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伯父您非常有气质,值得我这么做。”
“哈哈哈,还叫伯父呢?该改口了吧?”
“爸。”看在这时,薄勋走来打断了两人叙旧,“我已经完成了任务,也抓到了两个人质,您放心吧。”
“你这小子,跟你老婆好好学学有点礼貌!”
“她只是您的儿媳。”三言两语间的意思非常明显,薄勋并不承认容纤语的位置。
“伯父,您是来视察的吗?”她却一点都不在意,非常温婉的打断薄东征即将酝酿完全的怒气,两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容纤语就算你再怎么谄媚,想要通过我的家人来绑定我,就是痴人说梦!”
他声音压的很低,不希望周围的人都听见,可是那满脸的怒气,却透出一股冰冷彻骨的味道。这女人方才还来威胁他,现在就与自己的父亲这么亲密。
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容纤语知晓他对自己有不满,可没想到他会在薄东征的面前就发难,愣在了那垂头遮掩住眼中的伤情。
“她是你女人,什么叫用家人绑定你?嗯?我看这军区你是呆得太久了,都失了人味儿!从明天开始,你给我放假!”紧接着薄东征换了一种口气,还算温柔的对容纤语说道,“纤语,你跟着薄勋回去看看爷爷,他一直都在念叨你。”
“好。”她乖巧的点头。
薄东征满意的颔首,又瞪了一眼自己儿子之后大步走向“铁鹰”的其他人。容纤语原本也想跟过去,却被封权拉住了手臂,直接往外拽,在她怀里的咕噜吓得一下滑了下去,险些炸了毛。
虽然被他拉扯之后,她的肌肤上迅速出现了红印,而且多多少少有些疼痛和不适应,可是她却没有挣扎,跟他离开那个环境也好。
可以把之前没说完的话,一次性说个清楚。
他把她拉到了离树林很近的地方,才把手松开,男人一转头,恰好看见她在揉着手腕的样子,月光静静的洒在她的脸上,多了一层朦胧的美。
那一瞬间,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不过很快的,薄勋就将视线移走,没有再留给她一丝一毫:“以后,离我家人远一点。”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她隐忍的咬牙,外面的寒风非常冷,先前他又走的快,在路上她的外套早不知道掉去了那,现在冷的直打颤。
“咬,我给你这个机会。”他说着丢了把枪过去。
在指尖触碰到那冰冷外壳的一瞬间,容纤语的手指明显抖了一下,她要是开了这枪无论里面有没有子弹,自己和薄勋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如果她不开这一枪,那么以后别说是保护孩子,恐怕是自己都保不住,他只会认为自己很软弱。
权衡着,完全没有任何的答案。
忽然,黎筠说的一句话,窜进了脑海中。
她当时问,自己是要孩子还是要薄勋。
容纤语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直接将枪口对准了薄勋的心房,毅然决然的开了这一枪,一颗子弹带着火光从枪口喷出。
她下意识的惊恐,很怕他会躲不过而丧命。
不过,薄勋从来不让任何人失望,那颗子弹刚出膛,他的人影已经到了她的身后,一只冰凉的大手禁锢了她,另外一手拿着另一支枪抵住她的太阳穴:“以下犯上,这是死罪。”
“你给的我武器,你让我开的枪。”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是。”
“跪下。”
那把枪从她的太阳穴移开,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清脆的一声命令,那带着睥睨天下般气势的一句话,压的她心口闷疼。
容纤语紧紧咬着唇,没有去跪反而转身将枪口重新对准他。
男人邪邪的一笑,抓住了枪口直接对上自己的心口:“有本事你就开枪,容纤语,杀了我就没人折磨你,你想怎么和陆沉结婚怎么结婚去,不过前提是你得有这个命。”
他明知道,自己是不会开枪的,她突然将手收走,将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
薄勋的瞳孔猛的一收缩,下意识的就要去枪她的枪,可是很快的他抑制住了自己的这个动作,远处,阵阵晚风清凉的吹在两人身上,带走了身体上所有的余热。
面对他毫不在意似笑非笑的眸子,容纤语知道她输的很彻底,悲哀的同时食指一点点的往下压。
砰
子弹打了出去,却没有把她的脑洞给打一穿过,而是直直的打入对面的那棵树中,面前的男人不知合适掰住了她的手指,枪顺势掉落在了地上。
“你的约法三章是什么?”
她赌赢了。
容纤语睁开眼睛之后,看见他抿唇拧眉,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一样。心脏处不由得就疼了一下,纵然是她很有可能与他天人两隔,可是他的眼里却都只有平静。
赌赢了尊严,赌输了爱情。
“第一条,不能动我的孩子,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没多少时间留给她感伤,好不容易从他这争取到的机会,她不会轻易放弃。
“你连死都不怕,还关心孩子?”男人开口讥讽。
“如果我死了,自然不用担心孩子,反正注定被人唾弃,但是,我也听不见了不是吗?”她的冷静,出乎薄勋的意料。
她总是一次又一次,打破他对她的认知。
就像是刚才的那一枪,如果他稍慢了一点的话,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可是她就那么毅然决然的开了枪,丝毫不畏惧后果也不怕死亡。
这样的动作,让他深刻的意识到,她已不再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一直跑的容纤语,那个卑微恳求他能够多留几分钟的女人,一去不复返。
他原本该皆大欢喜,可却意外犯贱的觉得适应不了。
薄勋自嘲的轻笑,分不清楚是在讥讽她还是讥讽自己:“第二条?”
“不能随意侮辱我,第三条不许冷暴力。”
容纤语本来是想提一个,叫作“不经过她同意,不许接近她”这样的要求,可是,她却很清楚的知道,哪怕这个念头真的有过,她也没有办法说出口。
她是多希望他能接近她,给她想要的温暖。
“ok。”薄勋直接同意。
“生日快乐。”
她突然的一声祝福叫他措手不及,原本还在想着要怎么换着法子讥讽她的男人,就那么愣在风中,他下意识的抬手看了一眼表。
不多不少,刚好凌晨,是他的生日。
紧接着面前的那小女人,便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之后,继续毕恭毕敬的站好。
“什么意思?”他抬手揉了揉被她亲过的部位。
该死,他竟然有些叹洌她刚才一瞬间的触碰,是脑子不好使了?还是额叶短路了?
“薄勋,你可以对我不抱有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