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请’懿旨(1/1)

“平身吧。”太后兀自的在圆桌旁的木椅上坐了下来,“云逸侯找哀家有何事。”说着给林女官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的向前走来为太后和谢丞乾倒了两杯茶。“这是大红袍,哀家这里也没什么好茶怕是要让富可敌国的云逸侯将就了。”太后端起瓷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谢丞乾坐到太后的对面没有表情他说道:“不是太后想儿臣来拜见的吗。”说着看着眼前这个依旧美得炫目的女人。林女官将众人屏退,并将门关好后,快步离开了去找御林军,这次不能在让谢丞乾跑了。

“侯爷还知道你是哀家的儿子,可你这些年做的事是一个儿子该做的吗?”对面的太后温怒地说。谢丞乾没有答话而是端起茶喝了一口说道:“您还记得十弟吗?”那个你亲手杀死的男孩。

“哀家当时是被逼无奈,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怎么有活路!”这些年她一直坚信自己做的是对的,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得来的。谢丞乾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儿臣今天是来请求太后赐婚的。臣心悦安国侯府的二小姐,想必您也知道。”

“一个小丫头片子,你觉得哀家会答应吗?”简直可笑,室内的香烟依旧缭绕着,太后一脸倨傲地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

“您若是答应了,儿臣便告诉您一件秘密的事,一件关于十弟的事。”谢丞乾明明在笑着,可他的笑却透着股阴冷周围的空气都像是冻住了。不过太后还不在意地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哦,说来听听。”人的心肠果然是越来越硬,自己在听到关于幺儿的事时竟然没有难过更没有愧疚,只是有些好奇。

谢丞乾对她的反应并不感到奇怪,“其实那天在看到是您杀死十弟时,我跑到辰息殿像告诉父皇真像,侍卫轮值的规律我早就看透了。”谢丞乾微微地回想着那个对于他来说完全是黑色的下午。

连太后脸上的戏谑也消失了,“你竟然。”

“我没说,那天我没说。”谢丞乾平静地说,就在太后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时。

“父皇他已经知道了。”谢丞乾面无表情地诉说着这个事实。

太后听到这话白皙地手拍到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胡说,先帝如果早知为何定了贤妃的罪。”难道先帝还是对自己有情的不忍责怪自己,那个强大如神抵的男人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俊俏的脸上满是狂喜。

谢丞乾冷冷地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父皇的原话是‘朕还会有孩子的,死一个打击贤妃一族很好,方氏做的朕很满意。’父皇心里只有他自己和江山社稷,他给你的都是装的。”可怜生在帝王家。

“不!不可能他那么喜欢我的孩子,他不可能这样说,不可能!”太后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连太后的仪态都忘了。“依儿臣的愚见父皇大概是想激怒一下贤妃,毕竟当时大哥还未被立为太子,而贤妃膝下可是有二哥啊。独宠聪敏伶俐的幺儿可比喜爱阴沉愚笨的长子来的合理。”谢丞乾有时不禁想如果自己没有梦到天惜他或许也是父皇那样的人。

“你以为你随随便便说的话我能信吗?”不是这样的一定是他心里有自己,一定是。

“是吗?我本以为您是个聪明人,宁公公至今还在世您打探一下便知。”谢丞乾一下又一下的用杯盖敲着茶杯,神情悠然宁公公这老家伙害人无数却一直活到现在有时天道真是无眼。

太后向四周看着猛地站起来,像是马上就要冲出去的样子,“母后不如先下道懿旨。”谢丞乾幽幽的说面上是一片阴冷。

“哀家答应你了吗,你还不配命令哀家!”她想知道真像但却也是冷静了下来,现在的关键是将谢丞乾控制住。“太后说得好,我无法命令你。但我却能命令岭南的四十万大军。”谢丞乾将杯盖稳稳地合上,语气平淡。

“你是想篡权吗?现在只要哀家一声令下,便有人将你绳之以法。”太后冷笑道,好像是不屑他的不自量力。“徐锰现在昨晚已经赶回岭南了,只要我一声令下或者说我失去消息,他便会带着军队踏平此地。”谢丞乾猛地站起来,“我倒要看看是岭南常年作战的军队厉害还是我当年带领的部众厉害。”

他这话无非想告诉她如果他反叛漠北大营听谁的还未可知!

“你,你。”太后玩了这么多年的诡诈计谋,第一次有人告诉她,他的武力可以消灭一切,多少心机也无济于事。外面突然想起兵戈摩擦的声音,“快写吧,天惜还在等我。”谢丞乾有些不耐烦,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个人的嘴脸。

听到外面的声音太后像是有了底气,她抽出木匣中的绸缎,谢丞乾冷着脸将笔墨放在她面前,“平妻。”早晚他会将那些给予过他们痛苦和屈辱的人挫骨扬灰!

太后的手有些抖,她没想到谢丞乾将那个小丫头看的如此的重。等她写好盖过凤印,她突然冷笑道:“可惜啊,一个功力尽废的将军又能怎么服众。”她这房中的香可将武人的功力废去,对常人倒是无用的。他心想看来这小丫头又猜对了。谢丞乾将懿旨拿了过来静静地说:“是吗?”说着便走到了门口一把将门拉开。

早在外门等候多时的王统领见谢丞乾出来,连想都没想直直的用手臂劈了下去。谢丞乾左手挡住了他挥下来的手臂,猛地一扯将人拽到面前一脚将他踹得跪倒地上,王统领红着眼刚想用另一只手抽刀,谢丞乾却右手扼住他的咽喉‘卡蹦’一声脖颈折断,死不瞑目。谢丞乾放开手,王统领的身子竟依然直直的跪着,这诡异的画面让周围的御林军一愣一时谁都不敢再上前。

“王统领擅自袭击本候,被本候当场诛杀。是吗?太后。”谢丞乾没有回头冷冷地说。

谢丞乾向一步,御林军便退后一步,他负着手面带肃杀,“让,让他走,王统领擅自袭击皇族,被云逸侯诛杀。”太后在他背后咬牙切齿地说,这是怎么回事,这种药怎么不管用了太后看着仍跪在地上的尸体,只感到一阵寒意侵入她的四肢百脉。

谢丞乾却没心情在留在这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自谢丞乾走后祁天惜就有些心不在焉地抚摸着小白柔顺的白毛,小毛球似乎感觉到了祁天惜的不安所以一直老实的仰面躺着,让祁天惜尽情的摸着她的毛肚皮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小姐刚才下面禀告,长安公主特来看望您。您看这。”紫雨不想打搅自家小姐,虽然自己莫名其妙的晕倒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些天她已经明白自家小姐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还想小心点三年后回家呢。

祁天惜这才回过神来,她皱了皱眉头,“让她进来吧。”祁天惜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谢丞乾能保护好自己别瞎担心。

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今日长安公主着了件撒花烟罗衫没有了宴会上的高傲,倒带了些温婉动人。

“小女不能下床,还望长安公主见谅。”祁天惜扭着头看着她声音不卑不亢地说。紫雨本想让公主上座,但长安公主却径自走到床边坐到了床边的矮凳上,“不必麻烦,你退下吧我与你主子说说话,不必伺候。”紫雨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祁天惜,后者示意她退下。紫雨这才退出了房间并将门关好。

“多谢,相救要不是你我怕是已经去见我夫君了。”长安公主腼腆的笑着,丝毫不见平日的高傲,“你放心我让丫鬟们都在院子外等着呢,不用担心。”她怎会不知自己手下有太后的人只是不点破罢了。

祁天惜见她拘束的样子心想,她肯定是知道自己和谢丞乾的关系了,“没事。”祁天惜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她将还仰面躺着的小白翻了过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她心情似乎不好长安公主轻声说道:“哥哥现在也是无奈,他和他现在那位夫人真的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养的一个摆设,谁让她三心二意的哥哥最痛恨有人背叛他。”

“恩,这些事我都知道,你不用解释小五姑娘跟我说过了。”祁天惜回给她一个笑容,虽然今天她没化妆脸上的疤痕十分明显,她微眯的眼睛透着股灵动。听到她这样说长安公主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宽容的人。想来你也能作为平妻。等你行了及笄礼嫁给三哥,你就是我嫂子了。”长安公主十分开心的抓住祁天惜的手。

手上传来温暖的触感祁天惜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长安公主说:“说不定将来哥哥会带兵作战有你在身边我就放心些了。”她不希望她哥哥也像自己夫君那样。“您说什么?”祁天惜慢慢将手抽回长安公主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祁天惜听到自己轻轻地说,“我现在还不想嫁给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