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冯蓁蓁的窘迫后,佛无心又立马猜到了她此时的心事。于是,他也懒得再废话了,脸上笑容随即收敛,不让自己的高兴表现得太过张扬。

但是,他视冯蓁蓁的目光依然亲切无比、温和无比。

他又语重心长、一本正经对冯蓁蓁说:“步伯伯打算回瑞士了,回去之前咧,郑重的送你一样礼物,你可不能推却和拒绝哦!”

这一刻,冯蓁蓁又慢慢抬眸,再次凝视佛无心,目光愕然。

“什么礼物?步伯伯,您为什么突然……”她本想询问佛无心为什么突然决定回去,转念一想,他都来中国三个多月了,是应该回去了,所以最后她没法问出口了。

她也隐隐感觉到了,佛无心要送她的这样礼物,会是比较贵重的礼物。

佛无心暂且不再说其他的话,就偏头望眼身后的Joseph,冷声冲他说:“把东西交给冯小姐吧。”

Joseph一直背着双手而站,所以冯蓁蓁之前都没有发现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

佛无心让Joseph将东西交给冯蓁蓁,Joseph自然依命,跨前一步,双手平拿那个文件袋,缓缓将它递给冯蓁蓁。

待冯蓁蓁接过后,佛无心又轻声冲Joseph说:“暂时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顺便关上门。”

Joseph一听,稍稍迟钝了几秒。不过最终他还是点头应了一声,跟而转身跨出包厢,便轻手带上房门。

接过那个文件袋后,冯蓁蓁没敢去拆。等Joseph走了,佛无心才对她说:“拆吧。这里面的东西,将是你的。”

因为佛无心让拆,所以冯蓁蓁也不再犹豫、不再畏缩,轻轻将上面一段撕开。

拆的时候,她的心情也无故涌上一阵紧张。文件袋里东西不多,摸上去就是两三张过塑的纸张。那么,它们到底会是哪类玩意儿了?

直到完全拆开、将那三张过塑纸拿出来后,冯蓁蓁那对潋滟而明亮的桃眸才于一瞬间瞠得又大又圆。

因为她看到了,这三张纸,一张是市中心步行街龙凤呈祥珠宝店所属地坯的产权证、一张是龙凤呈祥珠宝店的营业执照,并且它们上面,所属人或企业法人,写的都是她冯蓁蓁的名字。至于最后一张,则为佛无心将产业过户给她的申明书。

“这不可以,这不可以……步伯伯,你玩笑开大了,我们只是,只是……”粗略的看完之后,冯蓁蓁连忙将它们放下,碰都不敢多碰。

她真心觉得这不可以。佛无心怎么能够送她这样的东西?这已经不能用贵重来形容了!他们非亲非故,他们刚认识不久。

而且这被别人知道了会引起误会的!误会他们是那种不清白的男女关系!

看着冯蓁蓁的慌乱和紧张,佛无心又清淡一笑,极有耐性对她说,“我没有开玩笑,蓁蓁,你看我现在哪里像是在开玩笑?我将这个珠宝店送给你,自有我的道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名下产业很多,这对我来说微不足道。”

其实他名下的产业,龙凤呈祥珠宝店占了总体价值的五分之一。为了哄骗冯蓁蓁接受,他不得已的撒谎。

冯蓁蓁仍旧不停摇头、不肯接受,声音也变虚弱了,说:“可是它对我来说太过……太过……”

她说不出不能接受的具体原因,索性又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咬咬牙后很大声且很肯定说,“反正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礼物!步伯伯,您收回去吧!”

佛无心了解,许多时候,冯蓁蓁都是一个执拗加固执的人。所以他又无声一叹,改用语重心长的口吻对冯蓁蓁说:“实不相瞒,这次回去后,我不会再来亚洲、不会再来中国。所以蓁蓁,你务必收下它。前段时间我观察了你很久,我完全可以确定,在我走后,你有能力将龙凤呈祥珠宝店打理好、你有能力让它变得更具影响力、你有能力带领它做出更大的成绩……”

冯蓁蓁还是不听,还是拒绝。同时,她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重,她发现了蹊跷之处,亲身发现了。那就是,佛无心对待她,真心异乎寻常的好。

“不,不,我不会接受,你这样做,太违和了。除非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我?当初你找人开网店,也是故意找的我,对吗?”她问佛无心,因为情绪有一分激动,所以态度近乎质问。

被冯蓁蓁发现了异常之处,佛无心也面不改色,笑容始终淡淡的,如沐春风。

“当然是故意找的你。新西兰一见,我便看准了你,你看似与世无争,实则上进心事业心十足……”他又如此回答冯蓁蓁,实际上只是在敷衍。

反正他要让冯蓁蓁接受他的这份产业。冯蓁蓁接受了,他也就安心了。

冯蓁蓁又发出一句无奈的笑声,看着别处,对佛无心说:“我确实一直在努力,在想办法,把这份事业做得更好,同时也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可是,您真的不必这样,不必直接送我这样的礼物……”

冯蓁蓁就觉得,如果她接受了,那么后面会有无穷无尽的误会和麻烦接踵而至,然后惹得她和段清缘的生活变得波涛起伏。

佛无心仍旧平静、仍旧有耐心、仍旧和蔼可亲,又苦口婆心说:“蓁蓁,我早就跟你说过了,现在我的名下无子无女,等我死了,我所有产业都没有明确的直接的继承人。原本我打算将它们捐献出去五成,留五成给身边的人,后来想想还是比较不舍。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一点,当年我从别人手中买下龙凤呈祥珠宝店,其实也是为了延荟。所以,你成为龙凤呈祥珠宝店以后的主人,真的无比适合。不然,我实在不放心将它交给别人。”

当他说完这么多后,冯蓁蓁终于再次看他,目光定定的凝视他。冯蓁蓁还想起了前些天顾曼晴所说的话,佛无心恨冯驭良和周卫红入骨,却又偏偏对她极好。

“为什么?我不是延荟你知道吗?而且你很恨我爸爸,对吗?”这一回,她直接询问着佛无心。眼眸就像锐利的鹰眸,非常有力的盯着佛无心,好似要看穿他心中的秘密,让它们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