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给我做了个不明意味的眼神，我才明白过来，这李家的女儿想必与我妈的朋友有那么一回事，要不然她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差事？我妈朋友几个月不回家，回家也待不了多久，工资还特么照拿！

我打岔道：“不过我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刚才她看我的眼神，让我有种被恶人盯上的感觉。”

“你们以前认识？”

“不认识，可她恨不得吃了我！”

“我知道了。”老五看看楼上没有人，便小声说：“你第一次来苍南，怎么可能得罪苍南的人？但你在萧江可把某些人得罪死了，我估计她就是赵氏的人！”

“不至于这么巧吧？”我不确信的说：“前天下午我才露面茶楼，夜里警察才对赵氏的店铺和伙计动手，今天就有人知道我是赵氏家族的仇人？再说，赵氏收一个小丫头做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老五沉吟道：“既然赵氏有能力养鬼，不管是什么人他们自然要拉拢一番。”

“不可能，我就不信走到哪都能碰见鬼。”

我妈说：“你也是大人了，一个小丫头瞪你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至于放在心里？女孩子么，很正常！”

“可是那个眼神不对劲啊，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见到仇人一样。”

“一会问问福伯，看看这女孩什么来历。”坐在沙发上聊天，我妈的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赵氏的人能全抓住吗？

福伯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一男一女，男的提着个菜篮子，一进来就对我们笑道：“是光荣的朋友吧？我姓李，你们就随光荣叫我李叔就行，他也没说最近有客人来，我只好刚买了菜，晚上给你们做饭，几位有忌口的么？”

我们与李叔和李婶打了招呼，他们乐呵呵去厨房做饭，福伯将一个包递给我们说：“都是些洗漱用品和衣服。”

我们接下包，拉他坐下闲聊。“福伯，楼上的那个女孩就是李叔的女儿吧？”

“女孩？”福伯咦了一声，转过身中气十足的大喊：“妞妞，你在楼上么？”

接连喊了几声，二楼的门开了，女孩伏在栏杆上：“我在。”

“还真是你呀，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光荣哥让我来找点东西，进来时你在睡觉就没看见我！”

“原来是这样呀，你父母也来了，一会帮他们做饭吧。”

女孩应了一声又回屋，对我们这些生人视而不见，福伯拍着脑袋笑道：“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要不是你们说，我还真不知道这小丫头居然也在屋里。”

我找了个合适的借口打探：“福伯，现在才十月，她不上学么？”

福伯说：“上学，不过学校正在翻修，每天只有上午去学校，下午就放学了！”

“这个年纪正上高中吧？”

“对，妞妞读的艺校，小邹说以后想办法让她当明星呢。”说到我妈的朋友，福伯有种自己儿子的骄傲：“我们小邹可了不得，在北京认识不少大人物，天南海北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前段时间一位导演跟他回来，还夸这丫头有天赋，不就是看小邹的面子？”

“那是”我顺着他的话说：“可是当明星很累，看这女孩的面色不是很好，莫非她生病了？”

福伯嘀咕道：“隔着这么远，你也能看见面色？不过你说的没错，她身体确实不好，十五岁的时候病了一场，大夏天就经常冒虚汗，小邹说这里条件好，就让她经常住在这里。”

我心中一动，问道：“没查出来是什么病么？”

“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是”

一阵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响起，福伯止住话，我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喂？干嘛！”

是杜荣的声音：“王大锤你们在哪？”

“苍南。”

杜荣松了口气：“还好，不太远，你说个地址我让人把那具小孩尸体送过去。”

我打起精神，“出来了？真是她的？”

“嗯是的，在另一处的地窖里还找到了那女鬼的尸体，经过比对确实母子！”

太残忍了，居然拿小孩来胁迫女鬼，把地址告诉了他。萧江和苍南离得不远，挂了电话我想再询问女孩的消息，福伯就起身说：“还有客人来？我叫小李多准备点饭，小邹后天坐飞机回来，到时你们好好喝几杯，我先去看看小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能打草惊蛇，我没再追问，对邓红使个眼色，她心领神会的扶着福伯去厨房帮忙，我低头小声说：“大病了一场，搞不好真是被赵氏伙计发现，教她养鬼了！咱们怎么做，下手为强？”

老五咳嗽两声却不接话，一对眼珠子在楼里乱飘。我妈说：“咱也别急，慢慢来，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一阵子，有机会将她养的鬼抓住好好谈一谈，赵氏家族大厦将倾，一个小女孩难道还执迷不悟？我估计是被赵氏用邪术蛊惑，或者许以重利，她不是想当明星？很可能拿这个条件当诱饵，老五你那个姘头家挺有钱，让她帮帮忙圆这个女孩子的梦就好！”

“姨，小六还在呢。”

我妈看看小六干咳了两声，不再说话，不过小狐狸嘛，也不知道姘头啥意思。大概三个小时后，一个叫吴磊的人打来电话，吴磊就是杜荣的同事，见他的第一面，我很难将他与警察联系起来。

举个例子，如果你在公交车上丢了钱包，让你凭感觉选一个人当小偷，这个人就是吴磊。

当吴磊打电话说到了别墅门口，我便去接他，见到他的第一眼让我想起了一只直立行走的动物——黄鼠狼。那一对眼睛可真像啊，被他看着，就会不由自主的想摸摸钱包手机还在不在。

吴磊从后座上取出一个手提袋，贼眉鼠眼的笑着走到我身边：“您就是王大锤么。久仰久仰，这是你要的东西，我叫吴磊。”

“哦谢谢。”对他的面貌略微愣神，我便接过手提袋，正想邀请他进屋喝水吃晚饭，吴磊就窜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