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六煌城禁令又下,也不知什么原因。”

一个五官精致的中年人恭敬道。

白衣身影迎风而立,衣袂飘飘,束发飞扬。

“饶行就是!”说话的人正是吓尿崔宁的白衣人。

不过三五日的功夫就抵达六煌城三百里之外。

“可是要从桐县经过?”中年人似有些为难,那桐县戒备可不比六煌城少多少。

相对来说,若是从桐县绕行,还不如直接想法子从六煌城直接穿过去漠北。

旁人不清楚,自己还不清楚?

桐县明弱暗强,多少双眼睛跟随君承允忽明忽暗?

“森先生可还有事要说?”白衣人有些不悦。

“君上,臣觉得不妥。”

“照办就是!”不容质疑,随即又道,“孙阳那如何?”

森先生答,“孙阳背后动作不小,当年旧事再提,怕是有意翻起三皇子流落君国一事。”

白衣男人冷笑,“夏侯家也是无用,竟被两个弃子玩弄鼓掌。”

森先生并未插言,只担心着前路凶险。

若是被夏侯家和孙阳撞破身份,还真不好周旋。

再者那北漠八部,内里乱斗多年,虽然容易挑起事端,怕是也不好控制,毕竟吴国和北漠交集太少。

“泰河那莽夫的东西可备好了?”

森先生又答,“君上可放心,北漠旱了三年,今年虽然看着有所好转,却底子薄弱,我们送上的东西,对于喀拉部族来说十分可观,他当知道轻重。”

白衣男人点点头,颇为感慨,“洛魂老了!”

洛魂是奕族大汗,一生勇猛谋智,偏生八个儿子都是无用的耸蛋,后继无人,近些年来被各部族排挤,尤其是泰河这样的新起之秀,更是容不下洛魂。

若不是洛魂曾经余威赫赫,怕是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平邑郡主旧疾复发,如今已有好转。”森先生谨慎试探。

白衣男人斜看他一眼,看不出喜怒,淡淡道,“森先生,最近可是太闲了?”

森先生颔首不语,抱拳缓缓退下,心生忌惮。

想君上八岁大病一场,性子大变,不过月余就偷袭三皇子成功,重创孙阳家,使得三皇子流落在外十年。

就算一切都有自己推波助澜,出谋划策,可森自己清楚,那时候的大皇子已经心智成妖,就算没有自己也一样能成事。

十年时间,逼得三皇子归国不成,在先帝手中夺下实权……

桩桩件件,森是欣慰的,也是忌惮的。

唯有一个禁区,没人敢触碰,那就是和君上素未谋面的君国平邑郡主。

森清楚,君上手中那些亲手绘制的女子画像就是平邑郡主。

仿佛从君上谋计开始,那女子总是奇装异服的跃然纸上,没人敢问,没人敢碰那些画像,在宫中也是禁忌……

森忧心忡忡,莫不是迟迟不立皇后,不留子嗣,便是为了那个女人?

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可那女子身后的势力庞杂,处事精怪,若为国母,是祸非福啊!

森想着战家、想着冰寒巅,以及那些一查就断了线索的暗势力,无一不和那女人有牵连,就打心眼里抗拒。

在自己看来,君上不仅仅是国君,更是全部的心血,一族人辅佐的对象,系着国家的命脉运数,怎能叫人不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