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我们来了,晓晓似乎是把手机扔了下来。”她看见记录位置的三个点之后,容纤语松了口气。
跟一群聪明的人共事的确很愉快,想必是在六楼的许晓发现了自己两人,而且也知道上面没有信号,才会扔下手机来提醒。
“晓晓给了我们一个难题,我物理不太好,推算不出她扔手机的位置。”容纤语憋了很久,才不好意思的悠悠发声。
“不着急。”
知道他们无碍之后,薄勋定心了不少,将之前假扮湛一鸣的男人能脱的都脱了,就留下些许的布料遮掩一下关键部位。
他是男人可以不用在意,但是她的脸皮薄,能看他的身体就已经是最大极限了,更何况是其他男人的?只好侧过头,见她这个动作,那边的男人好笑:“警局没让你看过尸体?”
“呃……因为我是女孩子。”她非常尴尬的回答道。
这短短几个字,透露的信息可是不得了。
是女孩不假,但是能够不参与那些原本应该参与的事,肯定是因为有人抢着做了,自然不会是其他女生,所以,看来在嫁给他之前,她的私生活也挺丰富。
气氛突然就很诡异的沉了下去。
容纤语一直侧着头,也不知道他那边什么时候做完,只听一声的声音,她忍不住侧过头去。
薄勋靠在不远处的墙壁上,把.玩着不知从那多出来的塑料袋,里面似乎是一把枪,而且款式很新,根据美国的军事杂志上说,这大概是五天之前才开始投入市场的限量版。
“抓到了大鱼。”她朝着他走过去。
“嗯,我通知了人来带他走,你也跟着先回军区。”他的视线落在她手腕上,那些紫青色的痕迹还没消失,但是让她一个人在外,他的确有些不放心。
“我跟你以前上去,不是还有人在他手上吗?我来谈判吧。”她轻笑着,丝毫不把危险放在心上。
这次,男人并没有很快答应,皱着眉极其不悦的看着她。
和着他对她的保护,她都觉得是多余的?
“我知道出了什么事,你不好跟所有人交代,所以我不会让自己有问题的,走啦,相信我,你非常需要我。”
她难得有胆子,抓起他的手就往逃生梯那边的电梯走去,话中的几分俏皮让薄勋有几分恍惚。
这个正牵着他手走的女人,很多变,可是这种变却很符合他的口吻,在他想要柔的时候她就能柔,需要她刚强的时候,她就能刚强。
这样的她,很难得。
电梯停在了五楼,两人必须用逃生梯上六楼。
不过……在她正要踏上阶梯的时候,他却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结实的臂弯像是避风港般,将她牢牢的保护在怀中。
他脚步放的很轻又抱着她,用来控制的力气可想而知,容纤语有些愣神的抬眸凝视着他的容颜,克制着自己想要去抚.摸他脸颊的手。
“你身上的伤,好了吗?”她余光瞥见他肩膀上的一处伤口,有些疼惜的伸手。
“嗯,差不多。”
话落也到了六楼。
容纤语特地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这里果然没有任何信号,但是说来也奇怪,没有任何信号却能接受到wifi,看来是有人故意让这片区域形成信号的真空区。
做这件事的人,意味不明,耐人寻味。
六层很大。
从薄勋的怀中下来之后,不得不学着他一样将自己身体的力道,调整到脚尖尽可能轻的走路。
周围一片悄然无声。
“我看到他们了。”
两人是一左一右,分别看向自己方向的一块区域,所以在容纤语找到的时候,薄勋隔了两秒才看见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们。
楚烈似乎是受了伤,半跪在地上手被靠着栏杆的许晓扶住。
在他们对面,一个穿着很是时尚的少年站立着,他有几分调皮,眼神中却满满都是力气与杀.戮的气息,负责看守这块区域的军人,发现了薄勋和容纤语,十分惊喜的想要叫出声,却被身边的人捂住嘴。
“薄勋,我们直接过去,不用偷袭他。”在看清楚对面少年的模样之后,她十分沉着冷静的开口,“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男人的拳在身侧收拢了一下,没有回答她,却是直接带着她往前走。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她的身上。
楚烈受了伤,证明他们的谈判手法没有任何用处,要是和对方硬碰硬又势必会有伤亡。哪怕知道她去谈判会有危险,也不得不派她去了。
路过之前看守的两个人,他吩咐了一下关于底下昏迷的男人,一个军人应下后从逃生梯离开。
“老大!嫂子!你们……你们怎么会来?”楚烈看到两人朝着这边走过来,神色非常的紧张冲着他们拼命的摇头,“别啊,别过来!”
少年淡淡的看了一眼薄勋,正欲举枪上膛,可是在看到他身边的容纤语之后,却是停下了动作,视线反而有些柔和。
目光是像在看亲人或者爱人一样。
周围的人看准时机,想要在他愣神的时候把他擒住,可没想到对方虽是愣神但反应很快,三两下就挣脱了所有的束缚。
“你们都别再动手了。”
少年正要威胁周围的人安静到时候,容纤语却开了口,她从薄勋的身边离开,朝着少年一步一步很缓慢的走过去。
一开始他有些防备,可是见周围的人都很听她的话,便露出阳光般的一个微笑。
“告诉姐姐,他们伤到你了没有?”直到她走到他身边,少年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在她停在面前之后紧紧的抱住她。
“没有,我很厉害……”少年紧紧的抱着她,呜咽的开了口,“这些人,都是坏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我们的命!”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容纤语和这个大魔头认识?
唯有薄勋什么表情都没有,他知道,这是容纤语的谈判手段。
“能告诉我,你都经历了什么吗?有我在的话,他们不威胁到你,所以跟我讲讲故事好吗?”她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脑,像是长辈一样。
“一年前……妈妈和姐姐死了,哥哥也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少年听她这么说,语气非常激动的松开了她,紧紧捏住她的肩膀,“我们一个小镇的人,都因为裁决者的一个错误的决定,被难民害死了!”
他很激动,看着容纤语的目光却很温柔,吼到最后委屈的又上去抱住了她。
“能告诉姐姐,你是哪里的人吗?”她叹了口气。
“我妈妈是国内的人,爸爸是德国人。”他哽咽的回答她的问题。
“你多大了?”
“十七岁。”
听见年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手法残忍油米不进的少年居然才十七岁,比他们预计的二十一岁还来的更为年轻。
这到底是怎么变.态的一种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