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的锋利连云九凰都要忍不住赞叹，也曾日夜在手中把玩。每日晨昏都要练习出刀速度，偶尔不小心划破手也是时常有之。

她第一次看到这把匕首，便知晓这是把血腥杀伐的利器，谁曾知晓，原来连一把小小的匕首都暗藏玄机，都是刻意让她带在身边，吸收她的血腥气。

此时此刻，李玉娘对她笑了一下，月色下，她笑意风情无限，手腕一动，匕首高高举起，眼中的笑意也蓦然变成了毒辣的狠戾之色。

云九凰瞳孔骤然紧缩，那一刀下去，她不知道赤狐之力到底会不会出来，她只知道，齐陌肯定会死，那般锋利的匕首，裂帛三尺，一刀入心，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片刻都没有犹豫，她飞扑上前，脚下猛然使劲蹭起的尘土四溅。

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

一声忍痛闷哼，一滴血珠缓缓落下，无声的在素白衣衫上晕染成了一朵蔷薇花。

李玉娘瞪大双眸，“你……”

云九凰抬起头，唇角一丝笑意，“我什么。”

一只纤纤玉手此刻紧紧攥着那把匕首，锋利刀刃让她的手掌刹那间鲜血满溢，血珠顺着刀刃缓缓滑落，滴到了齐陌胸前的衣衫上。

齐陌躺在地上，除了有浅浅呼吸，此刻全无知觉，仿似睡得安祥。

鲜血越流越多，将整个手掌都染得通红，血腥特有的铁锈味浓重无比，云九凰的脸颊也在片刻间变得苍白。

李玉娘冷笑一声，“你这样没用的。”

云九凰的唇没了血色，但她面上依旧笑意浅浅，喑哑着声音道：“谁说没用的，你这不是没刺下去吗？”

李玉娘手腕微微使劲，云九凰咬牙也跟着紧紧攥紧那刀刃，手背倾尽暴起，微微颤动。

李玉娘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你这手再不松开，怕是要废了。”

云九凰紧紧盯着李玉娘，左手暗劲一聚，一掌打向她的腹部，“那还是你先松开吧。”

嘭！

掌心相对的闷响，周身气流炸开，溅起尘土，发丝缭乱间，衣摆飘飞。

“我说过，你这样没用的。”李玉娘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讥讽。

云九凰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人，李玉娘的手腕依旧握着那把梵文复刻的黑色刀柄，身形一动未动，另一只手还施施然抚弄着自己发丝上被气流冲歪的簪子。

一个人影站在她的身前，一只手掌与云九凰的手掌相对，丝毫不落下风。

云九凰眼中满是惊讶，不可置信的开口道：“君妙妙？”

乌发编成一根简单利落的辫子搭在身前，嫩白清秀的脸颊没有任何表情，眼眸晶莹剔透还带着一股不谙世事的纯真，不是君妙妙又是谁。

因为太过震惊，君妙妙打出第二掌的时候云九凰都来不及躲，一掌巧劲拍上她的肩，那力道让她的身体猛然向后坠去，紧握着锋利刀刃的手掌也被迫放开。

‘刺啦’一声暗响，那是锋利刀刃划过掌心皮肉的声响，刀刃猛然拉开带出一串血珠抛洒在月光下，无声落地，让人心悸又惊骇。

云九凰跌在地上，右手满是鲜血，瞬间染红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