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他这个行为给吓坏了,好在旁边的警察率先反应了过来。
“快来帮忙按住他!”胖警官率先喊了一声,随即就扑上前死死地按住了凌恒的身子。
被束缚住的凌恒疯了似地用手术刀往胖警官背后捅。
在场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还是那几个跟着来的小警官扑了上去先把凌恒的手按住,才停下了他的动作。
“镇定剂!快。”之前给小护士包扎的医生也冲了上去,对着在一旁发呆的其他护士喊着。
一针镇定下去,凌恒的动作忽然变得迟缓,没几秒就倒了下去。
就是在这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一阵黑影从凌恒的身上窜了出去。
我正想追着那黑影往外走,站在一边的林律师突然停在了我的面前,“对不起,安小姐,你还不能离开。”
“不是,那......”我看着那黑影完全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无奈之下只能先留了下来。
医院为了配合警方的调查特地批了一个病房作为临时的审问室。今天下午的事情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只记得凌恒的手碰到我的时候突然就融化了,具体的细节早就忘了。不得已只能将这些零星的记忆告诉警察,协助他们破案。
虽然我对于警方的调查很配合,但其实心里清楚的很,这件事至始至终就不是人所为,无论警方再怎么调查都是查不出结果的。无论是咖啡店里的事件还是刚刚凌恒失了心疯都是有一个黑影在操控,至于这个黑影是什么来头还需要回去问问白千赤。
好在咖啡店里面装有监控摄像头,当时的情景都一五一十地被记录了下来,我很快就被放走了。
凌母虽然心有不甘,只是凌恒现在还是一身屎等着她这个做妈妈的去擦,也就顾不得我什么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细细思索到底这个黑影是谁。
如果在咖啡店是巧合,那在医院里操控凌恒就一定是有意为之,只是可怜了那个无辜的小护士了。
我心里一直还有一个疑虑无法消退。凌恒的手是在碰我的时候突然融化的,那就证明那个黑影应该是不想让他碰我,如果不是白千赤,那到底会是谁?这座城市里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故人?
“眉眉!”白千赤抱着游游站在楼下远远地呼唤我。
“你怎么带着孩子下来了。”我走上前拉着他,紧张地望了一眼四周急急忙忙地往电梯口走去。
“怎么了?”白千赤担心的问。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遂开口问道:“今天的事情,不会是你......”
白千赤皱着眉头略带不悦地看着我说:“我可没有做这种事。”他顿了一会儿,又说道:“你对那个叫做乔安的就真的没有动心?”
我当时真想对白千赤发火,都什么时候了,他的关注点怎么还在我喜不喜欢乔安身上?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后才将自己的内心平复下来,开口说道:“我把这些事都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能分清楚事情的轻重,而不是纠结于那些小细节。如果我对他动心了,又何必拒绝他?你以为我真的是你可以随随便便勉强的人吗?”
白千赤怔了一秒,随后嬉皮笑脸地对我说:“我的好眉眉,我知错了!我再也不稳这些愚蠢的无聊问题了。”而后,他的眉头紧紧地扣了起来,结成了一个大大的疙瘩挂在额头上,低着眼睫思索着。
“叮......”电梯的门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莫伊痕。
“千岁爷,小娘娘,好久不见。你们俩到了新居也不说一声,好让小王前来贺一贺。”
我看着莫伊痕这一副“不请自来”的恶心样,胃里就像被人灌了强酸一样止不住地翻涌。
白千赤望着莫伊痕的脸,紧锁的眉头更加厚重了些,态度冰冷地说:“我们自己的家事,实在是不需要雍亲王关心。看来阎王对你的管教实在是太过轻松了些,若是你再不识好歹,我也不介意帮阎王管教你一番。”
莫伊痕脸上勾起了一道微笑,“千岁爷说这话真是句句带刀。何必这样对小王呢?我们同是地府的同僚,再怎么说也应该有些情分。”
白千赤冷眉冷眼地对着莫伊痕,不耐烦地说:“有什么话赶紧说,不要打扰本王一家的生活。”
莫伊痕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些,“保护好小娘娘,”他顿了一下,又道:“若是千岁爷忙不过来,小王也是愿意代劳的。”话罢,他立即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了我们眼前,只剩下愈渐愈远的笑声回荡在楼道中。
“他的话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
白千赤轻哼了一声,冷冷道:“无聊的人,不必理会!”
第二天,才刚走进教学楼我就发现平日里热切的目光通通都换成了恐惧的眼神,连带着总是和我打招呼的保安都埋头进报纸假装没看见我。
看来昨天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而且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妖魔化。
临近上课,我才看见秦灵匆匆地跑进教室。原本以为她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对我敬而远之,没想到她径直地冲向了我身边的位置,屁股刚贴着座位就抓着我说:“安眉,你身边是不是有鬼?”
她的声音刚刚好可以只让我一个人听到,我却觉得如雷声般轰鸣刺耳。
她说的我身边的鬼,不会是说白千赤吧?她到底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她还知道什么。
突然间,我忽然觉得有无数只毛毛虫在我的头上爬过,各种不安的情绪开始在心中发酵。
“你说什么?”我的手紧张地扣着桌脚,汗珠一点点地从手心渗出来,身子不自觉地离她更远的地方挪了挪。
她把身子挪得离我更近了些,刻意压低声音说道:“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凌恒的手好端端的怎么会融掉,那些人说你是妖女,我知道你不是。”她停顿了两秒,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之前回过白旗镇了。”
她一说这话,我就知道她对于我的事情估计知道得七七八八了。最不济应该也是知道我在白旗镇“死而复生”的事情,这也难怪她开口就会问我身边是不是有鬼。
确定了秦灵没问题后,我心里的不安渐渐消退了一些,只是我们俩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不见了,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我也完全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言少好过话多。
“那你都听说了什么?”我问道。
秦灵想了一下,开口道:“叔叔不在了,安姚姐姐也不在了。”她低着头,犹豫了许久,才又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说:“我还听说你已经死了,但是又活过来了。前几天我就一直在观察你的状况,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要是说区别的话,就是昨晚我跟着你到你家楼下时,我看到你在对着空气说话。”她咽了一口唾沫,“是鬼没错吧?”
前几天我就觉得似乎有人跟着我,当时还以为只是自己疑神疑鬼,没想到竟然是她。现在她已经问出口了,而且还分析的有理有据,如果我此刻咬牙不肯承认,到时候她继续莽撞地调查下去,要是冲撞了白千赤,惹了麻烦就不好了。
我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对,那晚和我说话的是鬼。”我顿了一下,又说道:“但凌恒的事情不是他做的。到底是谁,我还在调查。”
如愿听到我的答复的秦灵也不再问别的问题,一整节课,我们都没有说话,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没有相认的陌生人阶段。
而后的好几天,秦灵都没有来上课,我左边手的位置一直空荡荡的,连带着我的心中也突然地空了一块,突兀地难受着。
凌恒出事后校园内网的论坛一直保持着热烈地关注着,有的人说这是他罪有余辜,有的人说他是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有很多评论是针对我的,只是我都懒得看就匆匆划过了。
在凌恒出事后的第七天,校园内网关于凌恒的讨论帖在一夜之间全都被删除,连带着与我有关的那些绯闻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大学的辅导员也在班群上发了封口令,禁止同学们讨论和他有关的一切,似乎有人想要极力地将事情隐瞒住一样。
秦灵消失的第五天,我独自一人蹲在卫生间,无意中听到了两个女生的对话。
“你知道关于凌少的事情吗?”
“班导不是不让我们私下讨论吗?”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没事的。”女孩又压低嗓音说:“我姐姐是市医院的护士,听说凌恒在医院切断了一个护士的手,他是自己疯了才弄断自己的手又弄断别人的手。可怜了校花,当了替罪羊。”
“是吗?可是我在公安局的表哥说凌恒清醒的很,而且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最后还是凌家赔钱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