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
“纪轩是我和黎筠一起认识的朋友,那时候你恰好去警校,所以对他的故事不是很熟悉。”他温柔的开口解释着,“你不爱吃早饭,现在又快中午了,应该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什么?”
“好,你等我整理一下电脑。”
“不着急。”
他的视线不吵不闹,很安静很柔和,直到她整理好全部他才开口叫了服务员,将钱递过去后,护着她离开了咖啡馆,绅士又不乏亲密,保持着友人之间刚好的距离。
这样的好,让她备有惭愧:“陆沉……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
“嘿,容纤语,我把你当成朋友,你还要这样对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他打开副驾驶座位的车门,半开玩笑的开口道。
“好吧,我说不过你。”她坐上了他的车。
陆沉笑了,如同三月春风拂面,湖水荡漾起一波波的涟漪,沁人心肺不多余不刻意。
车子飞驰而去。
“咳,老,老大啊?你说你大清早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嫂子上别的男人的车的?你为啥不追?”在离咖啡馆不远处,楚烈尴尬僵硬的侧头望向身边的男人。
他虽然没有察觉到杀气凛冽,但是安静是暴风雨的前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薄勋淡淡的收回视线,仿佛刚才在看的人只是一个跟他毫无瓜葛的素人,唯有在口袋中的双手,在一瞬间绷紧,连同青筋都冒了出来。
她约了律师,又被陆沉接走。
她是做什么?又一次想跟他离婚了?他都没想把她丢下,她倒想抛弃他了?费尽心思破坏他的感情,夺取他婚姻栏的位置,就是为了给他戴上一顶绿帽子?
这女人,不可饶恕!
“追。”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一个字来。
“嘿哟,得令,这才是我们家老大!”
上了车薄勋坐在后座,一只可爱通体雪白的猫咪跳上他的大.腿,讨好的用头蹭着他的小腹,一向对萌物没什么兴趣的他,眉宇间柔和了几分,抬手抚.摸了一下它。
如果那女人能有这猫乖,该多好?
他不过是回了一趟军区而已,她就约了律师,要是他去出了任务,再回到家的时候,等待他的是不是张离婚协议?
眸中,杀气泛起。
……
陆沉带容纤语去的地方,是高中时期他们望尘莫及的一家餐厅,那时的他身上还没有很多钱,容纤语和黎筠更别说了,那时恰好遇到金融风暴,吃一顿的钱抵得上一个月的开销。
现如今,却是唾手可得。
她有些恍惚的看着里面形形色.色的人。
“还记得这里吗?”他温热的侧身,手臂虚晃的搂住她,手指没有搭到她的肩膀,“那时候我拿到了第一笔奖金带你们来这里,可没想到你们两个啊,为了给我省钱居然只点了一道炒青菜。”
“就是那道炒青菜,却有四十多块……”她现在想来还肉疼。
“来吧,我们重温一下。”
她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听着他讲解这些年来这里的变化,从一楼到三楼,最后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么多年了,这里的装修越来越好,原本只舍得点一盘青菜的他们,也点了不少的菜。
甚至不考虑能不能吃的下,纯粹就是为了好看,点的五菜一汤。
就是这样六个菜,恐怕价格已经上千。
“要说印象最深的话,还是这里的米饭,在那个还没有通货膨胀的年代,就要二十块钱一碗,我们三个看着一碗饭,都不知道怎么下口。”她笑着提及曾经。
“是啊,一晃这么多年,你都结婚了。”
“陆沉你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没有结婚的打算,你也知道我喜欢咕哝奇奇怪怪的东西,和你们都是聚少离多,要是找了一个女朋友肯定没时间陪。”他的回答看似无瑕可击,可却是漏洞百出。
如果没有时间,哪会接到黎筠一个电话,就和纪轩商量好时间过去接她,还与她吃一顿饭?
容纤语没有刻意去听这些漏洞,只以为他是在抱怨工作的幸苦:“也的确,你身为一个公司的老板,肯定忙的很,不过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说到休息,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他像是变魔术一样的,从口袋中拿出一章迪斯尼乐园的终生VIP卡来,“我一个朋友是策划师,他给了我一张卡,你也知道我不喜欢。”
“终生卡?”她惊讶的接过,眉宇间已经染上笑意,“虽然我已经去过了一次,不过一想到能经常去,还是很开心,你不知道我一怀孕很多设施都不能玩。”
她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不过一看那张卡笑意便又回去了一些。
陆沉静静的看着她,那张精致小脸山的每一个表情,他都不想错过,格外认真的凝望着。
他当然知道她去过一次,而且还知道她是和薄勋一起去的,那时候他还以为,她和薄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直到今天再次遇见她,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她身上的伤,那么严重。
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疼惜她。
“你身上的伤……”他深吸了一口气,“疼吗?”
“不疼,陆沉你不用担心我啊,有些事是自己冷暖自知的,有你们陪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她说的“你们”中的另一个人,自然是黎筠。
陆沉听的出她话里委婉的拒绝,便也没再自找没趣,恰好这时菜上桌,两人停下了话茬开始用餐,食不语是个良好的习惯。
五菜一汤,果然是很难全部消灭掉。
知道她不爱浪费,陆沉让服务员打包了剩下的剩菜:“你在薄家有晚饭吃,这个就留给我当夜宵吧,今天为了出来看看你,我可是堆积了很多公务。”
“是是是,陆同学最有同学爱了。”
“调皮。”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出二楼,可就在连接楼梯的平台处,同时停下脚步……
薄勋站在楼梯口处,半倚着楼梯的扶手双手抱胸,黑色的风衣披在肩膀上,仅仅只用两个肩膀就架起了一件衣服,贴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胸口处的扣子解开了两三颗,看起来有几分不羁。
长手长脚的他,往那一靠没有一点浪荡流氓的感觉,反而有股正气扑面而来。
在他的身侧,站着楚烈和湛一鸣,两人看着陆沉的眼神都很不善,敢动他们老大的女人,这人简直就是活腻了!
感觉到两人接近,薄勋抬眸瞥了一眼,狭长的鹰眼停在陆沉的脸上一秒,紧接着就转到容纤语的脸上,死死的盯着她。
她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一步。
陆沉连忙扶住她:“你还好吗?没事吧?”
那种紧张与关切无比自然,看的出来熟练的做了很多遍,湛一鸣不悦的皱起眉头:“手,拿开!”
他是个练家子,说话的时候带着丹田之气,音不算高却很有气势,但是,陆沉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