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惜看着自己被紧紧握着的手,慢慢地将谢丞乾的手掰开。
“你来了。”祁天惜面无神情地说道。
“血言已经被我解决了。可以走了吗?”沈璃站在祁天惜的身后轻声问道。祁天惜回答道:“行了,那我们走吧。”她走到床边扯过一件长袍披在自己身上。
谢丞乾伏在木桌上已经没有了意识,“你要是不想走也行,反正三哥根本就不会怪你。”沈璃见她犹豫不决便嗤笑着说道。只是声音中的嫉妒想掩饰都掩饰不掉。祁天惜转过身说:“着什么急我又没说不走。”说着挑眉看了看一身黑衣的沈璃。
“那就快点吧,我的阵法也撑不了太久。”沈璃冷冷的说。
“走吧。”祁天惜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伏在木桌上的谢丞乾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底清冷无比,他坐直身子看着门外却没有任何动作喃喃道:“我保证不再控制你。”
黑夜已经染遍了天空,连星星都没有天地又是一片安静,沈璃在前面快步走着祁天惜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跟在沈璃身后就不可能被人发现。祁天惜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沈璃的布包。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她们就到了城门口,“走吧,我知道这里有一个缺口。”说着就带着祁天惜到了一个半人高的破洞,“这不是狗洞是我今天早晨刚弄的。”沈璃甚至还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狗洞也没有关系。”祁天惜微笑着自然地钻了出去。沈璃也跟了出去,一双眼睛中对祁天惜满是不屑似乎已经是不想在演了,“我们再向前走一个时辰就会有一辆马车等我们。”
祁天惜却一把抓住沈璃的手上下打量着她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走对你有什么好处?”
“快点吧。”沈璃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快步走了,嗤啦一声祁天惜竟然将沈璃的袖角撕了下来,沈璃却丝毫没有介意只是将手收了回来。祁天惜看着手中那一片麻布衣料冷冷地笑了笑。
祁天惜还是默默地跟着她,沈璃几乎是走一步就撒一把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的灰烬,一辆古朴的马车出现在祁天惜面前,祁天惜走到那辆马车前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我走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沈璃轻声呢喃道:“不需要好处,只是有些东西你还不配占有。”
“奥?”祁天惜见她终于说心里话了微微地笑着,“只是配不配还由不得你决定。”
沈璃板着一张脸将布包中的东西倒了出来冷冷说道:“现在走不走还真由不得你。”祁天惜将身上的长袍裹得更紧,“我不喜欢有人威胁我。”
被洒在地上的灰烬竟然猛地燃烧了起来!火苗像条有生命的蛇般向着祁天惜爬来,轰的一声惊得马嘶吼着沈璃一只手抓住缰绳,那匹马竟然就动弹不得了,祁天惜看着她的动作笑着说:“沈军师,看来还是让您亲自管教妹妹比较好。”
话一说完火苗瞬时间便熄灭了,“你?!”沈璃吃惊地看着熄灭的火苗。这世上能将自己的阵法破了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她的师父一个是她的长兄。
“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祁天惜缓缓地站了起来说道
沈骅溪快速地出现在祁天惜面前马上跪了下去说道:“夫人还请恕罪!沈璃尚小还请您宽恕她。”
“真没想到你会这样做,我还以为祁天惜是个多么烈性的人。”沈璃没有歇斯底里而是嘲讽地笑着。
祁天惜点了点头说:“将一切都弃之不顾就叫烈性吗?我想你理解错了。”祁天惜没有看她而是看着沈骅溪说道:“沈军师还是让令妹与你一起前往边境吧,我这里看来是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沈骅溪低着头说道:“多谢夫人体谅,属下定会好好管教沈璃。”语调有些颤抖让祁天惜有些心酸。
想不到在冷笑着的沈璃像是抽风般指着沈骅溪吼道:“好一个好好管教!这些年你将我丢给师父,你可曾想过管教我!”沈骅溪站了起来像是不认识自己妹妹似的摇了摇头说:“沈家人都是如此,阿璃这些都是迫于无奈。”
“别跟我说这些!迫于无奈分明就是你没把我放在眼里!只有三哥偶尔关心我,让我和公主一样叫他三哥。”她的语调变得很是轻柔随即像是发疯般的恶狠狠地盯着祁天惜,“你?到底哪里好,能让这么多人都围着你!”
“你还小。”祁天惜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没有人围着我转,明白吗?”
“阿璃快向夫人请罪!”沈骅溪抱住沈璃不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沈璃却只是哈哈的大笑着吼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不是要出家为僧吗?去啊!我不稀罕你这个哥哥!”
祁天惜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向城里走去,“夫人小心!”沈骅溪猛然在祁天惜身后吼道。
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却不成想周围竟然形成了一个火圈将自己严严的困住了!“这是怎么回事?!”祁天惜用手臂捂住鼻子浓烈呛鼻的烟味让祁天惜浑身战栗,就像是要将自己也活活烧掉。
“业火阵,用来对付你倒是何事,哈哈。”诡异的笑声从沈璃的口中溢出,“沈璃你这样对得起师父吗!”沈骅溪似乎是破不了这个阵法他着急地吼着,祁天惜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被用完了,她费力的咳嗽着,“你……你别骂她。”你越骂,她更不会放过我。
不论祁天惜往哪里跑这熊熊燃烧的火就跟着她跑到哪!突然祁天惜觉得眼前一花控制不住地往下倒却倒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小心。”淡淡的酒香随着他说话溢了出来。
祁天惜感觉自己被拦腰抱起飞身冲出,祁天惜意识模糊地看到在地上那个火圈的形状竟然有些像阴阳鱼,谢丞乾落地将祁天惜放在地上,祁天惜剧烈地咳嗽着肺里火辣辣地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璃你这次过分了。”谢丞乾像是无处发泄般地紧紧抓住祁天惜的手,“行了。”祁天惜从喉咙中挤出这两个字。
谢丞乾搂着祁天惜面色铁青地看着沈璃。
“三哥?”沈璃没有料到谢丞乾会出现她愣愣地看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不是想将夫人怎样,只是,是……”
祁天惜拼命地扯着谢丞乾的胳膊,“这……这里还是,还是交给沈军师吧。我们走吧!”她可不想将这个孩子逼上绝路毕竟此时树敌的话,绝对是白痴。谢丞乾看着祁天惜已经不再咳嗽可以好好地站着了。他瞥了眼沈璃说道:“骅溪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走吧。”
说完拉着祁天惜就走,“三哥!你别走!”沈璃刚想冲上去沈骅溪对着她的脖颈狠狠地敲了一下,沈璃眼皮一翻腿脚一软倒了下去。
“你慢点走。”祁天惜有气无力地说。谢丞乾却停了下来木木地说:“怎么不走了?”祁天惜感觉握着自己的手有些颤抖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他的手上说道:“我说过我要走吗?”
谢丞乾转过身来将祁天惜抱在怀里,恶狠狠地抱着她,“我一直都在想,我存在是为什么,如果我不来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祁天惜忍着嗓子中的灼烧感温柔地说道。
谢丞乾知识静静地听着只是将祁天惜抱得跟紧了,“后来发现至少你会不同。你说的对找意义根本就不重要。”祁天惜慢慢地说。
“就这样?”谢丞乾根本不相信就这样祁天惜就会原谅他。
“你瞒了我这么久,我骗你一个月虽然有些亏。但是,”祁天惜语气微微一顿说道:“只是看你有悔改的意思那就再观察观察吧。”祁天惜知道以自己的手段还真骗不来谢丞乾,除非是他愿意自己走否则自己也走不了。
“多谢。”谢丞乾轻轻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将那两个孩子接过来吧,我亲自照料他们。教他们行吗?”要说谢丞乾有错吗?祁天惜还真的能够理解,一个男人对于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孩子就算知道是自己的骨肉也不会有感情,不要以为感情都是天经地义其实不爱才是天经地义。
谢丞乾吃惊地问:“为什么?”
“在你眼里他们就是两个得力的手下但是他们却把你当做是父亲,走吧在这里说话像两个傻子。”祁天惜没有回答而是平静地说。虽然她能理解谢丞乾但是她却不敢苟同。
祁天惜压抑着嘴角的笑意拖着谢丞乾向城中走去,祁天惜不回头也知道谢丞乾在笑。
“主子!”突然一个黑影跪倒在谢丞乾面前说道:“齐朝皇帝今日驾崩了!”祁天惜皱着眉头看了看谢丞乾说道:“这也太奇怪了,谢长敏明明正值壮年?”看来不太平的日子还真是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