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春宵苦短日高起(1/1)

院子本就不算大,走的再慢也是要走出去的,赫连鸣谦将门口的大石推开,扶着锦月小心翼翼的走出,后在外面的闪电便主动迎过来,满心欢喜的朝锦月凑,却被赫连鸣谦故意隔开。

赫连鸣谦翻身到了马上,锦月伸手揉了揉闪电头上的鬃毛,闪电异常配合的闭上眸子,乖巧的享受着。

“路上小心些,到了临都给我传封信。”

赫连鸣谦扯住缰绳,锦月刚想后退,却被赫连鸣谦抓着臂膀抽到了马上。

“好想带走你。”

赫连鸣谦将头埋在锦月的颈窝里,嗅着她好闻的发香,心一半躁动着,一半平静着,此中滋味真是难以描述。

“咳~,那个太宰大人,若是腻歪够了,就把楼主还给奴吧,租的时间太长,奴怕太宰大人付不起租金。”

此时蓝影正在不远处的马车上斜躺着,那俩人一出门就看到了她,却连声招呼都不打,这一点蓝影很受伤。

“有劳蓝姑娘了,日后回到临都,我再亲自跟蓝姑娘致谢。”

蓝影一个飞身到了赫连鸣谦的马下,伸出一条胳膊给锦月,锦月便经她搀扶着,从赫连鸣谦怀里下来。

“好说,好说,太宰大人只要记得欠了奴什么就好,日后奴定然是要上门去讨的,就此别过,一路好走,不送。”

蓝影本来就得自己这棒打鸳鸯是有些不厚道,便在言语上就不为难这两个人了,便对着赫连鸣谦拱了拱手,再说,说不定那天她还有事求到他门上呢。

“驾~”

赫连鸣谦对着蓝影颔首后,便绝尘而去,蓝影看着那俊逸的背影渐行渐远,皱着眉,叹了好几声气,连说了好几声。

“真是暴遣天物呀,这么个人间极品,吃不到嘴里了,楼主,你怎么这么好的福气呀,奴怎么就这么倒霉,不公平,不公平。”

锦月只当没看见蓝影苦大仇深的表情,没听见蓝影絮絮叨叨的话。径直的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蓝影笑嘻嘻的跟了过去,在搀扶锦月上车的空档,小声的问了一句。

“楼主,太宰大人的滋味不错吧。”

锦月的眉心跳了跳,自己出来这一遭,连衣服都已经不是昨日的了,蓝影本就是个不守礼节的人,所以才会有如此的猜想,殊不知他们……。

“小气。说一说有不会怎样。”

锦月仅只回眸含笑的看了蓝影一眼,不发一言的钻进了马车里,蓝影看锦月这般讳莫如深,便越发的觉得有事。

夜半时分,静谧之中,远处的打更声清晰的传进了院子,透着摇曳的光影,蓝影托着腮直勾勾的盯着屋内来回走动调制药材的南宫霖。

一袭没有任何纹理的玉色锦衣着身,衬的他那柔和的面容越发的温雅,举手投足都散发谪仙般出尘的韵味,真是越看越觉得完美,越看越觉得欢喜,若是能含情脉脉的像太宰大人看楼主那样,瞧上她一眼就更好了。

“蓝姑娘,夜深了,还不打算回去吗?”

蓝影撑头的手臂一抖,差点一头磕在桌角上,她从午时坐到了三更天,南宫霖才跟他说了一句话,虽然是逐客,但蓝影依旧觉得好听,这着魔的架势真是有些鄙视自己。

“霖郎让奴回哪里去呀?”

蓝影这称呼让一旁的钟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蓝影看到了钟灵这小动作,妩媚的笑了笑,颇有些得意。

“蓝姑娘,你还是换个称呼吧?”

蓝影听民间的女子都这这样,用姓加上一个郎字唤自己的心上人的,可惜南宫霖是个复姓,唤起来有些别扭,便取了他名字中最后一个字,唤着还觉得满意,亲昵又好听。

“霖郎想让奴唤什么,相公,夫君,官人,或是爱郎,霖郎觉得那个合适些?”

钟灵忍不出笑出声来,却又觉得有些不妥,便干咳了两声,来掩饰方才的尴尬,蓝影撇了他一眼,明明是个孩子,整天一本正经的装大人,也不累。

南宫霖拧紧了眉心,看了蓝影一眼后,继续捣弄手下的药材,没再出声,他十分的后悔,方才接蓝影那句话。

“霖郎怎么不说话了?奴日后该唤你什么好呢?”

南宫霖依旧没说话,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他也大致了解了蓝影的性子,你越是逆着她,她便越会兴致浓厚的打趣你,不理就好很多。

“哎~,一个守着一堆干瘪瘪的草药,一个捧着一摞密密麻麻的书,奴怎么就摊上你们这两个无趣的人,上天这是玩奴呢。”

南宫霖捏着一根连翘的手僵了片刻,平静的眸光动了一动,他以为蓝影对他有意,听她话间似乎有意的还有一个爱书的人。这一生能遇到一个可以仅把彼此放心间的人,是何等的不易。

“有趣无趣是相对而言的,蓝姑娘何不寻个趣味相投的人处处?莫要再把时间精力,浪费到我这无趣的人身上了?”

这是这些天来,南宫霖跟蓝影说的最长一句话,出言确实让她去寻旁人,蓝影觉得很受伤。

“奴能不能问一句,那个碧华是个怎样的人?”

啪嗒一声,南宫霖捏在指尖的连翘落在了放草药的箩筐里,一直平静无波的眸光吃惊的看向蓝影。

“你怎会知道她?”

蓝影抬着眼帘,吹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刘海,她缠了南宫霖这几天,都没见他除了温和的一张脸有其他的什么神情,如今不过提了那人个名字,就让他紧张成这样。

“在临都那晚,你喝醉后,口口声声的唤着的那般情真意切,奴想不知道都难?”

南宫霖缓缓的将视线从蓝影脸上移开,醉酒哪一夜,他没什么记忆,唯一有的一点印象,便是那个显示着自己龌龊心理的春梦。

“她不过是我的一枕黄粱,不提也罢。”

平常对药材即使不看,微微嗅一嗅味道,便可以识别,如今他竟然心乱到看不清手中拿的是什么,那夜他不知自己除了唤了,那个存在心底的名字外还说了些什么,蓝影这个性子若是知晓了她,会不会给她惹来什么麻烦。

“人生细算起来,去除年幼无知,撇去年迈卧床,剩下的也不多了,何需把自己过的这般苦哈哈的,既然霖郎知道她是你的一枕黄粱,便早些醒了吧,也还给奴一个机会不是。”

蓝影走到南宫霖身边,用右手食指轻挑了一下南宫霖的下巴,笑的花枝乱颤,魅惑至极,南宫霖仓惶错开。

“小钟灵,服侍你家谷主休息吧。”

蓝影最喜欢看南宫霖因为她的挑逗,在那张温和的脸上露出的无奈跟错愕,起码证明眼前这个人,是鲜活的,生动的,她一向不喜欢死气沉沉的人,这南宫霖真是意外到姥姥家了。

“那蓝姑娘呢?”

蓝影破天荒的听到南宫霖突然关心起她来了,身子一靠,手臂一揽,挂在了南宫霖身上,蛊惑的瞅着南宫霖,欣赏着南宫霖的僵持跟错愕。

“不如奴留下来给霖郎暖床可否?”

南宫霖抖了抖,如今已经过了三更天了,虽然蓝影武功不错,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南宫霖本觉得相识一场,这院子又大,到可以给她收拾一间客房,但每想到她。

“哈哈哈……,吓得脸都白了,奴跟霖郎开个玩笑而已。”

蓝影媚笑着松开了南宫霖,她虽然随性,但也强迫人这事,还是不会做的,哦,上次除外,随后蓝影飞身从窗子里窜出去,远远的还不忘提醒南宫霖。

“霖郎安歇时,别忘了把窗子关严实了,这苍灵可有着不少采花贼,霖郎长得这般的诱人,被吃了豆腐去,奴可就伤心了。”

南宫霖面上到是平静如斯,钟灵嘴角却抽了抽,心想着,只要你不来,那个采花贼敢打谷主的注意,近的了谷主的身。

想到此处,钟灵抬眼看了南宫霖一眼,那蓝影虽然武功很高,但跟谷主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为什么谷主会对着女子如此的纵容,难不成真如毓秀说的,这蓝影有可能将楼主放在慕小姐身上的心,收一收。

蓝影趁着夜色回到了天水榭,透过窗子,果不其然看到锦月在夜明珠下捧着书看,青鸾那个冰块在一旁守着。

看到这情景,蓝影没有进去,而是飞身跳到了房顶上,敲着二郎腿斜躺下,此时是十月的末端了,天上只留下一弯细细的下弦月,月色昏沉,到让星光显的璀璨起来。

纵使她再不想承认,也得去面对,对那个出尘似谪仙的人,她真的是动了心,而且动的跟以往有些不同,这次更深刻些。

她本就洒脱随性,若是以往,动个心也没什么,不过多费些心思跟手段,促成个两情相悦也不见得是坏事,可如今见南宫霖见得越多,便越是觉得那叫碧华的女子,在南宫霖心里的重量,不是她费心耍手段便可以剔除的。

袅袅如水的琴音随风擦过耳畔,击的本就乱成一团的心弦,在这午夜乱颤,还有空灵撩心得歌声,婉转的唱着。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蓝影平常最是不屑这些酸溜溜的诗词,到时更喜欢勾栏院里,那活泼流行的小曲,因为她也听不大懂这俗称高雅的物件,可这夜,她莫名其妙的便懂了。

苍灵四季如春,却是个多雨的地方,刚念叨了来临都这些时日,都是大晴天,一大早便下起的连绵细雨。

看着窗外细密的雨丝敲打着清水中漂浮的荷叶,锦月暗暗的担忧着,赫连鸣谦此时行到了那里,寻没寻到打尖的客栈,或者他正在冒雨赶着路呢,着凉了有没有人请大夫。

“锦月~”

未曾见到人影,便率先听到其声,这整个柳府,除了弦阳,也不会再有其他人了,果不其然,片刻的功夫,便看到了伞沿下跑出来的弦阳。

“下着雨,怎么跑来了。”

这雨虽然下的不大,但总归是下着的,弦阳一路走来,半截衣袖看似都湿掉了,二朱雀那身墨蓝色衣裙完全湿透了。

“昨日收到一个帖子,来寻你,但你出去了,于是便只能今日大早找你商议。”

弦阳从袖口取出一个津贴给锦月递了过去,锦月接在手里翻开一看,怔了怔。

“南康公主跟驸马爷也来了苍灵?”

这帖子是王书墨下的,说是邀请锦月跟弦阳去他那里走走,锦月想到了在临都行宫之中,南康公主沉沉的说起那句。

“锦月,你我日后便不要再见了吧。”

她突然有些为难,是找个由头回绝了,还是跟去看一看,毕竟皇家的人,是开罪不起的,去或不去如今倒是都不妥了。

“王陌表哥是昨日到的,肯定是我娘亲让他照拂我,才一到苍灵就给我下了帖子。”

弦阳提起左相夫人,让锦月意识到,这王书墨下帖子故意提到了让她务必前往,肯定是颜夫人私下授意,让王书墨探一探,自己有无伤害弦阳之心,她该不该给他们这个机会。

“驸马爷平常跟左相府走动是靠下帖子的吗?”

王书墨这帖子若是下给自己的,到还说得过去,但下给弦阳顺便捎上她,让锦月有些许疑惑,王书墨此举意欲何为。

“自然不会,怕是碍着这是柳家吧,总不好之遣人带话吧。王陌表哥除了这帖子外,还特意让人嘱咐我,定要携锦月你去,说南康公主很想见你。”

弦阳提及南康公主想见她,脑海里再次浮现南康公主那句。

“锦月,你我日后便不要再见了吧。”

这次同样连带着想起,那如夜一般沉寂的守在南康公主身边的男子,特别是他坠崖时那复杂的眸光,如今还是不是的在她梦中复现,扰的她大汗淋漓,南康公主求她记得夜冥,她到还真真的记下了,只是方式有些难过。

— — — — — — — — — — — — — — — — — —

又要开始描写一个院子了,好烧脑,好烧脑。大人们还都不搭理小韵,连个给评论跟免费月票的都没有。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