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无忧瞥了一眼寒濯道:“人都死了,想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不过你说的对还是一把火烧了干净。”从某种方面来说寒濯的担忧不无道理,那些什么咒术还真是让人无法放心。而谁也不知道宋德妃会不会这些秘术。
所以自然还是烧了干净!
“是,主母放心,属下一定会亲自看着她的尸首火焚,绝不会让那种意外发生。”寒濯点头却是又道:“另外主母您让属下准备的属下已准备好了,可是,您真的打算要这样做么?这会不会……”
“怎么,寒左使觉得本县主手段太狠,太毒辣,想要替那三人求情?倒是没想到,明月楼左使居然也会有同情心,还是对这样的人生出了同情心?听来还真是让人觉得好笑。”
洛无忧气也没换:“寒濯,你不会不知道镇国公府欺压百姓又妄杀了多少人命,坑害了多少的无辜女子吧?便是呈到御案之上的那些证据也不过只是一小部份罢了。他们纠党营私,密谋造返,反正皇上也判了他们抄家斩刑,我不过是替那些受害的人讨个公道,有何不可?”
“总之那三人的处置,本县主心中有数,他们注定报应难逃。不管是谁,便是你主子来,本县主也绝不会放过他们。谁若阻我,谁便是我的敌人。寒濯你是不是很想试试看,本县主能不能对付你?”少女脸色冷然至极,那三个人,她绝不会让他们那般轻易就死的。
她所受的一切,那满身的脏污,她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一定会让他们狠狠的付出代价,她要用他们的血来洗清前世她与红锦的那些耻辱,洗清那满身的肮脏。所以,她不会让他们轻易死的!
因为,她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主母,您误会了!属下只是怕那肮脏会污了您的眼。不如这样,就由属下盯着他们可好?主母放心,属下一定会照主母吩咐的去做。不止保证完成主母交待的任务,属下绝对会超额完成。主母……”
寒濯有些说不下去,被少女好一顿抢白警告,让他无法不讶异。与主母相处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激动,甚至毫不留情甩他脸子。再看到少女脸色突然的变化,让他有些莫名的同时,心肝儿都是狠狠的一颤。
他怎会为了三个人渣和主母为敌?
除非他傻了,脑子进水塞糠了还错不多。可是想到主母吩咐的那些,便是连他这个大男人都觉得有些承受不了。这主母还要去看,实在是让他很为难。万一主子要是知道他让主母看了那样龌龊的画面?那后果……
不知道主子会不会真的将他劈成八瓣?
“若是你担心这个那就不用了,寒濯,你知不知道,真正的报仇不是一刀杀了仇人,而是要亲眼看到仇人痛苦的模样,亲耳听到仇人痛苦悲惨嚎叫的声音。这样才能将你的怨气消下去。”
洛无忧淡淡的道:“如此,也才能算是真正的报仇!”杀一个人太简单,可杀了又如何?看着他们的尸体又如何?那些曾经所经历过的痛苦,却还是在她脑子里消散不去。她便是要亲耳听听他们的哀号惨叫,更要亲眼看看,曾经作贱别人的人。又是怎么被作贱的!
“这,是属下明白了。”
洛无忧点头,却是直接越过寒濯走去了另一边的囚室里。这里囚室建造的隔音效果很好,站在外面几乎听不到里面的声音。然则,没走多远,从其间一间囚禁之中却是传出声声惨叫。
站在铁门外,透过门上小小的铁窗格,她静静的看着里面的情形:“看不出来,剪秋这丫头平日里文文弱弱的,可是下起手来倒还是挺狠的。只是,这样的惩罚对于这些人来说却根本无关痛氧。”
“是,主母说的是。”
寒濯嘴角抽了抽回了一句,这还算无关痛氧?他算是看明白了,主母就是格外的厌恶杨家这三个人。不,简直就是厌恶到了极点。不过这杨家三祖孙也的确是罪有应得就是了。
这都城之中,基本人人都巴不得杨家早垮台,杨家人也早死不超生!
要不然这杨家被抄的那天,怎么会有不少的百姓还专门去买来了鞭炮放来放,以庆祝杨家的倒台呢?只此一点,便足见杨家在都城的名声到底有多差了。
就不知,主母与这杨家中人到底有何仇怨?
寒濯心中奇怪,却因刚刚之事没敢问,洛无忧自然也不会解释,只淡淡收回眼,将那铁门从外面打开走了进去:“剪秋,你可发泄够了?拿针扎还得浪费力气,对付这种人渣,哪用得着这种办法?”
剪秋手中捏着一把针,手还停在半空而她手臂下正是身材魁梧,满身煞气怒目圆瞪的的沙场大将镇国公杨硕。被一个女人拿针扎,大约镇国公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侮辱。
又焉能不怒?
“洛无忧,原来是你?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劫天牢?犯下如此涛天大罪,居然还敢如此对本国公,本国公警告你,最好赶紧放人,否则本国公一定不会放过你!”听到铁门打开的声响,杨硕本能抬头眼看着少女那张清丽的小脸,只觉得有股怒火腾腾的上窜,瞬间烧去了他所有的理智。
杨家三人被秘密劫出天牢后便被带到了这里,之后便一直未有人露面,只关押也不用刑。甚至连劫囚之时那些人亦未曾露过面,他一直摸不准这些人到底有何目的,更不知晓到底是什么人劫了他们。
不过,心中还始终存着一分侥幸。
直到今日先是两个女人进来便对他们用针刑,而后洛无忧跟着出现,他要再猜不出来。那他简直就白活了。一定是洛无忧让人劫了他们,而落到她手上他们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她既废了义儿,还让人折磨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好心救他们?
那不是太可笑了么?
只他却不知,劫他们的却是容狄下的令,就在回来都城当夜,洛无忧彼时并不知晓。可容狄却知道,她与杨家人有仇,这点在天书院少女废掉杨义子孙根时,他便看得清清楚楚。
是以容狄得知杨府中人被打入天牢,当即便让人将这三人劫了出来,并特地吩咐了明月楼的人不得对他们用刑。并将这三人全权交由洛无忧前来处置。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一点一点消除她心中的恨意。
洛无忧先前或许并不知晓,可此时也不难猜到!
走上前看着杨硕三人,她笑了:“镇国公还真是威武,都已成了钦命要犯只待秋后处决的等死之人,居然也敢如此嚣张的在本县主面前如此自称本国公。还敢如此的威胁本县主?本县主还真是觉得,杨家的人有够愚蠢!”
“洛无忧,你将我们劫来到底想做什么?”
杨展鹏看了一眼被气到说不出话的杨硕,转而恶狠狠的盯着洛无忧:“莫不是你还想找我们报仇不成?你已废了义儿,这还不够么?还想赶尽杀绝,小小年纪未免太过狠毒,你就不怕遭到报应么?”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难道你没听过?”
洛无忧笑着反驳了一句:“杨展鹏,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我废了他让你杨家断子绝孙。不过你可能不知道,你杨家有今天可也少不了本县主的功劳。说起遭报应,你们这不就是遭了报应了么?”
“你……”
“洛无忧,原来是你,我杀了你……”
杨展鹏气得差点吐血,一旁的杨义一个激灵便从地上站了起来,阴狠着脸想要冲到少女面前,却是同样被铁链栓的死死的:“你个贱女人,居然敢如此算计小爷,小娼妇,看爷不嘭…………”
杨义叫嚣谩骂之言刚出便被寒濯一脚踹倒在地,手起刀落,直接便割了杨义的舌头,甚至还点了他的哑穴,让他连惨嚎之声也发不出来一丝半点。
“敢对主母不敬,这就是下场!”寒濯阴冷的开口,声音里带着凛烈的杀气。都已成为阶下之囚还敢如此嚣张,还果真不愧是杨家的种!
杨义疼的在地上打滚,杨展鹏与杨硕看着这一幕当真是愤恨到眼都红了:“洛无忧,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杨府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却如此的对侍我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洛无忧冷冷哧笑:“杨硕这你可错了,杨倩倩曾在大街之上甩了我一鞭,当日东书院你孙子杨义与你孙女儿杨倩倩更是合谋算计于我,想要毁我清白,你们真当本县主什么都不知道么?甚至,后来我那克夫与祸国妖女的名声,也少不了你镇国公府的人在其间推波助澜吧?”
“如此又怎么能说是无怨无仇呢?”撇天前世,今生他们欠她的可也不少。她倒是忘记了,还有一个杨倩倩,不过,已沦为官奴甚至可能是官妓。
想来不用她动手,也足够那个杨家大小姐受的了。
看杨硕阴冷的眼神,洛无忧更加淡然:“可别不承认,虽然本县主没查过,可是本县主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容狄的手下可是抓到了散布流言的人。不过是当时本县主想用你们牵制洛秉书罢了。让你们多过了几个月的舒心日子已是本县主的厚赐了。怎么,你们还不满意么?那可真是有些贪心了。”后来那男子曾有提起,人也早被处置了,她亦并不在意。
只因,那时候她的确还未打算动镇国公府!
“就因为这个,你便把我们从天牢劫出来?洛无忧你到到底想做什么?若是想报仇,要杀要剐赶快,少和老夫磨讥,要是皱一下眉头,老夫就不是镇国公杨硕,你少拿那些女人的玩意侮辱老夫!”杨硕气极恨极,怒吼了一声,倒还颇有些伸头一刀,伸头一刀,豁出去的架式。
“倒真不愧是曾浴血杀场的镇国公,还真是有血性呢!可我不想杀你,也不想剐你怎么办?当然了,本县也不会囚你们一辈子,那多浪费粮食?”洛无忧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
眼眸微眯,明眸之中却是染上了几丝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