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七岁的时候以为的爱情就是轰轰烈烈的像烈火,哪怕惊艳而短暂的像昙花。总以为自己以后要嫁天下最了不起的男人,大英雄或者商业巨贾。
年少轻狂,一切都想的简单又惊心动魄。
以为跌宕起伏的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年少的时候都渴望与众不同,年长之后却宁可庸庸碌碌,活成任何一个平凡人的样子,怕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年少的时候喜欢韩寒的人和文字,多叛逆多精彩啊!
后来才越发懂得,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那样的。更多的人为叛逆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恨不得人生可以重来。
不过人生最美好的,莫过于年少轻狂轰轰烈烈,渐渐成熟后却能有岁月静好的幸福。人渐渐成熟才有意思,因为还不成熟的年岁多美好啊!
送走了博闻和玉衡,于望舒有些出神。
“想起自己读书的时候来?”沐诀从后面拥住她。
“是啊!想想那个时候,也做过很多荒诞的事,却又是那么美好。”于望舒笑着说道,“我很久没想念过去了,只是忽然就要想了很多。”
“每个人的过去都值得妥善收藏。”沐诀郑重的说着,“虽然你的家回不去了,不过你的那些过去依然是你所珍惜,并且觉得美好的。”
沐诀次日一早也离开了庄子,倒是于望舒等人又在庄子上住了几日。月牙和欢欢都很喜欢庄子上,地方开阔,可以到处撒欢。
偶尔自己摘菜做饭,感觉很不错。
沐诀派人去周边宣传种植红薯倒是很快就有了成效。把红薯和红薯嫩嫩的藤子送给人尝一尝,又说一说红薯的产量,倒是有不少人感兴趣的。
只要愿意种的都送一些藤子,又教导如何种植和管理。
自家庄子上栽剩的藤子倒是很快也就都送出去了。
“庄子上的日子还真是不错。”老夫人站在田间摘菜,笑着和于望舒说道。简单朴实,仿佛远离了京城的所有纷争。
以前总想着庄稼人的日子辛苦难过,其实也有人家的美好。
似乎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平静简单的日子,平静的让人会去倾听风声,会去分辨每一种花不同的芬芳。
那些看着很辛苦的人却总是乐呵呵的过日子,劳作的时候说说哪里听来好笑的事,唠唠家常,偶有操心,似乎也都只是小事。
她在想,以前怎么就不想着多到庄子上来住些日子呢!
“是啊!人生百态,各有辛苦,也各有欢喜。”于望舒笑着说道。其实从骨子里来说,她做不了一个真正的村里人,她从来做的都是轻省的活计,吃不得那种苦。
她可以喜欢农村的生活,那种简单朴实,不过也终归会离开。
她这样的人,本也只适合偶尔到田间地头走走,享受一番大自然的风光罢了。
所以啊!出来走走玩玩散散心,到底还是要回到属于她的生活里去。
“这话倒是。”老夫人点点头。
在庄子上住了几日,于望舒等人也带着一些红薯果子和一些才做好的红薯干回京。
皇上的身子似乎一直不太好,还是不时的免了早朝,倒是对范家越发倚重。
如今皇贵妃被幽禁,其他的妃嫔本就不太受宠,宫中倒是范贵妃独得圣宠。
秋去冬来,随着天气渐寒,不仅是皇上的身子越发不好,就连太皇太后也病倒了。
老夫人和于望舒便入宫去看太皇太后,到慈宁宫的时候,端靖大长公主和凤语兰也在。
“听闻太皇太后病的不轻,御医如何说?”老夫人望着端靖大长公主。
“本只是受寒了,到底母后年纪大了,小病也受不住,便比旁人更显得严重些。”端靖大长公主叹息着。人上了年纪,身子渐渐不好了,便连病痛也更容易上身。“御医的药还是用着,再看几日吧!”
“大长公主此次回京是否多住些日子?”
“母后身子不好,会在宫中多住几日,轻鸿也回京了。”
“这样也好,如今太皇太后身边该有至亲的人陪着。上了年纪,孩子们都在身边,热热闹闹的,太皇太后的病也能好一些。”
“只是如今宫中,哪里还热闹得起来。”端靖大长公主苦笑起来。皇嫂没了,娇棠也没了,绝尘那孩子也离开了京城。这宫里啊!到底是越发冷清了。
好在余杭和语兰两个还来慈宁宫多些,能多陪陪母后。
“总会好的。”
太皇太后才喝了药睡下,老夫人和于望舒也不好叨扰,便都到外面去说话。
庭院中的黄栌叶子落了很多,一地的红叶像是烂漫的春花般耀眼。阳光明媚,庭院中还不至太过寒冷,几人便在院中坐了喝茶。
端靖大长公主抿了口茶,叹息一声:“进宫两日还未曾见到皇上,不知道如何了?”
“我也有些日子没去看皇兄了。”凤语兰微微蹙眉。皇兄总说身子不适不上朝,她也担忧去看过,却只见皇兄在和范贵妃在胡闹,哪里是病了的样子。
那之后便没去过了。就那一次还被范贵妃冷嘲热讽了一番,说她不知羞,兄长的地方也是能随便去的,看到不该看的到底不太合适。
她自然也就不好再去了,皇兄要胡闹,她也管不得啊!
如今母后不在了,连个规劝皇兄的人也没有。皇祖母身子不好,精神也恍恍惚惚的,不甚清明。
她也不知道皇兄到底是怎么了,以前皇兄是不会这样的。要说被范贵妃迷惑了,范氏也不是才在宫中伺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后过世对皇兄的打击太大了。皇兄总这个样子,她也很担心。
若皇兄只是个寻常的纨绔子弟还罢了,只要家里养得起,便也纵容着他随便想怎样就怎样。可他是帝王,他的事关乎整个虞朝。
他就这样昏庸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
真是怪了,以前皇兄那么宠爱楚雯华,也没见楚雯华把他迷惑成这个样子啊!如今竟然提拔了那么多范家的人,范家在朝中纠结朋党,才多少时日啊!如今已是渐成气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