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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筠娴在两套宝石头面里挑了大红色的那套, 选好了衣物又觉着有些不足,便准备出去再买一些小首饰。
出门之前,穆筠娴还是同杜氏打了招呼, 杜氏正在打马吊, 也对女儿出去买东西的行为习以为常,只问了一句钱够不够, 人够不够,便不再往心里去了。
牌桌上一起打牌的有二夫人罗传芳和她的大媳妇, 也是她的亲外甥女罗诗韵,还有杜氏嫡长媳严知蓉。
严知蓉很是端庄贤淑,替穆丰戎生育了一对儿女,起初嫁到穆家的时候还不会打马吊, 跟着杜氏一起管家几年,学了好些东西, 学的最娴熟的就是马吊——因为杜氏最乐意教儿媳打牌。
这四个人经常凑在一起打马吊,许多内宅之事,就是在杜氏房里的牌桌上商定下的。
一局刚过了,严知蓉的丫鬟平露慌慌张张地过来,告诉她穆朝盈病了,早起开始就有些发热。
严知蓉放下纸牌, 就要离去。
杜氏起身问道:“要不要紧?”
平露道:“姐儿有些迷糊了,奴婢已经请了大夫来。”
严知蓉冲杜氏道:“母亲, 我这就回去一趟, 你们先玩着, 有什么事我再使丫鬟来传话。”
穆朝盈身子比她哥哥差一些,春夏秋冬总要病一遭,严知蓉也习以为常了,杜氏也知道孙女的毛病,一时间便没有跟着去看。
严知蓉走后,牌桌上就差一个人,洪妈妈是杜氏的人,这会子替了大太太,桌上便是主仆二人的局,不大好。
杜氏也知道避嫌,只对丫鬟如青道:“去把秦姨娘请来。”
穆先衡房中有两个姨娘,秦顺婉属于听话的那个,生了个哥儿,如今也十七岁了,母子俩在杜氏眼皮子底下都很老实,杜氏也愿意给他们脸面,三缺一的时候,情愿叫秦姨娘过来替补。
这厢人齐了,穆筠娴也差不多已经出了丰城胡同,去了京都名气比较大的聚宝斋挑首饰。
穆筠娴是这里的常客了,是掌柜的眼里的财神姑奶奶,她人一到这边,掌柜便把人迎了进去,道:“小娘子是要挑苏州新送过来新样式,还是要到里边看看更贵重的?”
摆摆手,穆筠娴道:“我就看看新样式。”里边库藏的饰品都是她以前挑剩下的,贵是贵,并不好看,她才不乐意做冤大头。
站在多宝阁和木柜子面前扫了不到一刻钟的样子,穆筠娴指了二十多样东西道:“这些,都要了。包的精细些,送到我府上。”
掌柜的笑眯眯的,连声道:“好好好,您再看看,小的马上就让人给您挨个包起来,保准不会伤着这些首饰。”
穆筠娴眼光极好,一眼便扫完了店内又贵又好看,以及不贵但是新颖活泼的首饰,她便道:“我不看了,包好了送去就是,我还去别处逛逛呢。”
小财主基本上把店内摆出来的贵重物品买了小半过去,掌柜的也没再多费口舌,只躬身送道:“您慢走,午时之前就给您送去。”
穆筠娴前脚才去了书斋,后脚苏绿梅和郭初雪两个已经到了聚宝斋。
苏绿梅是丽嫔的亲妹子,郭初雪是宁妃的表妹,两个小娘子因着宫里娘娘的关系,平日里来往颇密,常在一起逛街听戏,便是去别家作客的时候,也爱约在一块儿。
两人进了店内,一红一白,比肩而立。掌柜的一看二人容貌打扮,虽然眼生,但也知道又是肥客,吩咐了店中小子去包东西,亲自来迎接。
苏绿梅没搭理掌柜的,站在柜子面前便挑花了眼,她指着几样做工精致,但是分量不是很重的金簪问郭初雪道:“这个如何?还有这个这个。”指了好几样,都是样式好看,却奢华不足的首饰。
郭初雪刚要说好,掌柜的面带抱歉道:“对不住了小娘子,这些都叫人定下了。”
苏绿梅眼睁睁地看着小二把她中意的东西都拿走了,掌柜的知道这俩姑娘挑剔着,便移步到稍贵重的首饰那边,道:“姑娘瞧瞧这边的。”
这边的也几乎空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好看是好看,却老气了一些,而且镶有宝石和翡翠的首饰,苏绿梅轻易买不起这些东西。
郭初雪看着首饰也很是心动,绿豆大的红宝石,若是簪在头上,难道不比真花还好看么?
郭初雪倒是没说什么,苏绿梅道:“老气死了,哪个年轻姑娘要戴这些?”
掌柜的脸上笑意淡了,赶客的话差点说出口,真舍得下血本买的人,岂会说这种酸不拉几的话?
苏绿梅喜欢的东西被人早一步抢走了,心中不快,瞧那掌柜有些狗眼看人低的意思,便斥道:“掌柜的这是什么脸色?这般待人,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掌柜的吹了吹两撇胡子,他做生意这么多年,是哄了不少客人,但是行事刁钻的,他也懒得搭理的好嘛!
就在掌柜的真要赶客的时候,郭初雪连忙说了抱歉,拉着苏绿梅走了。
苏绿梅也是心里堵得很,难得准备花多点私房钱给自己置办贵点儿的东西,偏生遇到那么能买的客人,把她想要的都买去了,她能不郁闷么!
掌柜的甩甩袖子,往里去了,他才进了后院没多久,前边店里的小二便告诉他,东家来了。
掌柜的慌忙去迎接,朝魏长坤作揖,请了他入里边去说话。
魏长坤初回京中,这回是要在京城久留,虽然尚未正式受爵,也未在朝中领个正经官职,家中之事却是不可不接手的,这几日便都忙着跑几处庄子和铺子。
聚宝斋,便是长平侯府的铺子,原是岁羡荣手下的,现在移交到了魏长坤手里。
掌柜的是岁羡荣陪嫁丫鬟的儿子,以前在侯府当差的时候照顾过魏长坤,虽然时间不长,到底是太夫人跟前的人,辈分摆在这儿,魏长坤待他还有几分客气。
粗粗问过几句现状之后,魏长坤对掌柜的回答十分满意,喝了口茶又道:“怎的柜台上边空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