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和君承允相聚片刻,魅奴都会被带走,从不留下来过夜。

本以为若是殿下允了此事,就可以顺利被送到战九灵身边,到底是高估了长孙殿下的能力,魅奴唏嘘不已。

自己身不由己,可受束缚的又何止魅奴一个!

“如何?”战菲菲早等在魅奴房内。

魅奴躬了躬身,“回姑娘,长孙殿下已经允了奴的哭求。”

“办得不错,照着你法子继续下去,总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战菲菲挽玩着手中绢花。

魅奴心中没底,试探道,“不知道姑娘何故指点魅奴?”

战菲菲挑眼看她,笑得阴森无比,“何故?”

魅奴只觉得这女人犹如浴血罗刹,清冷、孤傲,带着腐朽气息,仿若悄声无息间便会毁了这世间的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许是觉得你可怜罢!你若寻得自由便可高飞远走,而我即便有那自由也被折了双翼。”战菲菲的目光定格在魅奴的膝盖上,面无表情。

明明是句感慨万千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多出几分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多谢姑娘指点,他日成事,必当涌泉相报!”魅奴跪地叩头,避开她那渗人的目光。

“君承允如何说的?”战菲菲瞧她跪下去,只能仰望自己,情绪平缓一些。

魅奴不敢抬头,实答道,“长孙殿下给了奴腰牌,有事找常喜相助!”

战菲菲点点头,“你且放心去做,宫主那头,我帮你缓上些时日!”

魅奴暗暗落心,若是能缓上几日,事成之后能留在郡主身边,姑娘再上报,想必宫主不介意多安插个人在郡主身边做内线,若是如此,那以后帮谁,或不帮谁……

“多谢姑娘大恩!”

战菲菲动动手,招来哑奴,丢下魅奴扬长而去。

次日……

寻了个由头,魅奴撇开灵隐宫的人寻到常喜,亮出君承允腰牌,说明缘由。

常喜试探一番,偷摸着去君承允处求证,这才信了魅奴的话。

“你想让我如何帮你?”常喜有些为难。

魅奴却不敢妄言了,只柔柔弱弱的开口,“魅奴是个苦命的人,还望常喜公公指点一二。”

常喜叹息一口,善意告诫,“你若只求平安就勿要忤逆了殿下,你若为求自由这法子当然是好的,可我告诉你,无论是殿下也好,郡主也罢,都是大智慧的人,你若心存歪心思,怕是会死得更快!”

魅奴思绪放空,此刻已经没了主意,半晌才开口,“放心吧公公,魅奴只求一个立命所在,绝无它求。”

“如此便好!”常喜对魅奴并无反感,心里知道这个女人虽不是殿下钟情之人,对殿下还算有几分真心,略思而后开口。

“郡主性子乖张,尤其不喜旁人左右她的心思,却是个大善之人!”常喜记起自己跪求那次,若是换了旁人,这等大不敬的罪,怕是早已身首异处,恰逢郡主良善,为自己和殿下博得一线生机。

魅奴听得仔细,也觉得这暖香坞众人,怕只有这常喜公公是仁厚的。

“这样吧!”常喜想了想,“不如你莫要动什么心思,我且想些法子引你去见上郡主一面,你如实相告,看看能否让郡主动了救你的心思。”

不得不说常喜观人的本事不错,他这么一安排,战九灵从魅奴得知合欢蛊和战菲菲还活着的事以后,就将魅奴留在了身边,交给莫语看管着。