坏的结果，反而是把它交由我，以无数宇宙之代价封禁它，放在你那里，只会比这好，不会比这再坏，因为说不定就会出现什么奇迹。毕竟，事情如果依旧向着坏的方向发展，本源法则也不会坐视不管。如此看来，不管怎样，你都不会损失什么。好了，告诉我你的选择吧。”

林衍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转头看着窗外。那里，有和煦的阳光，洁白的云朵和盎然的植被。那里，也有着无数的生命。

林衍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这才缓缓开口，“我林衍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我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喜欢自由，也讨厌拘束。如果不是遇见你，我的生活，也许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没有人甘于平凡，也没有人生来就接受平凡。所以莹，谢谢你。当然，我就算不说出来，你也一定听到了。所以，你知道我的选择了吧。”

莹好似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嘴角流过一抹温暖的笑容。

林衍突然好想看看莹的脸，他知道现在的莹一定美得不可方物，只是他忍住了，胆怯了，他怕这一瞧，便会亵渎了这无与伦比的美。也许，这就是人与神的距离吧，林衍轻轻摇了摇头，“好了好了，你快变回我认识的那个莹大仙吧，跟你这么说话，我我。。浑身不自在我。”

莹听了浅浅一笑，不过随即倒是换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那，小白鼠？姐姐就先谢谢你了。”

“切，”林衍虽然嘴上不乐意，不过也是如释重负地一笑，他感觉自己与莹的关系，好像近了那么一点。

“对了，莹大仙儿，还有个事要问你。”

“哦？说给朕听听。”

“啊喳~就是大仙儿你那通天功啊。。。哦老清流这么叫的，我也跟着这么叫了，你也知道是啥。我挺纳闷儿，为啥你要绕这么大个圈子来教我。”

莹听了，一副无所谓，“你说呢。”

“该不会又是。。。。哦哦~我晓得了晓得了，”说完看了看天，又是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过这通天功。。。真的这么屌？”

莹又是一挑眉毛，“你说呢。”

“是是是，您要这么说那我就懂了。”林衍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俩人云里雾里地聊着，不过心里边，都跟明镜儿似的。

莹眼珠转了转，嘴角一抹坏笑浮现，“等你真正入了门，姐姐再送你去个好地方，看好你哟。”

“诶别别别，我这儿好不容易才刚稳住阵脚，您又要把我送到哪个荒山野岭去啊。”

“瞧你说的，不知道的以为本仙子把你怎么着了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你说。”

“您老骗我还少吗。。。”

“咳咳！总之你且好生修炼，凭你现在这副身体，两年内超越你那便宜师傅不成问题。”

林衍脸上一苦，“我说仙子啊，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老清流那都是活了五百多岁的主儿了，你说超越我就超越啊。”

“这怎么了，这只是我对你的最低要求，毕竟你现在身上绑着定时炸弹，自身修为不够怎么维护世界和平。况且这‘无物’，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不过我想它对你的修炼也是有极大的帮助，算是唯一的好处吧。”

“成成成，您吧，开心就好。”

“好了，没别的了吧，那我走了。”

“诶等等等等，大仙，还真有一件事。。。。。”

“我是你雇的保姆啊？”莹虽然一脸不耐，不过还是摆摆手示意林衍说来听听。

林衍干笑一声，不过脸上却罕见地正经，“莹仙子，眼看过两天就要过年了，我现在下山是不大可能，所以我想，给父母写封信报个平安。您。。。能帮我传一下吗。。。。”林衍说着，眼中也是真情流露。自己苦点累点没什么，可是林衍不想让家里人牵挂。

莹自是把一切看在眼里，一脸不耐烦道“真是麻烦。。。罢了罢了，本仙子念你维护世界和平有功，便为你化一法身，代你回家探亲，想来你的父母也不会察觉。”嘴上说得凶，不过莹却是答应地很是爽快。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因为，你不久后就会下山了。。。。。。

林衍心里暖暖的，他算是比较了解这个大仙的脾性了，要架子嘛，好面儿，有身份的主都这样。自己也不含糊，当即叩首就是一拜。“小子谢过仙子！”这一拜发自内心，真诚无比，他是真心感谢莹。因为在林衍看来，这，就是莫大的恩情，比给自己什么都要重的恩情。

只是莹不着痕迹地撤了一步，却是没受林衍这一礼，当然林衍没看到。

莹的眼神有些躲闪，“好了好了，这下没啥事了吧。小朋友，好好修炼，天天向上哦。仙子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待林衍插话，就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去。

林衍也习以为常了，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身来。

他走到窗前，看着远处浩大的天穹，那湛蓝透亮的颜色如此沁人心脾。

“两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