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希月的话更是让齐夜觉得天旋地转了般，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所有的怒气全部都没办法再向别人身上发泄，憋得他内伤。

他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就要这样接受输家的事实！

“你忘了吗？”齐夜尽量保持着理智，不让自己被怒火操控，“你今天出门的时候答应过我，晚上会早点回来。”

莫希月一愣，她是真的把这件事忘记了。

早上的时候，她还在纳闷，为什么他要求她今天早点儿回去，甚至，还让她今天在家休息一天。

难道，他也是……想要帮她过生日吗？

想着，莫希月的双腿一软，想到的可能性让她惊慌失措。

方意诚及时伸手扶住她，她才没有摔倒。

可是，这个动作看在齐夜眼里，却像是莫希月往方意诚的怀中靠。

他们俩那么亲密，亲密地仿佛周围所有人都本就该不存在。

灼灼地视线瞪着方意诚握住莫希月手臂的手上，齐夜突然之间痛恨自己的视力为什么要这么好。

他看见了莫希月脖子上新戴的那条项链。

他也看见了方意诚手上故意露出来的那条项链。

那是……他在过年的时候送给莫希月的项链。

她说过，会一直戴着它。

但是，她却取下来了？

她脖子上现在戴的那条项链，难道是方意诚送的？

被这种念头所支配，齐夜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她取下了他的项链，戴上了方意诚送的项链，这，代表着什么？

难道……莫希月已经接受方意诚了？

她的生日，她跟方意诚两人单独一起过。

他们俩，还是那么亲密的举止。

刚才推门而进的时候，他也看见了莫希月脸上那没来得及收敛的笑弧。

真美！

美得就像一朵绽放的鲜花，娇艳欲滴。

心头涌出一股真真切切会失去她的不安，他坚决不允许出现那种情况！

“跟我回家。”齐夜红了眼眶，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溢着决然的冷清和命令。

“小希。”方意诚握紧了她的手臂，“别走，留下来。”

随即，他微微弯下身子，在她耳边以着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如果你想要跟他彻底断绝关系，这是个好机会。”

听言，莫希月浑身轻轻一颤，目光再次落向齐夜时，她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拒绝方意诚的提议。

原来，她会这么舍不得。

齐夜和方意诚两人对视着，彼此的视线里都是敌意。

他们俩，就像是在争抢一个猎物，每个人，都会拼尽全力。

“离婚的官司我已经有把握打赢了。”方意诚扬起音量，故意刺激齐夜，“你别再纠缠小希了，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无赖吗？”

齐夜并没有搭理方意诚。

说起无赖，他自愧不如。

但他并不打算在莫希月面前说方意诚现在变得有多伪善。

没有切实的证据，他说那些，莫希月都不会信吧！

看见莫希月跟方意诚站在一起，齐夜那么不服，那么不悦，那么不安。

现在的他，好像没有任何优势。

他只能用她喝醉酒的那句话来让自己稍微冷静一些。

但是，却根本就不管用。

对于莫希月，他从来就不敢确定。

那可以是酒后吐真言，也可以是酒后说胡话。

更何况，此刻他的情敌还是跟莫希月那么有默契、从小就在一起的方意诚。

齐夜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

莫希月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而且，包间里的布置，一看就很用心。

每一个亮起的彩灯，每一个喜悦的装饰，还有摆在角落的那个精美蛋糕，都仿佛是在映衬他的多余。

“跟我回家！”齐夜上前几步，抓过莫希月的手就准备强行带她离开。

他乱了。

一想到她此生会在别的男人身边生活，他就难受地想要爆炸。

“你松开她！”方意诚立即拦住莫希月，“她不会跟你走的！在她的心里，你早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人了，齐夜，你放手吧，她可以过属于她更加幸福的生活。”

“更加幸福？”齐夜唏嘘，“无论如何，能给她幸福的人都只有我！”

“你是不是太狂妄自大了？”方意诚没有好的语气，“你难道忘记自己带给她多大的伤害吗？凭什么以为她会原谅你？”

听着方意诚的质问，齐夜沉默着，没有回话。

他对莫希月造成的伤害是事实。

也因为这件事，他总觉得自己没资格去强求什么。

那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是他的心虚。

莫希月看了看齐夜，再看了看方意诚，想着自己和齐夜之间那剪不断的恩怨，想着自己这多事的处境，无论怎么想都知道，齐夜离开她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她，不是一个可以帮他的女人。

她，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你松开我。”莫希月别过眼，心中已经有了决定，“齐夜，我是答应过外婆跟你合作，但是，我从没说过我的私生活你也可以干预。我要怎么过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要怎么过，我也不会管。”

“你，要跟他待在一起？”齐夜显得有些不敢相信，更多的，是无法接受。

“我好像没必要向你报告这些吧？”莫希月出口就是冷漠，神情也显得很冷淡。

看着这样的莫希月，齐夜的眼里溢着痛苦，也溢着不敢相信。

他原本还以为，这几天他们的相处其实还算融洽，想要回到之前那种并肩作战的日子，也不会很难。

但原来，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吗？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看着齐夜这受打击的神色，方意诚有种计谋得逞的感觉。

“齐夜。”方意诚沉声，“你走吧，不用担心，我会让小希好好的，不让她出事！”

齐夜握着莫希月手的力气更紧，她吃痛地想将手缩回来，却又敌不过他的力气。

手臂的痛处随着血液蔓延到全身，此刻，他是愤怒的，是无奈的，是不安的。

而她，却只能继续当那个伤害他的人。 “你弄疼她了！”方意诚疾声，“快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