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苏穿得素雅了些,被淋了一身茶水,又有些狼狈,一穿上那件紫狐皮袍子,顿时光彩照人,气质华贵。
不管是这件紫狐袍子,还是阿玥说古朗会心疼她的话,都狠狠扎了西陵冥渊的心,心尖锐疼痛了一下。
阿玥朝迎客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个小厮马上跪地道:“太子殿下,奴才是前堂迎客的,可以作证,凤家小姐进来时,没有带随从,是独自一人进的醉仙楼。”
那个送茶水的,也跪了下来,朝西陵冥渊一揖。
“奴才进来送茶水时,和这位客人同进的雅间,可以证明,他和侯夫人是熟识的。”
他忐忑不安看一眼苏小小,一咬牙道:“当时,这位夫人和他有话说,还将奴才赶了出来。”
苏小小脸色一片苍白,恨透了阿玥。
为什么,为什么连他也要帮着凤苏?
他这样蹿出来,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啊,她再怎么挣扎,都抵不过铁证如山。
虽然,的确是凤苏给她下了药。
但有人信吗?有人信吗?
若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也是她想先下药给凤苏,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她现在又冷,又痛,又绝望。
这种无助的绝望,最后化成一声怒吼:“你们醉仙楼都是他的人,都在陷害本夫人,连你,也要帮着踩本夫人一脚?”
“夫人这话听不懂。我家公子常说,从商要讲信义,才能宾客盈门,生意兴旺。”
掌柜的一揖道:“按理来说,醉仙楼不该透露宾客的隐私,但,此事燃眉之急,比起这个,凤二小姐的清白更重要。今天得罪侯夫人之处,我家公子正赶过来,怠慢之处,给各位贵客陪个不是。”
看着凤苏踏入醉仙楼后,阿玥马上派人快马加鞭去陆府通知古朗。
古朗终于在事情尘埃落定时赶过来,挤进人群中,冷厉的看着苏小小。
“若说故人,本公子与侯夫人倒算是金陵故人。”
他颇有深意道:“醉仙楼帮理不帮亲,帮善不帮恶,还请侯夫人好自为之。”
一看到古朗出现,苏小小痛苦的将自己埋在白狐裘里,感觉再洁白的袍子,也遮挡不住身上的脏污。
她努力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让曾经辱她轻视她的人,另眼相看。
终于,他熬到了侯夫人的位置。
她可以将眼前这个痴恋的人,踩落进尘埃里。
却一朝失手,将自己最惨烈的一面,这样摆在他面前。
这种刺激,让苏小小无法承受,她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的尊严也没有了,她又冷又痛,她的世界天旋地转,狠狠一头栽了下去。
“侯夫人晕倒了,侯父,还不快将你丢脸的夫人弄回府去。”
事情跌荡起伏,精彩万分,蒲白桅在一旁拍手称赞:“为凤二小姐洗了清白,陆公子好威风!”
“蒲小姐过奖了,这是陆某该做的。”
古朗上前一步,替凤苏紧了紧袍子:“冷吗?是醉仙楼招待不周,将功补过,这就送凤二小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