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狗一样怎么和幸福搭边？可林忆不知道，小时候的方盛泽真的羡慕过一条狗。

那条狗叫贝拉，主人是方盛帆……

方盛帆细心周全，养的狗也吃饱睡好，比那时候被排挤算计关在仓库的他要幸福不知多少。

透过仓库墙上的铁栅栏，看着外面草地上散步的贝拉，方盛泽是真的羡慕过。

后来少年心性被尽数磨光，只剩下机关算尽，也不再想着只过那种安逸却任人宰割的日子了。

可方盛泽不想把那些不光彩的事告诉林忆，所以就逞着病人的身份，让林忆当他痴言痴语吧。

方盛泽直言自己身上乏力端不动碗，还是被林忆一个瞪眼唬得乖乖自己动手，林忆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他，说说话。

“方盛泽，身体是自己的，你要学会爱惜。”

“我是你的，你替我爱惜。”

“所有人都会走，我也不例外，不可能永远照顾你。”

“阿忆，对着病人你也不能说几句假话吗？”

“我不想骗你，我从没想过永远留在你身边。”

“你真狠心。”

“嗯，我是个狠心的女人，所以方盛泽，千万别对我心软。”

“阿忆，我是病人……”

“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林忆从善如流，却并非他所愿。

趁着林忆替他收拾好碗筷，拿到厨房去洗的功夫，方盛泽走到书房，拿出来一沓申请书，最上面的赫然写着林忆的名字。

林忆进卧室发现方盛泽不在床上，皱眉说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病人，从来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病人。”

都不用多想，林忆直接去书房找他。

果然，方盛泽正坐在书桌后朝电脑里录东西。

“工作狂有九条命？”

“别揶揄我，阿忆，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林忆走过去，方盛泽拉着她在他腿上坐下，面对着他。

“你那天说各凭本事对不对？”

“对。”林忆总觉得方盛泽这只老狐狸一旦满血复活后就会出什么幺蛾子，可这开头让人捉不住头脑。

“那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我凭本事留住你，你凭本事离开我，对不对？”

“对。”

“你爱我但又觉得不能原谅小然，其实我们只是立场不同，但并没有吵架，对不对？”

“对……方盛泽你到底想说什么？”林忆觉得自己马上就掉进他的圈套了，可又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悬崖勒马，所以只好单枪直入让他直奔主题。

“既然没吵架，那我们就和以前一样好不好？不要再这样冷冰冰的过日子了，好不好？一切等我们分开那天再说，好不好？”

方盛泽连问了三个好不好，问得林忆只觉得喉头哽咽。

骄傲如斯，卑微如斯……

半晌，三个问题，思忖来去，林忆也只能应一个字：“好。”

好不好？当然是好的。

人生可蹉跎的时光不多，不能一心一意的相守，就放肆地追求今朝，有今天没明天就要过得更好。

林忆看他脸上的笑，心里也不自觉地跟着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