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好一顿大打,本就关系极好的一对兄弟,突然便因这几次打架,关系开始交恶了。
苏楠笙被苏毅和逮住,关禁闭后直接送回了寄宿学校。
事因秦桑而起,秦碧月总觉得让前者总在这家里待着有些太不方便了,所以也没什么犹豫,秦碧月直接给秦桑专了一所寄宿学校,跟苏楠笙不同的寄宿学校。
去到学校里后秦桑终于能够抬起头来做人,每到周末的时候她也不回苏家,就跟几个同样也不回家的小姐妹一起去图书馆或报兴趣班。
因为不必回苏家,也躲开了同家里那几位以及苏楠笙见面的机会,秦桑这才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活了过来。
因为活了过来,也因为有了太多可以做的事情,青春年少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淡忘一些感情。每次见到苏楠笙的时候她的心口便会揪紧,特别特别的紧,可是,一旦见不到了反而不会特别的想念——
秦桑漂亮,那时候就特别的漂亮,长发飘飘又爱穿过膝的长裙,抱着书本走在校园里时到哪都是风景。高年级的学长喜欢她,打篮球打得特别好的校草也偷偷给她塞过情书,只是她谁都没有搭理。
她的话从来不多,也从来只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
很快,这样那样的人喜欢她,越来越多的人都喜欢她,等她牟然发现已经两个月都没有见过苏楠笙时,后者突然就鼻青脸肿地出现在自己跟前。
叫秦桑到教务室报道的人,是苏家的大管家,苏太太身边的人。
那时候苏毅和好像去了外地公干,秦碧月为了全方位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竟然也跟着去公干。
大管家就站在苏楠笙的身边,对秦桑招了下手道:“这几日老爷不在家里,夫人又不能来学校,以后你得在这里,把小五爷给照顾好了,别让他再惹什么事情。”
秦桑睁大了眼睛,望着站在一旁被教导主任训话的苏楠笙,才知道这两个月里,那家伙不断地惹是生非,不断地打架闹事,令苏太太逼于无奈,给他转了一间学校又一间,直到他打遍整个社区,才把他送到这里。
苏楠笙由始至终都没怎么去看秦桑,却是等着教导主任去唤秦桑,说:“你带这位学长去熟悉熟悉学校环境,然后帮他办理一下寝室的入住手续。”
大管家把苏楠笙的行李扔给秦桑,一副“反正我已经把人交给你了,你要再让他惹什么事情,那就是你的事情”的表情,拍拍屁gu闪人了。
秦桑心底五味杂陈,想要抬头看他,可又害怕多看一眼便再挣脱不出来。
她只能抱着手里的书,默默上前去拖他的行李。
苏楠笙一副特无所谓的样子,等她拖着他的行李往前走时,他脸上的模样才沉静下来,安静跟在她的身后,紧紧盯着她的后脑勺,好像一不注意她就会消失不见。
秦桑默默地在前面走着,不时有经过的男生叫她的名字,想要帮她拿手里的东西。
苏楠笙立刻警觉到情况不对,快速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肩头,怒狠狠地问过往的人:“你什么东西?”
有胆怯的遇到他这副尊容,话都不敢多说,便跑得无踪无影。
有胆大的以为秦桑遇上流氓,也会开口同他争执几句,每到苏楠笙想动手打人,秦桑便赶忙跳起来抱住他的拳头,说“我们赶时间”然后拉着他快速闪人。
等到没什么人的操场小角落里,她才终于忍不住把手里的书摔在地上,问他为什么要到这学校里来。
他一张嘴就不能好好说话,冷笑着问她:“怎么,我破坏了你勾三搭四的好心情?”
秦桑心痛难当,几次挣扎着想说什么话出来,可到了嘴边都只能无力地往肚子里吞。
她转身不去看他,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口鼻,想令情绪稳定下来。
苏楠笙已经两个月没见到她了,不管是在学校里的时候,还是每到周五便躁动地等待回家的日子。这两个月里,他总以为只要到了周五,只要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就能见到她了。
可是,第一个周末她没有回来,第二个周末她也没有回来。苏毅和去了很远的地方出差,秦碧月也不在家里便没人知道秦桑的事情。苏楠笙跑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也问过了家里的所有人,他们当中,竟然没一个知道秦桑去了哪里,他就在想,她是不是还没成年,就真的不要脸到跟着战捷去了他们家啊?
刚开始的几周苏楠笙每个周末都会去战家找战捷,本来与战捷的关系也没有那么恶劣,可是上门的次数多了,质疑和讨伐的次数多了,两个人愈发的交恶,甚至已经到了一见面就打架的级别。
战捷的父亲因为工作调动,举家要搬往云城,他甚至也没来得及跟秦桑告别一声,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海城。
苏楠笙找遍了所有秦桑可能出现的地方,甚至也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被战捷给带去了云城。直到某个周末里,他突然听见三姐在与秦桑通话,好像是后者的什么东西落在家里,拜托走读的三姐在空闲的什么时候送到学校来给自己。苏楠笙立刻跟了过去,见三姐到了一所他完全陌生的学校里去。
因为不是该学校的学生,三姐连校门都进不去。
秦桑从学校里边出来,因为周末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她便穿着长袖且过膝的长裙,长发飘飘的样子,还似从前。
苏楠笙远远看着,看她微笑着结果三姐递来的东西,又与对方寒暄。
他两个月没有见到过她,便也两个月吃不下饭睡不着。
可她好似完全不受任何影响,也许还因为吃得好睡得好而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的,完全不似在他身边时的小苦情模样。
她离开他也能生活,甚至生活得更好……
苏楠笙默默转身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回转过头来。
他看着秦桑在没有他的地方微笑,看着她与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亲近,他也以为他可以放下,可以说走就走的,可就是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个刹那,他突然意识到,她没他可以,但是他没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