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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间, 暗黑的天空同雪海连成了一片, 雪花像是獠牙, 张狂的向人群猛烈袭击!
马车激烈的晃动着,山石也随着疯狂的大雪不断下落。
...
贾琏围着黑山羊毛制成的毯子, 手里捧着冒着白气的热可可一小口一小口的啄着。
顾维欢把这个月报表交上来, 规规矩矩的垂手站在一旁, 等候指示。
三清苑的炭火烧的极旺, 烘的贾琏的脸蛋都红扑扑的。
“今日辛苦了,外面雪大,你就在客房歇息吧。”
顾维欢望了眼院子里的雪势, 大有不眠不休的意思。
贾琏不知这么的, 右眼皮从下午一直跳到夜里。心里莫名其妙的心烦意乱,完全静不下来,干脆打算晚上就这么靠着看看书,什么时候困了什么时候睡。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旺儿睡的迷迷糊糊的,裹着棉袄小跑着过去开门, 不大会功夫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旺儿干脆连棉袄都不披了, 着急麻慌的穿过小院跑了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熟人——持尘。
“太...主子不见了!遇到雪崩了!”
贾琏站起身快步走到持尘身边, 持尘光溜溜的脑袋都冻紫了。脸上也是一块块的伤痕, 格外打眼。
“到底怎么了,仔细了说!”贾琏接过旺儿递过来的大氅裹上,“备好人手,边走边说!”
“我们到了永峰山后,突然变天了,老天爷也不知道发了什么脾气,风也大,雪也大。后来整个天都黑了!主子下了马车,安排粮草药品从滚石的山崖旁过去,后来山顶上轰隆隆的响着,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护卫都是做什么的?!”贾琏大怒!
“护卫们都在边上,没来的及救主子走,一下都被山上滚落的大雪冲散了!赈灾的物资也损坏了不少。主子的身份非同小可,他绝对不能下落不明啊!!若是有个万一...我朝定会动荡不安!”
贾琏疾步向前的脚步当下一顿,他知那人身份非同小可,岂料会动到国之根本!
“事不宜迟,你随我同去!维欢从仓库里准备好所有可以动用的食品药品...”
“小的明白,去吉州还有一条远路,小的定会叫人将东西全部送去。”
“记住,都是朝廷的恩典。”
“是。”
“旺儿,你叫上身体好,胆子大的跟我一起前往永峰山!”
持尘一听,连忙阻拦,“我的小祖宗啊,主子要是知道您亲自去了,不得活劈了老衲啊。您就安排人手过去就行了。”
贾琏冷哼一声,飞身跨马,头也不会的走了。
贾琏知道,持尘既然大晚上宁愿来找他,那就证明一点:京城不太平,人手倒不开。
所以他宁愿求助于贾琏也不会露出丝毫马脚给暗中随时准备插刀的那帮人,鬼知道他们会在紧要关头做出什么来。
京中有皇帝坐镇倒是不惧,一旦出了京城,天高皇帝远,就算最后帝王震怒,人没了还是没了。
贾琏最惧冷,此刻也顾不上了。不断的催着胯/下马匹飞快前进,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那人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
永峰山下出乎意料的冷,本该是朝阳升起的时辰,可天还是黑沉沉的一片。
顾维欢找来一位家住吉州的长工,在前面引路,贾琏和持尘还有余下的十来个人一声不吭的紧跟在后,气氛说不出来的凝重。
他们连夜赶到永峰山,已经在这附近转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持尘才认出发生雪崩的位置。
贾琏眼前就是一棵被山雪冲断的大树,主干被生生的掰折了,对折着仅靠树皮藕断丝连着。
没有脚印,没有呼救声,没有一丝痕迹...
放眼望去全是白的,白的凄凉、白的好似素衣哀裹。
贾琏头疼欲裂,持尘还在一旁哭哭啼啼的跟后赶来的顾维欢诉说自己不该活着...
贾琏一时间无法分清持尘究竟是来帮忙的还是添乱的,猛地回头定睛望向持尘身上的气——白的。
依旧是白色。
那至少证明不是他害了齐兄,是真的发生灾祸了。
贾琏下马,来回走在断树周围想要找出点蛛丝马迹来。不知想到什么,又回头望向持尘。
有着佛家信仰加持的持尘,身上纯净的白气浓厚无比,他看到贾琏望着自己的目光,激动兴奋?
贾琏闭上眼,放松了一眼。又睁开眼向四周望去。
当日最后一面时,齐兄身上的明黄之气,气势逼人!不需要碰触就可以明显的看到,现在只要能在雪中找到明黄色的气不就能找到齐兄了吗?!
贾琏恨不得捶自己几下,怎么想在才想到!
持尘只看着贾琏瞪着眼睛像是寻找什么,有点后怕,默默的退后几步跟随。
顾维欢随后赶来,在后面指挥着其他人四处翻找,见持尘在前面一动不动的站着,气愤的说:“不要你家主子了吗!还偷懒?!”
被他骂回头的持尘,脸上写满了大事不好四个大字。
“...琏公子...你家东家呢?”
顾维欢到处张望着,转过头傻眼了,这会可真是摊上大事儿了,东家也不见了!
顾维欢气的心肝都要炸了!像是猴子一样猴窜到持尘身上,也不管他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张牙舞爪的一顿削!
“你看你干的好事!跟个人都跟不住!你就是粪坑里的棍子,专门搅屎的吧!!看我揍不死你!”
持尘抱着脑袋蜷着身子自知理亏,连手都没还,等到顾维欢气喘吁吁的揍完,他才从雪地里鼻青脸肿的爬起来。
丢人了,一丢还丢了俩。
“咱们府里总算出息了一个。琏儿,你也要多多学习,不要整日往外头跑去。要是有不动的学问就多去家学里转转。知道你是坐不住的,也不好拘着你每日过去。你的福气比不上宝玉,自然要多用功。”
王夫人抬头满眼慈爱的看向贾琏,若是有不知道的,还以为贾琏才是他亲儿子。只是头上一圈淡薄的黑气暴露了她的品行,贾琏低眉顺眼的选择视而不见。
“是啊,我就说宝玉是个有造化的,他爹还没把石头呈上去宫里边就来人问了。”贾母满脸欣慰叹息一声,说:“只是不知会给宝玉什么样的封赏,眼下他还小,若是封个官什么的恐怕还不成。”
“这可是大功劳一件,定不会草草打发。”王夫人早就听闻七皇子是皇帝皇后的心肝肉,自己儿子既然救了天家的心肝肉,那离飞黄腾达还远吗?
贾琏站在一旁听她们来回说了几句才弄明白,宝玉撞了大运,宫里来人说见到这边天降祥瑞七皇子的病就好了,后来荣国府的主子们异口同声都说是宝玉出生衔的石头造化,所以要请宝玉进宫呢。
不过贾琏纳闷的很,宝玉那块石头昨儿二老爷不是让他交给宫里谢公公了吗?昨晚怎么又会在荣国府天降祥瑞?
贾琏一路走着,低头寻思。又拉过匆忙走过的小子问了几句,才忽然想到难不成宫里把昨夜开关坏了的LED舞厅旋转的七彩光球当做是祥瑞了?
不然如何解释?忽明忽暗,各种颜色都有,五光十色的只叫人眼晕。
贾琏哭笑不得,只得在心里期望荣国府不要由此太高调,不然对方让他们再来演示一遍天降祥瑞该如何是好?他总不能在皇帝面前掏出舞厅LED光球尬闪吧?
这边白公公急冲冲的回到宫里准备交差,谁成想刚走到御书房门口就看到谢公公贼眉鼠眼的在外面晃悠。
“杂家闹不懂了,御书房是谁人都能在外面晃悠的吗?”白公公睨视着谢公公,语气里充满不屑。虽然他们是一起进宫,掰着手指头算起来已经三十多年了,可谢公公一直得不到皇帝的厚爱,所以时常会探听点小道消息用来哄骗深宫里的妃子以得到一些蝇头小利,吃酒玩乐罢了。再配上谢公公佝偻的身子,脸上削瘦,下巴又尖又长,活像是成精的黄鼠狼。实在讨不到掌权者的欢喜。
“白总管您这是打荣国府回来啊?”谢公公堆起一脸笑意望着眼前身着一品石青总管服的白公公,心里打起算盘。
“谢公公可是在探听圣意?”白公公眯着眼睛,语气暗露威胁。就连他的行踪都敢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