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断也不落后,穷追直上。

龙奎暴出冷门,身形连拥七个筋斗,幻出七朵梅花,猝地快捷无比封劈公孙断,此种武功简直前所末见,威力自不在话下。

双方接触,恍若电光在空中互撞,暴出更多火花,而各自分散。

两人倒射落地,皆煞不住身形,似在沙漠中滑溜,拖出一道泥痕。龙奎很快地借力,平直抖站而起,有点累,却仍从容。

公孙断则一冲到底,好不容易撞上树干才煞住身形,有点狼狈地站起,气喘如牛,也许老了吧。

他大喝一声,又自扑上。

龙奎这次不再硬拼,他知道自已仍有把握打蠃公孙断。

寒光一闪,飞刀出手。

公孙断呃地一声,摔了下来,右胸口已插上一支飞刀,鲜血尚来不及流出。

他咬牙爬起,手抚伤处,此时才见到血液渗出指缝,仍一温一一温一地。他双目似快瞪出眼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想吞了龙奎。

龙奎晃出飞刀在手中,笑道:“我相信,这把一定很听话,要它飞向咽喉,一定不会跑到头顶,你好自为之。”

公孙断目光在收缩,慢慢往后退去。

“不必退了!”龙奎淡然一笑:“若说我的飞刀百丈之内,例无虚发,不知你信不信?”

公孙断想逃窜的诡计被识破,怒骂:“你到底想怎么样?”

“还是那句话。”龙奎冷森道:“赤眼丹还给我!”

“老夫没拿!”

龙奎冷笑:“这句话你最好考虑以后再说。”

“哼!”

公孙断知道这话信不了人,但却找不到更合适的对策。

“拿不到此药,我不能罢休!”

话未落,飞刀又出,笔直地插在公孙断左鞋尖,闪闪发光。

公孙断又怒又骇,眼睁睁看着飞刀射向自己鞋尖,只要自己稍微一缩就可以避开,却连想要缩脚的时间都没有。

飞刀之速度,简直匪夷所思。

龙奎此举就是想让他死了逃逸之心,他冷摸地盯着公孙断。

“我没有多大的耐性。”

“龙奎,你太过份了!”

柳源突然不顾一切地冲向龙奎,手打脚踢,却禁不住龙奎一掌,倒地昏了过去龙奎对自己掌劲起了疑心,自己明明只想推开他,怎会将他震昏?其实柳源并没昏只是装昏,现己到达最后关键,他若在旁边,眼睁睁看公孙断将屈服敌人,日后自己可能就和他有了芥蒂,倒不如来个装昏,装作没看见,如此不但保住主人颜面,也给自己留下后步。

龙奎也不再理他,转向公孙断,冷道:“我的时间不多。”

公孙断脸庞连变数变,忿愤、怨怒、激动、沮丧、不甘……终于他怒道,“龙奎,有一天,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抛出一口盒子,丢向龙奎。

“这句话,该是对你说才对!”

龙奎并没立即拾起盒子,他深知公孙断诡计多端,弹出飞刀,将盒盖震开,忽有一阵香气传出,不是迷香,正是赤眼丹特殊的味道。

殷红如充满红光的水晶圆珠己闪出光茫,赤眼丹已出现。

龙奎这才满意地拾起,眼看失物复得,父亲疾病即可治愈,心灵那股欣喜自非任何言语所能表达其万一。

“我可以走了吧!”公孙断冷道。

龙奎收回心神,瞧向丹药,觉得并不假,揣入杯中。才笑道:“我倒觉得奇怪,像你那么贪心的人,怎会将此丹留着不用?”

公孙断眼神闪烁不定,冷道:“最好它能将你毒死!”

龙奎恍然,“原来你是制不了它的毒性,才不敢服用。”

公孙断冷哼,没有回答。

“今天到此为止,希望你好自为之,否则必将自食其果。”

龙奎不再为难他,已掠开此地。

公孙断望着龙奎消逝方向,一陰一笑不已,这笑充满了狡猾意味。

挟起柳源,他也离去。

柳西风为了丧子之痛,千方百计想寻龙奎而不可得,整日闷闷不乐,已显得憔悴。

虽是如此,他并未搁下武功,每天总得在后院花园空地上练个把钟头。今天他已练完,正走向左边靠小池旁一座红亭,端起满是泥土原色的古茶怀、啜着香茗,一边用毛巾拭去汗珠,双目一陰一沉瞪向池中盛开的莲花。

除了偶而刮起茶杯杯盖所拖拉的咔咔轻撞声,一切都很宁静,就是因为太宁静,没有风声,没有树叶磨擦,没有虫鸣声,没有鱼儿戏水声,没有滴露声,倒使人感到不安。

柳西风似乎也感到太静了,抬头望向西墙那棵古忪,突然他冷喝:“朋友,出来吧!”

话声一落,一阵大笑已传出。

“一江一东柳西绝,果然名不虚传!”

一道黑影射向柳西风,快而急。

柳西风见状,知道是位高手,茶杯一交一于左手,身形突然飞起来,不疾不徐,摇风散手如天女散花那般柔和拂了过去。

双方对掌而后错开,柳西风平飞回亭,连衣角都看不出激烈的摆动,依样柔和轻飞,掀起茶盖,仍气定神闲,喝他的茶。

黑衣人落地,稍显急促,但也能悠然不迫,一个旋身,技巧的化开较为晃动的衣衫。

蒙着硷,只露两道碧森森的眼光。

“哈哈……柳西一绝,功夫名闻天下,实在名不虚传。”

柳西风转过身形,儒生扮相的脸也泛出一股深沉意味。

他冷冰冰道:“你闯入柳家,为的只是想夸我的功夫?”

“有何不可?”

“你很狂?”

柳西风再次出手,快逾劈雷。

一闪一腾,一伸手,一错腰,己抓向蒙面人那条面纱。

蒙面人愕惊,后闪,又闪向屋顶,但仍慢了一步,面巾已被摘去。

柳西风,翻身、腾掠、悠然地回到原地,轻轻弹落面纱,再转身,脸上已露出得意神情。

蒙面人并没躲,仍然大笑,落回原地,除可看出他脸形稍瘦,四旬上下以外,平凡得很。

“江湖并没有你这号人物。”

“不错。老夫从未走过江湖。”

柳西风冷然一笑,啜口茶道:“你的功夫不错。”

“多谢夸奖。”黑衣人道:“照我的武功看来,在江湖可排名第几等?”柳西风轻声而自然道:“一等,百名以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