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曼晴在办公室里,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一页一页,仔仔细细的翻阅着那些资料。

她确实看到了许多思远集团的秘密,受宠若惊的同时,她心存疑惑。

段清缘给她看这么重要的资料,是因为信任她吗?

是的,她相信是的。段清缘还在爱着她,所以把这一切都交给她……

“清缘,你放心,我不会令你失望……”顾曼晴欣慰的在心里念叨着,这一瞬间还产生了一个计划,最利于自己的计划。

下午五点多钟,临近下班,一串完全陌生的号码,飘到她的手机上。

这乃墨阅辰的另一个号码。

今天顾曼晴第一天上班,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她的情况和感受。

触下接听键的那一刻,顾曼晴也料到了会是墨阅辰。因为确定了其他两位同事不在办公室,短时间内也不会回来,说话方便,她才放心的去接。

电话刚一连通,那头的墨阅辰便首先开口,殷勤的向她道贺,说:“恭喜啊恭喜,美丽的顾小姐,终于如愿,成为了思远集团段清缘的员工……”

顾曼晴一向不喜墨阅辰的为人,但是因为他算她半个老板,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所以,不得不一直忍受着他,对他客客气气。

顾曼晴压低声音,面容冷酷说:“没什么值得恭喜的,游戏刚刚开始而已。”

有一点墨阅辰从来不管,不管顾曼晴对待他的态度,冷酷也好,温和也罢。反正他的面上永远如被春风吹拂一番,和煦儒雅。

墨阅辰又悠声问她,“感觉怎么样?跟段清缘再次相处,有没有找回从前的感觉?”

不经意间,顾曼晴又瞟了一眼门口,敷衍式的说:“还行,谢谢关心。”

墨阅辰再征询她的意见,问:“晚上一起喝茶,如何?”

他想把顾曼晴约出来,当面聊聊,询问一下她今天的收获。

不料,顾曼晴冷然一笑,拒绝了他,说:“改天吧。今天我第一天上班,就培训了一下,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哦,如此……”那头的墨阅辰又发出一声无畏的感慨。

然而,顾曼晴说的是事实,他没有理由执拗。

顾曼晴大致猜到了,墨阅辰的这个电话,真实之目的只是关注关注她,并未很急切的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下午她看的那叠资料的内容,她是不会告诉墨阅辰的。至少现在不会。但是,另外一点蹊跷之事,必须告诉。

趁墨阅辰不急着挂电话,她又轻轻开口,说:“对了,今天我还认识了一个新同事,思远集团新来的总经理助理,你猜猜她叫什么。”

顾曼晴此人,一向没什么情趣,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可是今天,她偏偏吊墨阅辰的胃口。因为冯蓁蓁跟墨阅辰是校友,而且她曾经听说冯蓁蓁倒追过墨阅辰。一直以来她还知道,在墨阅辰的心中,深藏着一个意中人。从前她怀疑过,墨阅辰的意中人极有可能就是冯蓁蓁,但是总是没法确定。

这时候,墨阅辰浓眉拧了一拧,颇为好奇了,顺着她问:“哦,叫什么名字?”

顾曼晴又以平常语气说:“冯蓁蓁。”

蓦然,墨阅辰一懵,片刻后才缓过神来,压制情绪的激动,甚是惊疑的反问,“你说什么?叫冯蓁蓁?”

顾曼晴点了下头,又很肯定的说:“是啊,叫冯蓁蓁,冯驭良的女儿。妖之夭夭,其叶蓁蓁的蓁蓁……”

墨阅辰的面部表情完全变僵,僵着僵着又忍不住笑了。过了一会后,他再回应顾曼晴,连语气也变得极轻了,说:“行,我知道了。段清缘可真会玩!他好不容易掰倒了冯驭良,却又将冯驭良的女儿留在身边!”

闻到他的笑声,顾曼晴容颜绽放得更美,不以为然说:“段清缘可不止这么一点点会玩。那个冯蓁蓁,现在除开是他的助理,还有另外一层身份。你又猜猜,是什么身份?”

墨阅辰又沉默了一阵,问:“什么身份?”

顾曼晴说:“段清缘老婆。”

在说完这句话后,顾曼晴耳边很快便传来“砰”的一声响。

这是墨阅辰的手机自他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如此一来顾曼晴也就确定了,墨阅辰心中深藏的意中人,真的就是冯蓁蓁!

整个下午,冯蓁蓁都待在办公室里。表面上看去,她在浏览公司的网站,而实际上不是,她在写着自己的东西。

她的办公室里很安静,因为詹逸不在,就她一个人。

下班时间五点半钟一到,她立马关掉电脑,拎起包包,准备走人。

她不知道段清缘现在在哪儿,不知道他下班没有,也懒得去管,打算一个人回家去……

结果,她刚刚站起身来,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眼睛飞速瞟过去,看到来电显示,吓一大跳,赶忙接起。

“喂……”她细声细气应着,还微微用手遮着捂着,生怕外面的同事听见是段清缘打给她的。

段清缘早下班了,打电话过来,冷冷告诉她,“我在早上你下车的地方等你。”

“啊?这么快!”她振奋一下,诧异并受宠若惊。

段清缘居然主动等她,跟她一起回家。正好,她不用挤公交车了。

段清缘似乎不耐烦了,又催她一声,道:“快点!”

冯蓁蓁又赶紧应声,连连点头,“好好好,我马上!”

段清缘将电话挂了……

冯蓁蓁拎着包,一阵又一阵小跑后,终于来到云鹤商贸大厦一里外,跟段清缘会合。

段清缘正坐在车里,车停在路边。冯蓁蓁气喘吁吁驻足,粗喘着息,对段清缘说:“我来了,清缘,你下班真早。”

她无畏感叹。此时此刻,还觉得跟段清缘之间的隔阂浅了许多,心里距离近了许多。

段清缘左臂弯曲,搭在敞开的车窗前。鼻梁上架着一副浓黑墨镜,直视前方。整个人看上去颓然、无力、慵懒,声音也略嘶,冲冯蓁蓁道:“上车。”

冯蓁蓁又稍稍调整自己,点了下头,“嗯。”然后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待她一坐稳,段清缘立马发动汽车。

在回家的路上,好长一段时间,段清缘都是沉默无语的、目不斜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